第二十二章 捡到二十二颗幸运星
几人在震惊中用完了晚餐,各自瘫在沙发上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张凯直到现在都觉得不真实,他有些恍惚的说:“所以我何德何能和四大家的你们一块吃饭上学?还能瘫在沙发上和你们一块摸肚子。”
林静淞从茶几上随手拿了包零食砸向他:“你别逼逼昂!今天阮阮说的那些出了这个门就全忘了,别和其他人说。阮阮并不希望自己的家庭被人知道,能告诉你们已经让我意外了,你要是给她暴露了,小心我揍死你!”
张凯接住那包零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他打开薯片咔嚓咔嚓的的啃着。
程辙看着知阮眸色有点深,他好像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她,自己知道的只有她愿意展露出来的,她不愿意说的自己一概不知。
知阮见程辙神色有些不对劲,悄悄往他的位置挪了点,正准备问他点什么就听玄关处有了动静。
沙发上的几人下意识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身黑色的西装,一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一手扶着玄关处的柜子,拿着手机的手腕上带着一块百达翡翠。
他转过头来视线与屋内的几人相撞,微微一愣,随即对着他们点了下头。
知语深换好鞋子便走向书房,暂时放在玄关处的手提包被知阮提到了沙发上,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那个就是你的爸爸?”杜若低声凑到知阮耳边询问。
“嗯,他很少回来,今天竟然能遇上我也挺意外的。”知阮点点头。
“你爸看起来好年轻啊,年轻帅气的ceo真的没人往上扑嘛?”杜若继续和知阮咬耳朵。
“咳咳,”苏叶突然咳了两声,目光直直的看着杜若“你们在聊什么?我也听听?”
知阮看着苏叶唇边的笑总觉得有几分动人。
“你干嘛这么小气?我就问问,又不代表我想去!”杜若撇撇嘴。
“嗯。”苏叶点了下头。
杜若见状有些无奈,苏叶的占有欲一直很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只要杜若多看了两眼其他男生,苏叶都会吃醋,他就是个行走的醋包!
知语深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出书房的,他已经将西装外套脱去了,穿了件白衬衫和深色马甲,手臂上的袖箍还未解下,头发微微凌乱,气质温雅。
“抱歉,刚刚在忙工作上的事,我是知语深,知阮的父亲,很高兴认识你们。”知语深带着温和的笑意坐在了知阮旁边。
“叔叔好,我们是知阮的同学,我是程辙。”程辙率先反应过来,随后做了个自我介绍,有了他的开头其他人也就很快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知语深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意看着他们,目光也是温和的。
“都是好孩子啊,阮阮很少带同学回家呢,你们还是除了静淞之外的第一批人呢!看得出来你们对她而言有些不同。”知语深靠在了沙发上。
他身上透露出些许掩藏不住的疲惫,知阮瞧见了便有些心疼。
“爸,你多久没好好休息了?”知阮皱着眉头。
“最近跟的项目出了点问题,别担心。”知语深摸了摸她的脑袋。
“哦……对了,我从你书房拿了两张味仙阁的会员卡。”知阮突然想起来。
“嗯,你随便拿,味仙阁已经转给你了,等你成年之后就是你的产业了。”知语深不太在意的摆摆手。
张凯在一边没忍住嘀咕了一声:“我也想要这样霸气的爸爸……”
知语深看了他一眼,笑了:“你父亲也很了不起的,白手起家,未来可期。”
张凯有些惊讶:“您竟然知道我父亲?!”
“嗯,有工作上的联系。”知语深点了下头,“你们几个的父母我都认识,所以我不在意阮阮的会员卡给了谁,因为不管是谁都是我准备送的。”
张凯了然的点了下头。
“知叔叔,你这次怎么回来的这么早?”林静淞探头问。
“说到这个,阮阮,学校的生活怎么样?”知语深收起了唇角的笑。
“挺好的。”知阮面不改色的回答。
“嗯,那就好,你挺长时间没回来住,一直住在静淞家里,我以为你出啥事了,不放心,就回来看看。”知语深唇角的笑又回来了。
“没有,你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接你啊!”
“我这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你去接我万一你丢了呢?我这么大个宝贝女儿可不能丢!”知语深笑着打趣。
“叔叔,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今天多有叨扰。”程辙站起身来。
“我今天住这,叔叔不会嫌弃我吧~”林静淞做了个鬼脸。
“哈哈哈哈,不会不会,你们也可以住下。这天色也不早了,来回跑多累!”
“不了,我们就不打扰了,下次再说吧。”程辙推辞。
“好吧,我让人送你们?”知语深起身想着送他们一程。
“爸!你回来!现在去洗漱,好好休息!!”知阮眸子里的不悦都快变成实质得了。
“额……”知语深有些尴尬的坐下,随后转过头对着林静淞做了个委屈的表情,“阮阮长大了,开始凶我了!”
林静淞捂着肚子笑的花枝乱颤:“她那是心疼你,你就好好歇歇吧!”
“好吧。”知语深揉了揉后颈,长叹了一口气,“下次来我带你们去玩吧!”
“那我们就浅浅的期待一下咯!”程辙回了一句随后带着几人离开了。
几个人走在路上,感叹着知阮家的轻松氛围。
“有一说一,这样的家庭真的是很棒啊!轻松有趣。”张凯两双手垫在后脑勺感叹着。
“确实,富有的家庭经济,有趣的长辈,这样的成长环境养出了这样的知阮我一点都不奇怪。只可惜……”杜若叹了口气。
“都不敢想象知阮的妈妈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漂亮,温柔,大气。”程辙突然插了一句。
张凯吃惊的看着他:“我还以为你嘴落在了知阮家里呢!一路上这么安静,你怎么会想到这三个词?”
“知阮不就是这样的吗?”程辙反问。
“对哦!也是!”张凯了然的点点头。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
被他们讨论的知阮正叉着腰对知语深发脾气:“你怎么又不听话?!”
“……”知语深装无辜。
“老实交代,到底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知阮脸上的温柔被怒火代替。
“三天……”知语深心虚的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她。
“你!”知阮气结。
在一边捧着瓜子看戏的林静淞见状将瓜子一丢,扑上去安抚着知阮。
“算了算了,别生气了,你身体不好,不能生气!”林静淞轻抚着她的后背。
知阮在幼时便被查出自己的心脏有些许毛病,但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知语深和林家三口人都表现的仿佛是什么绝症似的。
尽管知阮一再强调自己的心脏很好,自己和正常人没区别还是没用。
“叔叔,你去休息吧,阮阮也是担心你,工作上的事你明天再处理吧!你的大脑也需要休息的。”
知语深对比只好点头答应。
知阮可算是觉得心里的那股气散了些许。
知语深回到主卧将袖箍解开,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他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本相册。
相册的封面有些古韵,他翻开相册,细细翻看着。
知语深翻看完相册后仰倒在床上,他将相册抱进怀里,眼眶微红:“她和你越来越像了……”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才起身将相册珍重的收进了衣柜深处,随后扯了件睡袍就进了浴室,没多久,浴室里就传开了哗哗的水声。
程辙回到家后立刻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询问他知不知道知语深这个人,程礼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明显有些怔愣。
“你从哪知道这个名字的?”程礼收敛神色询问他。
“你知道他有个女儿嘛?”
“嗯,你小时候还带你去见过她。”程礼应了声。
“哦,知阮就是他的女人。”程辙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程礼。
程礼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知阮是他的孩子?!”
“嗯,看来你也是才知道。”程辙说完就挂了电话。
程礼看着黑了屏的手机咬牙骂了一句:“臭小子,和谁学的话说一半就挂电话的?”
程辙挂了手机以后有些出神,程礼说自己小时候去见过知阮,原来他们的初见并不是拐角处的相撞,而是在更早时的想见。
程辙伸手按住自己心口的位置,那里正在砰砰的剧烈跳动着。
他给安宛发了条信息,询问她有没有关于自己小时候的记忆。
安宛很快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小时候可乖了,哪像现在,就一木头。”
“妈,我小时候有没有被你们带着去拜访一个女婴家?”程辙难得打断自己母亲的话。
“有,有一次带你去我闺蜜家,她那会才生了小宝宝,你也才一岁多点,看到人小姑娘就走不动道了,吵着闹着要抱她,没让你抱你还和我们闹,真的是不讲理!最后没让你抱,但是让你亲了一口。”安宛说到后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见了那个妹妹以后你就天天吵着闹着要妹妹,你说我上哪给你弄个妹妹?就只能带着你有事没事的串串门,说起来你小时候还说过要娶她呢!你都不知道她爸爸的脸当时有多黑,要不然她妈妈拦着你少不了挨顿揍!
后面你两还像模像样的拜了堂呢!气的叔叔脸色黑的能去唱戏了!你还认了她妈妈当干妈!只可惜后来你干妈身体越来越差,你干爹忙着带她在各大医院来回奔走,渐渐的往来就少了。
在后面你干妈没熬过来,干爹也不在来往了。”安宛叹了口气,“你问这个干嘛?”
“我干爹叫什么?”程辙问道。
“这……十来年没联系了突然问我我还真想不起来。”安宛拧着眉思索着。
“知语深。”程辙吐出这个名字。
“对!就是他!你怎么知道?”安宛有些诧异。
“没事,无意间知道的。”程辙糊弄了一下。
“行吧,你不说就不说吧。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干妈离世的时候他的状态可不好,希望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好点吧。”安宛也没追问。
程辙又和她聊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自己小时候还和知阮拜过堂这件事让他有些激动,他想:原来早在十几年前我就已经喜欢上那个小姑娘了,现在也不过是再续前缘。
他的心里暖洋洋的,他第一次感谢自己的母亲有着一个很好的记忆力,让他可以得知自己幼时的事,从而让他知道原来早在那么早之前自己就已经对着一个女孩动了心,早在那么久之前自己就想将那个女孩娶回家。
知阮和林静淞一起躺在床上,两个人头靠着头,低声说着什么。
“阮阮,就这么让他们知道你的家庭了?”
“嗯,没事的,她们可以信。”
“这么快就相信了?”林静淞挑挑眉。
“嗯,我愿意相信他们。”
“之前的那些人你怎么不信呢?”林静淞问她。
“不一样的。”知阮摇摇脑袋。
林静淞撇撇嘴,她可不知道哪里不一样,虽然知阮的判断从来没出过错。
知阮也没解释,只是往她身边贴了贴。
林静淞搂着她的一只胳膊蹭了蹭陷入了睡眠。
月亮高挂,窗口的灯光暗了下去,知阮靠着林静淞陷入沉睡。
在远处,程辙洗漱好后也躺下了。
他在床上闻到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味道,香甜,但不腻人。
他嗅着这股香味进入睡眠,一夜美梦,他在梦里梦到了小时候的时光,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穿着公主裙小皮鞋,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声音甜脆的唤着他哥哥,他一遍遍的应着,乐此不疲。
安宛和程礼简单的进行了通话,得知知阮是故友的孩子时没忍住泪流满面,她抽泣着表示自己没照顾好旧友的孩子,她觉得愧疚且难过。
程礼安慰了半晌无果,只好订了一张机票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