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处理山匪
危机已过，山上正需要一场聚会去去晦气。
被囚数日的大当家也被“请”了出来，二当家磨刀霍霍，准备在当晚的宴席上杀人立威。
山匪们在前头喝酒吃肉，一些年纪大或者生的不算好看的女人在后厨做饭。
不起眼的角落，脸上脏兮兮都是烟灰的女人将压成粉的破厄丹尽数撒入饭菜之中，几种偏门又药性相冲的草药被做成吃食上桌。
后厨忙碌，过了大概一刻钟，有喝醉了酒的山贼晃晃悠悠的跑过来，带来一身酒气。
后厨的女人们几乎瑟瑟发抖，任凭他调戏个遍。
“你怎么、怎么弄了，嗝！一脸的烟灰？”
他伸手在姜婉脸上抹了一把，笑嘻嘻：“本来就、就丑，这样更丑。”
一张脸在眼前放大，难闻的味道让人忍不住蹙眉。
山贼凑过来盯着她的脸。
“等等，你怎么长、长得不难看？怎么，会来后厨？不对，看起来有点、有点眼熟……”
“嗝！姜医师有个妹妹？”
不对！
山贼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他瞪大眼睛正要说话，情绪激动竟激发了药效，突然觉得喘不过气，弯腰捂住胸口，不一会就憋的脸颊青紫，眼睛爆突，当场暴毙。
死时表情狰狞可怖。
大部分女人都被吓傻了，有人发出短促的尖叫，被身边反应快的捂住嘴巴，这些女人都满是惊恐的看着姜婉。
有人大着胆子问：“我没在后院见过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地上那个，他、他怎么会突然就死了？”
姜婉蹲下检查尸体确认死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亏得家里是开医馆的，从小到大那各种各样的死法没少见，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个活人死在自己眼前，她倒是没觉得有多害怕。
站起身笑着在尸体上重重的踹一脚，好像在踢一块死猪肉。
再抬头将笑容收敛，一本正经的试图忽悠被吓坏了的姑娘们。
“你们都看见了，他是暴毙，可能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姜婉往前走了一步。
女人们齐刷刷的往后退。
姜婉：“……”这我可就伤心了。
难道我比山匪还吓人吗？
她摇头叹息，不再看瑟瑟发抖的女人们，干脆绕过去，离开后厨，直奔前头正厅。
血腥味离得老远都能闻到，中毒的山贼们即便没有暴毙也差不离，曲子龙抢了大当家的刀，宰起山贼比杀鸡更容易。
她盯着那满地狼藉，看着曲子龙拿尸体的衣服擦干净大刀，勉强憋了几息，尸体见得多和习惯血肉模糊的场面完全是两码事，一瞬间心态就崩了，转头扶墙狂吐。
由此可见，能保存完整尸体的杀人方法，和导致尸体破损的杀人方法，它们有本质的差别。
外面静悄悄的，连山贼粗犷的笑声都没了，尸体在厨房的一头，五六个女人缩在另一头。
“我们要怎么办？这人死在这，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就全完了。”
她们怕姜婉，更怕山贼，只要想到地上尸体被发现的后果，就怕的连声音都在抖。
恐惧的情绪飞速蔓延，厨房里安静的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大门敞开，寒风刺骨，透彻心扉，直到菜刀剁上案板发出一声巨响。
“砰——！”
本就衰弱的神经一触即发，有人压着嗓子尖叫：“吓死我了，你发的什么疯？！”
吴灵生的普通，肤色较黑，拎着菜刀，好像一尊煞神。
她把菜刀从案板上拔出来，一脚踹翻地上的干柴，拎着菜刀穿过自动让路的人群走到尸体旁：“别叫人发现不就完了？要么把尸体藏起来，要么干脆把他剁了烧火。”
“剁了烧火？！”声音尖细，像被人掐住嗓子。众人一脸骇然，有那么几位看着吴灵的目光都发直。
这提议够大胆，仔细想来却可行。
“谁来剁？”问的人声音都在飘。
女人们用几根柴火别住门，人应该还在里边，姜婉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曲子龙衣袍染血，如同经过淬炼的神兵，他提刀上前主动请缨：“医女，让我来吧。”
她后退几步，看他挥刀砍下，差点把半个房门都给劈开。
里面传来短促的尖叫。
女人们凑在一起，呈一个半包围圈，有意无意的挡住灶台，一双双充满恐惧的眼睛看过来，曲子龙收刀后退一步，姜婉走进厨房。
“你你你站住，别过来！”
站在最前头的女人想要后退，又硬生生停住，从地上捡了一根木柴，挡在自己身前。
姜婉今天自己受到的冲击也不小，状态也不太好，此时却不得不打起精神保持冷静，她步速放缓，摊开手以示无害。
“我们和山贼不是一伙的。”
“别害怕，你们安全了。”
距离已经很近了，最前头的女人如梦初醒，用力挥舞手里的木棍。
她的动作太过突然，想躲已经来不及，眼看那根带着倒刺的木柴奔着姜婉的手臂打来，曲子龙眼疾手快，刀光闪过，木棍被劈成两半。
女人后知后觉又是一声尖叫，
半包围的队形散乱，出现一个缺口，灶台上竟直直戳出一只手！
姜婉意识到不对，大步走向灶台，曲子龙用刀背逼开试图阻拦的女人们，露出她们竭力隐藏的东西。
尸体已经被分了一半，两条腿被塞进炉子里就差点火，皮肤黝黑的女人手持滴血的菜刀蹲在尸体前，菜刀卡进骨头缝里，她为了拔刀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
姜婉瞳孔地震，受到强烈冲击，只剩下一个念头。
——幸亏我在外面都吐空了。
她按了按嗡嗡作响的脑壳，摆手道：“这地方又挤又破，我们换块场地。”
曲子龙拎着大刀往那一站就是天然的威慑，女人们依旧心存戒备却不得不听话，吴灵用死人的衣服包住菜刀揣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