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出兵对马
原本的水军参将张敦因为独自进军而获得了剿灭海贼的大功,成为了定海伯,同时也得到了朱浠功法的嘉奖。
但他的这个行为虽然让他成为了武勋集团的一员,却也自绝于了整个武勋集团。
毕竟武勋们已经将他们的宝全部压在了水师之上,本来这场剿灭海贼的大功也是要所有人一起分润的,可如今却只单单便宜了张敦一人,他自然是受到了整个集团的排挤。
于是水师之中便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以张敦为首剿灭海贼而得到晋升的军官们,另一边则是其他的所有人。
可他们虽然互相仇视,却也没有胆子真的搞分裂,也不敢不遵守朝廷的命令。
于是当朝廷派遣水师调去朝鲜府的命令传来之时,那几位国公爷一合计,便强令张墩及其所部就待在台湾,由他们带领其他将士北上。
浩浩荡荡的水师驾驶着船只乘风破浪,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朝鲜府。
而此时的朝鲜府早已做好了动员准备,就连前朝鲜国原有的所有船只也都集结了过来,暂时还是由原本的朝鲜水师提督管辖。
朝廷的辽东铁骑也扫荡完白山黑水之后,全部等在了朝鲜府的最南边全罗南县之中,只等着水师的船来作为运兵船,带着他们漂洋过海去那倭寇的老家看一看。
水师到来之后,先是接管了原本的朝鲜水兵,将其转变为自己的补给运兵船,后便马不停蹄开启了东征。
所有船只都满满当当的装满了人马,并没有遇到什么狂风巨浪,径直便来到了对马岛边。
对马岛由宗氏统治了数百年,而早些年的蒙古东征也是因为他们家族的拼死抵抗,才终于让他们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对马岛之主。
可如今的李成梁却完全不在乎这些,在久经沙场的他看来区区对马岛也不过是块弹丸之地而已。
亲兵牵来高大的蒙古马,李成梁随意地观察着岛上的风景,对几个跪在他面前的将领说道:“虽然说你们已经学会了金光神咒,骑马反而拖慢了你们的速度,不过也能节省体力。”
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小将立刻回答:“全凭义父做主。”
李成梁微微点头说道:“努尔哈赤,我也不是说要你们1000人就将这个岛拿下,你们只需要将人撒出去,仔细探一探这座岛的虚实即可。”
“奴才遵命!”年轻的努尔哈赤答应一声,一甩自己的小辫子兴冲冲地就坐上马,率领着手下士卒扬尘而去。
对马岛虽然只是一座岛,但却也分为上下两郡,这两郡之间也并没有土地相连,而是有许许多多的小岛礁排列在两郡之间。
如今明军所登上的乃是下郡,却也正是对马大名宗氏的城郭所在。
对马岛因为去朝鲜的距离十分近,所以近些年来一直保持着生意往来,可前不久却突然没了从朝鲜方向来的商人,己方的商人出去之后也再也没有回来的,这让如今的宗氏家主宗义纯的心中十分不安。
宗义纯自幼便接过了对马家主的位置,可由于从小体弱多病,一直觉得这些重任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一直以来都只在勉力支撑。
这几天与他们做了近百年生意的朝鲜国居然突然没有了任何音信,让他感觉寝食难安,于是拖着病重的身体召集了所有老中,想要与他们商量此事。
就在这些人召开紧急会议的时候,努尔哈赤带领着他手下的1000辽东铁骑就已经在岛上开始了他们最拿手的烧杀劫掠。
努尔哈赤原本是辽东的女真人出身,自他父亲死后,他就以小小年纪便继承了父亲的军籍,加入李成梁的手下。
后又因为打仗凶狠被李成梁重点培养,做的也一直都是在辽东平原驱赶女真野人的事情,如今让他率领小股部队试探敌人虚实,简直就是得心应手。
如今的日本正处于战国时期,虽然对马岛与日本本岛之间隔着一片海洋,战争还没有波及到岛上,但是还是无法完全的置身事外。
如今对马岛上的大部分士兵都被派去帮助龙造寺家征伐天下去了,故而努尔哈赤一路杀过去也没碰到什么像样的阻挡。
甚至因为如今的日本还处于分封制之下,各地的村子都是武士老爷私人的领土,导致他们的行政效率十分低下,让信息的传递也变得十分的低效。
于是等到努尔哈赤一边杀一边问来到了宗氏家的城堡之下的时候,宗氏还对此次入侵一无所知。
那靠着两条腿前去汇报消息的日本武士,被努尔哈赤在城下町不远处骑马赶上,只听得一声枪响,这名武士应声扑倒在地。
努尔哈赤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火铳挂回马鞍之上,抬头看向那些因为突然的响声而探头探脑的居民们。
与中国的城市不同,日本的城并没有方方正正的四面围墙,而只是一座城堡。
它唯一的任务也只是为了保护那些住在城堡中的贵人,至于那些住在城堡旁边的平民,城堡中的贵人是没有义务去保护的。
甚至按照日本的法令,他们的城堡旁边是不允许有闲杂人等来往的。
可总是有人为了能赚城里贵人手中的钱,给城里贵人提供美食又或者是其他服务,会大着胆子在城堡旁边住下。
而住在城中的贵人也为了能获得更好的服务,也就默许了这样的行为,久而久之这些城堡之外便出现了这种繁荣的市集。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若是战争来临,城堡中的武士们是不会去管那些住在城下町的百姓的,甚至有必要的话,他们甚至会亲自解决这些对他们守城有妨碍的草民们。
城下町外的一声枪响引得那些住在这里的市民们纷纷疑惑的往声音方向看去。对于他们来说,今天只不过是和以往一样寻常的一天而已。
可对于住在城中的贵人来说,他们却对火铳的声音无比熟悉。
坐在主座之上满脸病容的宗义纯警觉起来,询问说道:“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此乃火铳也,莫不是有人在放铳?”一个老中回答。
一个长须武士怒气冲冲的对宗义纯说道:“这群混账!明明规定在主城五十里以内不许使用火铳的,且让属下去探个究竟吧。”
宗义纯点了点头,那武士便道了一声失礼,站起身来。
就在这时,城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阵惊恐的呼叫声,这名刚刚起身的武士快步走到屋边,扶着栏杆往城下看去。
他便看到了城下町中的百姓在慌乱的乱跑乱叫。
这名武士的第一个念头并不是有人来攻击他们,而是以为刁民在造反,于是他立刻大惊失色道:“城下刁民骚动,属下这就去弹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