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大箱子
魏兴平那天路过孙汉纬的家,从打开的窗棂中无意发现孙铄镐正在喜滋滋地数银票。
整整二百两啊!
快要赶上他整整一个月的月例了,正好手头又紧了的魏兴平有些心动。
反正一个平民子弟而已,又有多大的背景。
事了之后,他还是有些担心。
一个平民子弟的性命是不要紧,但万一此事让其他人得知,被魏家说自己毁了大家族的脸面和清誉,那就不妙了。
他本想把这一家人,索性杀了个干净。
偏偏当时,元箫与他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都在这郊外的不远之处游玩,为了以免他们起疑,只好先行离去。
离去时,他“灵机一动”,丢下了元箫曾经借助给他的荷包。
在他看来,反正二天后,魏家就要对元箫动手,不管元箫对自己起不起疑也都无所谓了。
至于,花雨轩发生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魏兴平先是让人在元箫和媚语朝房间的香炉里放了寒鸦毒藤,又让他喝了加了料的酒。故意让他在赵才俊想拍下媚语朝初夜的当天前来花雨轩,让二人引起矛盾,从而嫁祸给赵家。
当然,魏兴平作为一个在魏家没甚权势的旁系子弟,就算灭掉了一个敌对势力的少家主对他也无甚好处,他这么做当然是受魏家指使的了。
魏兴平用力地抬了抬手,指向自己的衣襟。
自从元箫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之后,魏风华就想要结果了他。
但是,魏家家主魏南盛并没有同意,魏风华迫于无奈之下,只好在魏南盛闭关之后,把他软禁在这里,导致他抢来的那些银两,还没有机会花出去,连着银票带钱袋都还在他这里。
“元…元箫,我不敢乞求你的原谅,但是,对不起三个…字,我还是一定要说的。”
魏兴平苍白的脸上,尽上玉石俱焚的决裂。
“接下来,我…我要告诉你另一件事,这件事情很重要,连我们家主大人都不知道,咳咳咳……”
魏兴平的脸色变得更加灰白,声音变得更加有如细丝,有气无力。
“什么事?”元箫准备再拿出了一颗回春丹。
“不,没…没用了。”
魏兴平制止了他。
“魏…魏家的练功林有古怪。有一次,我亲眼看见了魏风华进去了练功林,却…却……”
魏兴平努力的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头一歪,一口气没有再跟得上来,就此长眠了。
魏兴平临死之前,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恐怕不是无的放矢。
他是对魏风华心怀怨恨,希望能够借自己的手,去给他报仇。弥留之际对元箫的道歉,估计跟他受魏风华迫害之后,才生了几分悔悟的心思。
魏风华,元箫是一定会对付的,不过,这跟给魏兴平报仇无关。
魏家同作为四大家族之一,元箫肯定是不敢冒冒然的到魏家的练功林一探究竟的。但是,此事却是在他心里存了下来。
回到元家的第一件事,元箫把真相告知孙汉纬之后,把那失而复得的钱袋和银票还给了他。虽然,那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布袋,不过,却是孙汉纬老伴在世的时候,一针一线地缝的,他当然认得,哭得那是泪如雨下,连连叩谢不迭。
而且,城主府的那只阿飘,还真是太像孙汉纬了,元箫询问了孙铄镐的外形后,孙汉纬更加激动得不能自已,拔腿就飞奔了出去。相信那阿飘见过亲人后,也能早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以免魂飞魄散。
第二件事,元箫派人给魏风华直接下了血红色的擂台战书。
三天之后,个人生死战,不死不休。
消息一出,各方震动!
其他几大势力,诧异的有之,玩味的有之,看好戏的也有之。
不过,元箫现在可顾不上别人的看法如何了,他这会儿正在元宏伯书房被训话呢。
“箫儿,这次对战你有几分把握啊?”元宏伯提前出了关,颇为担忧地问道。
把握?元箫目前还真没有。
他很少头脑一热的冲动行事,这次却是个例外。
好在,他的确是轻功卓越,魏风华的实力他上次在城主府也有一定的了解,自保还是没有一定的问题的。
“这个,爷爷,还有三天时间呢。我要不先回去准备准备,再来回复您?”元箫嬉皮笑脸地谄笑道。
“你这个家伙,真是个小混球!”
元宏伯服用元箫丹药,修为又有所精进后,发起怒来也是中气十足,声如洪钟。
“不准去,我给魏南盛修书一封,就说是误会,解释一下就行了。你给我好好的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准去。一个年轻有为的炼丹师,只要不出纰漏,以后jin入宗门是板上钉钉的事,你就给我稳扎稳打地走向你的光明前程就行了。这么挤着脑袋拼命的事,你就不要再去搅合了。”
元宏伯眉头紧锁,苦口婆心地劝道。
元箫起初是不想讲的,他是怕元宏伯有所担心。但见到元宏伯反对的情绪如此激烈,他不说也不行了。
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跟元宏伯讲明,该不讲的,肯定也没有讲,比如自己的穿越,变成了自己聪明机智地躲过等等。
元宏伯没有想到,元箫居然一声不吭地干了这么多事,件件惊心,不由得一阵后怕。
他也没想到看似毫无交集的元箫和魏风华二人,居然有此深仇大恨?!
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提魏家的诸多诡异,就凭两人的深仇大恨,元箫就避无可避,迟早有此一战。
不过,元宏伯却是知道,元箫是怕拖累了元家,这才没有提出对魏家全面开战,而是自己单打独斗。
这傻孩子,怎么跟他那一根筋的父亲一个样,都是傻呼呼的为了保全家族,愿意牺牲自己的人啊!
“箫儿,你跟我来,我有些重要的东西,必须得交给你了。”
元宏伯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在后方十锦架的格子上一摸,靠墙的书架居然整个动了起来,露出了一道狭窄的出入口,对元箫一示意,率先行了进去。
密室里只有简单的几张椅子和一张四方桌,还有大大小小的数个木箱子子。
但既然能摆在这里,箱子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会是什么普通货色了。
“孩子,你对自己的父母亲,可有什么印象?”
元箫觉得元宏伯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地提到这个,难道今天是要给自己讲一讲他们的事情不成?
小的时候,元箫的确羡慕过,别人都有双亲疼爱,越长大之后,就越习惯了。今日,又听元宏伯提起,元箫并没有太大的触动。
见到元箫的反应,元宏伯知道他是对自己父母有些陌生,甚至叛逆的那一段时间,还对自己的父母颇有微词。但元宏伯并不准备让元箫继续误会下去,这对元箫,对元君忆夫妇并不公平。
都说父爱如山,母爱如水,父母对自己子女的爱都是无私的。
虽然,凡事都有例外,有极少数异类不在这个范围之内,但元君忆夫妇并不是。
离别前,云丹烟迫于无奈的依依不舍,千般柔情地望着元箫父子,哭得那叫一个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肝肠寸断,泪流成河……
元君忆更是以父代母,给元箫做好了婴幼儿时期到十六岁的各式衣服。
离别前,最放心不下的,牵挂于心的仍然是自己的儿子元箫,让元宏伯多加照顾和维护。
给元箫介绍了一下元君忆夫妇的往事,解释了不得已而离开的原因后,元宏伯打开了靠里的一个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