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让你色色，遭报应了吧
“岑师姐，抱歉，是我说话太轻佻。”
王恒见到这样的眼神，一刹那想到了母亲黯淡而悲伤的眼神，心中微微一痛，随即道。
他本是的确存了几分调戏打趣的心思——虽无绮念，可在尘寰镜像之中他既然能为所欲为，那这般做法也实乃正常。
可没有想到，尘寰镜像这次复制的岑子衿太过于真实，真实得性格全方位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一下，把王恒给整不会了。
可王恒也知道，恰恰是这种无比真实的演绎，生死战斗才可以更加的真实，收获才可以超乎想象的巨大！
而一个玩偶，说到底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内心太压抑，想要放纵自己。你说得不错，这多半的确是幻境——因为我的实力被完全锁死在了炼气境四重圆满，连我修行的掌道都没有展现出来。”
岑子衿很快接受了现在的情况，轻声说道。
说完，整个世界的动荡又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岑子衿若有所思。
下一刻，整个世界又剧烈的动荡了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崩碎。
王恒无言以对。
他很想说——师姐你很聪明我已经知道了，但是麻烦你别对抗尘寰镜像的规则了，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但王恒没有开口。
他开始冥想，汇聚天人感应，仔细分析这次尘寰镜像异常的原因。
很快，王恒便感应到了尘寰镜给予的信息反馈说明，并彻底的弄明白了这其中的规则。
如果复刻一个很强的人，哪怕对方对他有好感，那在尘寰镜不够强的时候复刻了对方进来，对方也会极其真实，同时也会有自己的真正思考。
同时，一方面，尘寰镜复制的时候，要降低对方的实力复制，虽然是按照比例降低，但是依然会超过一定的限制，损耗更多的资源。
另外一方面，对方一旦违抗尘寰镜强加的规则甚至是因此而质疑规则，也会撼动尘寰镜像世界的稳定性。
简而言之，最好的运用尘寰镜像的办法就是——要么比对方的实力强，强行复制，压制对方，不在乎对方的想法，压迫对方为自己效力，为所欲为。
要么就和对方的关系更好，实力更接近——最好是对方的实力比他强两个层次左右的那种，关系至少不能敌对。
这样一来，复制出来的尘寰镜像就处于最稳定、性价比最高的状态。
同时，如果复制过一次的人物，下一次再次复制到尘寰镜像之中——只要双方的关系稳定不变，那就会更省资源，更具有性价比！
……
基于这些感应，王恒也终于弄明白。
这次复制岑子衿的确是选的目标太强了，同时岑子衿虽对他有好感，但是尘寰镜变强之后，复制的能力同样提升了。
以至于，岑子衿更真实。
而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尘寰镜像之中一切以他为尊，所有复制体都会一心向着他、尊敬他，不会违逆他！
所以他一开口就带着轻佻的口吻调戏了岑子衿，引起了岑子衿的自我审视、自我醒悟，反而差点将事情搞砸了。
只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你色色，遭报应了吧！
王恒思索着，随即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
他决定，实在不行就主动出击，不能任由岑子衿这么继续“测试”下去了。
这尘寰镜像显然是需要资源来维持的，这么“测试”，实在是伤不起啊！
“师姐，你在做什么？”
王恒主动询问道。
“我在尝试着测试这幻境，怎么，你很急着想要与我深入交流吗？”
岑子衿忽然一笑，带着几分特殊的矜持与妩媚的两极反转的气质。
这让王恒直接傻眼了。
“师姐？”
王恒嘴角咧了咧，内心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想法——不会吧？师姐你该不会真以为这里是你的梦魇幻境吧？
王恒沉默了。
岑子衿轻轻颔首，随即走了过来，伸手抚摸了一下王恒的脸。
王恒身躯一震，脸上感受着岑子衿那冰凉、绝美的柔软纤手的抚摸，之前被祁俊引发的绮念几乎立刻就要狠狠窜出来。
但王恒的剑心立刻汇聚，很快斩灭了杂念。
“你这张脸，真的很俊——没有想到，我竟是在梦魇幻境中，还能将这张脸复刻得这么的清晰，这么的栩栩如生，看来，我的‘神’又变强了。”
岑子衿轻声感慨。
她离着王恒很近，也一点儿都没有避嫌，恍若丝毫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她并不是很伟岸却也颇为壮观的峰峦甚至要碰到王恒的胸膛了。
她的樱唇轻轻吐出的声音，带着扑面而来的淡雅而迷人的甜香。
王恒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这美人儿揽入怀中，一亲芳泽。
可他没有动，反而有些狐疑——岑子衿想干嘛？
“岑师姐。”
“别喊我‘师姐’，喊我‘子衿’吧，这里既然是我的梦魇，或许我可以找个值得的人倾诉衷肠。”
“这……”
“不用疑惑，其实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而已，不用当真。而我幻想出了你，在这梦魇幻境里，我却对你极为在意，无法压制内心的喜欢，这说明……实际上我真的很看重你，希望你在现实之中成长为我想象之中的模样，成长为人类真正的强大天骄剑修者。
可惜，这里的你，只是我幻想出来的、现实的你的投影而已。”
“……”
王恒无言以对。
岑子衿直接反客为主了。
王恒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尘寰镜像了。
在他自己主宰的尘寰镜像里，结果被岑子衿反向强迫了。
这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可这种事情就活生生的在这里发生了，上演了，甚至还能以一种奇奇怪怪的姿势继续展开。
“子衿，那我陪你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吧，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王恒想了想，决定以退为进，先稳定岑子衿，让她别没事儿就测试，最后弄崩这个尘寰镜像世界。
“不，你应该做你自己，你不应该这么说话。”
岑子衿纠正道。
王恒再次无语。
岑子衿又道：“你在现实里是什么性格，这里就该是什么性格，这不该是我指点你，而是你自己明悟自己的道心。”
王恒心道：好吧，你说的都对。
王恒道：“子衿，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悲伤吗？”
岑子衿闻言，沉默了许久，随后才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因为我娘死在了天渊，被她自己的斩邪剑，钉死在了天渊战场上的镇天碑上。至今已经二十年了都无人去收尸，也无人敢去收尸。”
王恒闻言，默然许久。
岑子衿又浑不在意的轻笑了一声，道：“没事的，已经习惯了。其实，我拥有天生的‘极寒剑体’，蕴含属性意境的极寒剑体！但是无论是我爷爷还是我爹，都禁止我修炼剑道。
所以我修炼了掌法，掌道。
我修行的是一种名为‘掌天地’的神秘绝学，来自于乱古时代，也就是天渊时代之前的混沌尘寰大时代。
那个时代，神人辈出，万族林立，是真正的万族争雄的巅峰时代。
但那也是一个破灭与轮回的时代。”
岑子衿讲述起了这个世界的时代与起源的部分信息。
这方面，王恒其实也有从母亲宁雅那里了解到一些，但不多，也不全。
他只知道，如今的人族历史，划分为四大时代。
最早的乱古时代，也被称之为‘混沌尘寰大时代’，其存在于十万年前。
然后是天渊时代，四万年前到十万年之间，天渊统御天下六万年。
随后就是太初时代，一万年前到四万年之间，万族与天渊相互共存的时代，这个时间是三万年。
最后是在未知的浩劫之后，从过去的一万年到现在的时代，这是天渊入侵人族世界的动乱时代，被人族命名为‘猎魔时代’。
猎魔时代，人族与其余种族对抗天渊入侵已经持续了足足一万年。
其余种族逐渐退出战场，不知所踪。
而人族的对抗，还在继续。
只是，人族积弱已久，天渊入侵的范围越来越大，形势逐渐变得岌岌可危。
但具体的情况，王恒所知很少。
王恒顺便的询问了几个问题。
但岑子衿却没有详细解答。
反而重新谈及了剑道。
王恒意识到，尘寰镜像终究还是在暗中引导岑子衿回归“主题”，以让她不至于“跑偏”。
“我虽然修行的是掌法，功法也是《掌天地》，但是却依然在以心问剑，以剑问道。
也是如此，我很明白，即便手中无剑，但不能心中无剑。
而心中有剑，手中无论有没有剑，剑道都会一直精进。
所以我的任何掌意，都随时能替换成为剑意，只是这方面，我暂时不会告诉任何人，等到有一天，我能真正的进入天渊战场而不仅仅是投影区域……
那时候，我将会真正的拿起剑，踏上我娘曾经走过的路。”
岑子衿一字一句，美眸之中，目光极为坚定。
她说话的时候，依然和王恒站得很近，似乎，强大如她也想寻找一个心灵的港湾，心灵的依靠。
说话之间，岑子衿还在继续抚摸王恒的脸。
不仅仅是因为这张脸足够的俊逸，更因为这张脸，让她越来越喜欢，越来越情难自禁。
王恒任由她摸着……
只要她开心，不把尘寰镜像搞崩就好。
王恒也确定——他最开始的调戏念头，多半也是被尘寰镜像“记录”了下来，因而主动的促成了岑子衿的“表现”。
尘寰镜像的核心规则就是——一切以王恒的意志和喜好为核心，一切以王恒为尊，一心为王恒付出。
在这样的规则下，岑子衿又以为是她自己的梦魇幻境，因而渐渐的被影响了而不自知。
当然，在这种“误会”下，即便知道，她多半也不会在乎——她自己的梦魇幻境，她稍微的放任一下、幻想宣泄一下怎么了？
“原来你修行的也是剑道，如果你不说，我完全无法感应出来。子衿你真的很了不起。”
王恒真心诚意的夸赞道。
岑子衿莞尔一笑，道：“因为这些都被强大而神秘的掌道所覆盖了，在天源宗，没几个人能透过现象看透部分规则的本质。”
岑子衿说着，柔嫩的手指下移，落在了王恒的下巴上，然后竟是去挑王恒的下巴，让王恒的头更抬起几分。
她身高只比王恒矮半个头，所以这个动作反而显得颇为大胆而奔放。
很难以想象，冰山仙子般的岑子衿会这样。
王恒感觉被调戏了，当即无奈道：“子衿，别这样。”
岑子衿“噗嗤”一声轻笑，柔声道：“你不用激动，又不是真的，我只是在考虑——我曾经梦想中的道侣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在尝试着对比一下而已，又不是一定就是你呀。”
王恒闻言，顿时觉得有些扎心。
想了想，王恒询问道：“那我这样的，子衿你不喜欢吗？”
岑子衿轻轻摇头，又轻轻点头，轻声道：“说不上喜欢，幻境里，我也只是想稍微了解你，然后找你说说心里话，因为没有人能突破我心中冰封的壁障，深入我的内心。
而这些话，我其实也一直想找人说说，但是找不到心灵触动的人。
现实里，你更不是——因为现实里你没有这么强大凌厉的剑意，气血和底蕴也没有这么充足，同时也缺乏那种独特的魄力，所以我仅仅只是略微欣赏。
是对于璞玉、美玉的欣赏，但也仅此而已。
而梦魇幻境中的你，本心更纯粹，意志更强大，境界也不是炼气境二重而是四重圆满，剑意意境浑然天成，三重意境就能归源，实在是太过于惊才绝艳了。
这应该是我对于你的幻想的体现。
但还依然有很多的欠缺——比如你血脉不够纯粹，不够凝练。
比如你的根基其实并不稳定，同时因为修炼的功法原因，有着太多的缺漏和瑕疵，需要仔细的修正。
具体说来，你现在的情况，问题虽然比现实之中的炼气境二重的你好太多了，但依然有太多的地方存在着太多的瑕疵，存在着很多致命的缺陷。
也是如此，正常情况下，参与考核测试，第一轮你的确是过不了。”
岑子衿开始无比认真的讲述起王恒的问题来。
这说法，让王恒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主动伸手握住了岑子衿柔嫩的手，并从下巴上挪开。
“真这么差？”
王恒有种想要向岑子衿挑战的冲动。
倒不是不服气，因为他知道，这时候的岑子衿绝不会说假话！
只是——王恒无法想象，他身上哪里来那么多致命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