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会下蛋的鸡
“哎呦老姐姐,你可是受了大委屈了啊!你难道没听说你家老大一家这段日子发大财,挣钱了吗?”
顾老太自然知道顾父一家有钱了,否则能有底气说要送顾安安去念书,还要考进北墨书院的事情?
不过顾老太却不知道最近村里的流言,因为顾老太这人懒得很,只要没有必要是从来不会下床的,更不要说出门了。
所以听了胖婶的话自然是有些不以为意,“能发什么大财?又不是捡了金山银山。”
“一看老姐姐你就不知道,看来你家老大这几年也学聪明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瞒老姐姐你瞒得死死的。”
胖婶故作神秘,“老姐姐,你可知道你家老大一家最近在镇上做吃食生意?”
顾老太点头,她依稀记得上次顾绵绵那个小蹄子说过,打算做一些吃食拿到镇上去卖。
不过顾绵绵那小蹄子的手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
就算是顾母,做出来的吃食也只是勉强比旁人好一些,要说拿到镇上去做生意,那可是万万达不到的。
“知道啊,怎么了?那能赚几个钱?”顾老太不以为意的道。
“哎呦,我猜得准吧?老大那一家瞒得紧呢!老姐姐,你不常去村子里走动,自然是不清楚的,你家老大一家最近是天天晌午之前就回来了,那手推车上都堆满了!”
胖婶做了一个那么多的手势,“你说,如果不赚钱,他们能每天晌午之前就收摊,第二天还照样出摊吗?”
顾老太一听,也不由得沉思了起来,难道老大家做的那个吃食生意真的赚大钱了?
怪不得她这几天总是想不明白,老大为什么有底气要送顾安安那个小畜生去念书呢,合着是赚钱了,想把他们老宅撇干净呢。
哼,只要有我在,老大这一家子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否则就对不起她和她的衡儿生离了几十年的苦!
“照你这么说,老大那一家子贱皮子果真是赚钱了!”
胖婶见顾老太此时脸色已然黑了下来,心里当即就道好,面上却一副为顾老太打抱不平的样子。
“可不是,老姐姐,你说你当初生你们老大的时候受了多少的罪?”
“你大着个肚子咱们一路从南江那边走了大半年,路上又没得吃,拼了你半条命才生下的你家老大,要早知道他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如当初扔在那山里自生自灭呢!”
听胖婶提起了四十年前他们逃难的事情,顾老太心里对顾父一家更是一肚子的气。
百家村之所以叫百家村,则是因为他们都是打各地来的流民,中途聚集在了一起。
因为四十年前清水镇这一块正刚从隔壁的蛮夷手里夺回来,正需要人气的时候,当地的官员直接就将他们安排在了这个村子里。
而村子里原本的村民早就在蛮夷进城之后被杀光了,大家举荐出了当时还是青年的何善当了村长,重新给村子命名为百家村。
而顾父,正是逃难路上出生的。
只是除了顾老太和顾老爷子之外,并没有任何知道那个雨夜,真正的顾家大儿子早就被偷梁换柱,去享福去了。
“哼,不管他如今多大了,他也是从老娘肚子里爬出去的,赚了钱岂有不交给老娘的理?”
顾老太丝毫不觉得当年她偷换两个孩子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在她看来,当年那个雨夜不过是她衡儿的机缘罢了。
说着,就要去顾父那边算账。
胖婶一把将她拉住。
“你拉我干什么?”
“老姐姐,你就这么去你家老大会听你的话将钱交给你?”
顾老太有些得意洋洋,“不然呢?他顾为民是个什么货色,我能不知道吗?一个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他就是不想交钱也得交钱!”
确实,以往只要顾老太一闹,一说顾父不孝,那么不管顾老太的要求有多无理取闹,顾父都得乖乖答应她。
这也让顾老太有了自信,只要自己开口,不管什么,大房的都只能双手奉上!
胖婶暗骂了一句蠢货。
“老姐姐,你就不想想,你这一次能将钱要过来,那下一次呢?总不可能次次都能要得过来吧?”
顾老太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快跟我说说。”
胖婶有些为难,“老姐姐,法子倒是有,就是老姐姐之后可不要忘了今日妹妹的通风报信啊!”
顾老太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这是想从她嘴里拔毛呢!
虽然火大,但顾老太也懂得隐忍,“你放心,亏待不了你。”
见此,胖婶再没有后顾之忧,道:“老姐姐,你家老大手里握着的那个吃食生意,现如今就是只会下金鸡蛋的老母鸡啊!”
“你如果有法子能将那吃食生意弄到手,那以后你手里就有用不完的银钱了,到时候何需每次都问你家老大拿钱?”
顾老太越听越觉得这主意好。
胖婶一见顾老太这神情,就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到顾老太心里去了。
“老姐姐,你觉得呢?”
这不明知故问嘛!
顾老太若有所思的点头,“这可是一件大事,不能有一点含糊,得等我家老头子回来之后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个什么好法子将老大手里那只会下蛋的鸡拿过来。”
顾老爷子每天都会到村里的那棵大槐树下跟人下象棋,亦或者是给一些村里的小孩子们讲当年他们逃难的故事。
回来的时候恰好碰上胖婶离开。
见人走了,顾老爷子这才皱眉对顾老太道:“不是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少跟她接触,她是什么人你难不成还不知道吗?你非得坏了阿生的名誉不成?”
顾老太也有些心虚,不过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最主要的是得想办法将大房那边的生意拿过来。
这样不仅以后她大孙子念书的钱有了,她还能存一些送去给她的衡儿。
她可怜的衡儿,自生下来就与她分离了,她从来没有尽过一天做母亲的责任,她实在是有愧于衡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