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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幞头雅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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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幞头城虽然地处偏远,却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古城,大楚立国两百多年,这座城的年头比立国的年头还久,城内分为东西两面,高门大户生活在城东,整洁气派的客栈、生意兴隆的酒楼、读书人吟诗会友的雅舍也都在城东。

    城东虽好,花费巨大,远非脱离魏家的魏安弥能够承受,沉璧这些年攒下的钱倒是够让他在城东寻一客舍住上几个月,但他还是随着魏安弥一块来了城西。

    魏安弥拒绝了姜婉为他引荐柳清的提议,日日城东城西两头跑,白天去城东,参加一些此地读书人举行的集会,晚上再回城西来住,今天一回来瞧见坐在掉漆桌子旁的沉璧,张口就道:“不如你搬去城东吧。”

    “我一个人住去城东有什么意思?疫区我都呆了,还怕这边条件差?还是说……你终于回过神,觉得不该跟我这样的人交往,要赶我走?”沉璧变了脸色,抱着胳膊冷哼。

    桌上摆了些面点,都是老仆提前叫店小二准备的,为的就是给魏安弥留做晚饭。他先是慢条斯理的吃了几张酥琼叶,又灌了几碗水,才再次开口。

    “我是想说,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随我去雅舍参加一场集会。”

    沉璧愕然:“雅舍?带我?你疯了?”

    到时候怕是他们两个一块被赶出来吧?

    “这是幞头城,不是朔风县。”魏安弥叹气,“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是谁,原本是做什么的呢?”

    沉璧仍是不解:“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雅舍?”

    “为了一个人。”

    今日的雅集上,元大儒酒后失言,含糊暗示卢刺史与契丹人有联系。

    魏安弥原是打算打入沧州文人内部套取消息,等到自己有足够的价值再去寻姜婉,引荐定远将军,却没想到上来就碰见这么大的事,事到如今,他必须想办法验证消息真假。

    正巧三日后幞头城百花楼新花魁登台,沧州刺史卢安良的侄子卢怀昱要来捧场,这人没多大本事,偏有两点爱好——爱美人,男女不忌;爱附庸风雅,自诩才高八斗。

    他与卢安良关系紧密,想从他身上窥探卢安良对一些事情的态度并不难。

    沉璧听了他的解释,毫不犹豫:“我去。我明天就搬去城东住,到时候要把卢怀昱带到我的住处,灌醉了套话。”

    带到住处是怎么个套话法显而易见,魏安弥耳尖染上薄红,单手握拳清清嗓子:“那倒不必,雅集上稍作试探就够了。我让你搬到城东只是因为那边更近,参加雅集方便,而不是……”

    沉璧不觉得委屈,他摆了摆手:“你就别管了,我得好好准备准备,还得购置两件新衣服。”

    他嫌弃地看了一眼起毛边的桌椅,勾唇笑笑,依稀可见几分从前南风馆头牌的风情,说话却是毫不留情:“这边的环境太差,影响我的状态。”

    魏安弥:“……”

    幞头城的雅集不似京都大儒云集,也不似江南流觞曲水的雅致,却有边关风沙弥漫、刀光剑影所裹挟的独特朴实感。

    以辞官回乡定居于此的元大儒为首,参加雅集的大多是沧州本地学子,偶尔办些大型聚会,河间府其他州郡的读书人也会跑来参加,这次专程为卢怀昱举办的雅集虽搞得声势浩大,实际上在文人中真正的影响力却不大。

    好在卢怀昱眼高于顶,自诩才子,周围只有些阿谀奉承之辈,没人敢在他耳边说什么惹他不快的话,捧的他越发膨胀之余也如井底之蛙,谁来谁不来背后代表什么意思,他是半点看不出来。

    雅集前日下了一场薄雪,当日却是难得艳阳高悬的好天气,元大儒开了个场,说了几句客气话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了。

    等人一走,二十来岁的青年抬着下巴听周围人的吹捧,过了一会,目光四下一扫,猛然停在某个位置。

    “那是谁?”

    被问的焦秀才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面孔。那人皮肤白皙,五官生的精致,眼尾微挑,更多了一分天生的艳丽。他穿的虽是名贵的料子,却以素雅为主,很好的将过于艳丽的长相压住,让人不觉得轻浮。

    这样的人见过一眼就不会忘,焦秀才自然但不会例外。

    “是魏宏光的朋友,好像是叫……张沉璧,他们两个不是沧州人,最近才来幞头。”

    卢怀昱听着他的话,目光始终没从人家身上挪开,这目光几乎要把沉璧穿透。

    沉璧看向上首,与他目光对视,眼中若有似无的盛着三分笑意,像是要把人的魂魄吸进去,看的卢怀昱微愣,魏安弥突然出声:“光是聊天实在无趣,不如玩行酒令助兴如何?”

    底下的人或明或暗的瞥向卢怀昱,等他拿主意。

    卢怀昱本人却仍在盯着沉璧。他眼神并不轻浮,甚至堪称正经,要不是半天没反应,谁也看不出这张正经的表皮下在想些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沉璧了然,面上却不再看卢怀昱,出声应和:“我看可以,卢录事觉得如何?”

    卢怀昱,字仲礼,凭着和刺史卢安良的关系买来了沧州录事的官职,负责沧州官员的监察工作,若是卢安良与契丹人勾结,他不会一无所知。

    “可以,怎么玩?掷骰、抽签、划拳,还是猜数?”

    美人发话,他自然一口应下,并未注意到周遭突然寂静下来的环境,直到有人打哈哈:“卢录事果真幽默,哈哈,行酒令嘛,自然是由令官指人,吟诗作对,若是做不出来,罚酒一杯。”

    卢怀昱面色不算好,却知道这会绝不能丢人,他干脆拍板:“行,就这么玩,谁做令官?”

    令官虽然能发号施令,但游戏参与感极弱,属于没人愿意干的活。

    沉璧笑笑:“我酒力不佳,斗胆想做这第一轮的传令官,诸位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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