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残酷的社会
今天依旧是小雨不断，那栋白色的建筑物在雨中飘忽不定，走进院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直扑口鼻，病房里的吊瓶滴答作响，伴随着淡淡悲伤的气息。
女人看着面前的医生开口道：“医生，为什么我的儿子还没有醒过来？”
“病人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并且显示的脑电波和心电图都与正常人无异。”刘勋看着眼前的仪器沉思了一会，“他苏醒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当然你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什么？”
“您儿子可能会成为一个植物人，如果中午还不能醒过来的话，就准备输液吧。”
听到这个消息张萍发了一阵抖，眼眶中再次泛红，她已经流了很多泪水，太多太多，导致已经哭不出来。
“没事的，一定会醒过来的，我还有个朋友认识这方面的专家，他一定会醒的”方文对怀中的女人安慰道。
……
“哎~今天居然没做梦，睡得格外舒服呢。”方知有起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寒哥？你醒了没？”
他将意识沉入脑海，顾寒的灵魂正如个小人一般盘腿而坐，他眼睛都没睁开，“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我的身体。”
方知有思索了片刻，“不知道，他只和我说叫我修炼强神之法。”
“那还不快去！”
二人昨日花了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消化壮魂液的药力，如今方知有的魂魄已经和全盛时期无异，但昨晚却没有回到属于他的那个世界，无奈只能继续修炼。
他随手在篮子里拿起一本书翻阅起来。
养魂诀：闭目冥心坐，握固静思神。
……
“呃……寒哥，你解释一下，我看不懂。”
“……就是叫你盘腿而坐，两手握固，摒除心中杂念，调息，先感受体内血液循环，再吐纳集天地之灵气。”
“哦哦！”
他照着顾寒所说坐下，微微闭眼，缓缓吐息，仅是这么简单的行为却真能引来灵气，周遭的灵气形成一个小旋涡向着顾寒的身体内冲去。
顾寒傻眼了，是因为他的灵魂境界比我本身的境界弱太多了，所以才会引来这等异象吗？
其实很好理解，方知有生活的世界灵气枯竭，而顾寒的世界充满了灵气，他在顾寒的世界放松神识打开空窍，周围的饱满的灵气发现有了一处空缺，自然都往这边钻。
两个时辰后，方知有这才缓缓起身。
“怎么样了，现在是何境界？”顾寒看着对方那弱的可怜的灵魂问道。
“境界？”
“你……唉，通俗来讲，境界有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大乘，渡劫。”顾寒看着对方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开始解释起来，“每个境界又分七重。”
方知有惊奇不已，和自己平时看的修仙小说差不多啊，“那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我么？我如今已筑基三期。”说话间隐隐还带着些许傲气。
“嗯嗯……”方知有沉思了一会，十八岁的筑基期修士，放在小说里确实能当主角了。“那人和我说要我神识修炼到和你差不多强就能回去了。”
顾寒顿时大怒：“什么？那你得待多久！”
“那个，我只修神识不练肉体应该用不了太久吧。”说着他扯开了话题，“对了练了这么久有点饿了，我们去外面整点吃的吧。”
推开房门，再次沐浴在阳光下，方知有呼吸着新鲜的空气，顿感心旷神怡，或许这就是充满灵气的世界吧。
不久后，他出现在一家茶馆的二楼，其高冷的气质和不雅的坐姿很快吸引了别人的注目，但他毫不在意的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将目光投向窗外。
大街上一位背着药匣的老者正顶着烈阳的炙烤一步一步缓慢的前进着。
“伙计，结账。”方知有越看越觉得那人影眼熟，索性匆匆结账追了上去。
走近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李前辈，真的是你！”方知有惊呼。
“嗯？小友，你怎么来这边了？”
老者正是前不久救了他的李济世，如今却是满头大汗，全然没有最初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方知有打趣道：“我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情了，我还真是某个家族的少爷来的，啊哈哈~”
“哦？哈哈哈，如此倒是老夫结下的善缘了。”老者摸着胡须笑道。
“前辈您这是要回家么？”
“是啊，在外云游数日，也该回家看看了。”
“寒哥，我借顾家的马车送送前辈可以吧？”方知有对着脑海内的顾寒问道，“毕竟他也是你肉身的救命恩人嘛。”
“随意。”
顾寒还是那般惜字如金。
“来来来，前辈来顾家坐会，到时候我备车和你一起回去一趟。”
面对少年热情的邀请，李济世还是有些拘束的推脱着，“这不妥吧。”
“不会不会，我还答应了水儿妹妹要回去看她的呢。”方知有拉着对方的手臂就往顾家拉去，十分钟后一辆马车从顾家出发向东驶去。
路不算远，二人在颠簸的室内有说有笑，很快便驶出半程，可直至村口，那匹马却出了问题，任由车夫如何抽打都不再往前半步。
似乎是察觉到了马异象老者和少年掀开帘子出了马车，仅片刻，李济世便嗅到一股淡淡的尸臭味，身为医师的他对这种味道格外敏感。
“小友，前面情况不对！快随我去看看！”
“哦哦！”方知有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老者进了村子。
他记得这条街，印象里这条街道不算繁华，但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气息。摆摊的贩子也十分热情，前不久他还和王姨坐在路边叫卖过蔬菜。
如今再临故地，却透露着一股死气，隐隐还有些许臭味冲入鼻腔，路边残存的丝丝血迹仿佛在和他们哭诉这里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李济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再淡定，他快步向家中赶去，只是越往前，那扑鼻的恶臭越发浓郁。方知有用衣袖捂着口鼻紧紧跟在其身后。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扇熟悉的木门，往日推开这道门，门后应该会有一位素衣女孩微笑着向老者扑来，可这次看到的却是满地的尸体和地上干涸的血迹，目测不下百具，均是被利器割喉而死，虫蝇附着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呕……”
生活在法治社会的方知有哪里看过这些，饶是心理能力再强也顶不住这等画面。
“看来这里便是尸臭的源头了。”脑海中的顾寒难得开口。
“寒哥，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怎会知？”
二人对话间，老者已大步跨过满地尸体走向屋内，屋内的景观和外面没多大差别，三具冰冷的死尸躺在地上，和桌上腐烂的饭菜凑成一幅恶趣味的拼图。
“水儿！”这位花甲老人看到这一幕后不顾一切的冲上前抱住地上已经凉透了的花季少女，浑浊的泪水到底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行善一生后人却落得如此下场！”老者的心理防线已然崩溃，嘴里不住的骂着“贼老天”之类的话语。
方知有看到后心中也是百味杂陈，最初他只当这边是梦境，对这些人没多大感情，可细细想来，这家人当真是善良的很。
“李前辈，还请节哀……”方知有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当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后，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忍着恶心出门看了一遍外面的几百具尸体的面貌，又将周围扫视一番后得出一个结论，“李炎哥还活着！”
“李前辈！”他快步跑到老者身边，想告诉对方这最后的好消息，却发现对方胸口插着几根银针，生机已绝。
“他断了自己的心脉。”
顾寒这番发言直接将他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