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雅贿的新玩法，刘所长沉陷其中；莫名的火灾，刘大疑惑
马金柯看着一瘸一拐回来的s，沉默了。
他对s的失败做了心理预设，但没想到她腿会瘸。
琪琪也很惊讶，用英语问道：
“你腿怎么回事？被那个老头儿打断了？”
s惊讶地看了琪琪一眼，她的英语口语这么好，真是没想到。她回答道：
“跳楼摔的——烧伤病房太高了，我从窗户跳出来的，借了三楼晾衣杆的缓冲，然后落在草坪上。如果没有缓冲的话，我估计当场就被警察抓了……”
马金柯看着屏幕上的视频，s惊讶地看到，消防员救火的过程，以及她跳楼的一幕竟然被拍了下来。
琪琪看着画面，开玩笑说：“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这搞得一团乱麻，医院这样的地方搞事情，容易被盯上的。”
“同理，还有学校。”马金柯补充道，“这些都是政府最敏感的地方。s，你说呢？”
看着马金柯，s为自己辩解：“我整个计划很周密，做的是氧气事故泄露，这种事情一般不会怀疑到刑事上的。只要张三不报警，没有人会想到我身上。”
“那你从楼上跳下，难道会没人注意到？”
“就算有人看到，也会认为是因为失火，害怕火灾，慌乱之下从楼上跳下的……老板，你放心，事态仍然在我掌握之中，没有引火烧身……”
马金柯摆摆手，让她走了。
他让孙权给s买机票，让她尽快离开。
孙权报告说，目前来看，医院方面正在总结教训，搞全院消防排查——这说明两点：第一，医院认为是自身责任，氧气系统出现了问题，加上病人擅自抽烟，造成了氧气管道失火，引起了火灾。所以今天一大早就给出了通报，整个烧伤科住院部全体人员扣除本月奖金，烧伤科取消年度优秀科室评选资格；医院后勤部氧气设备管理人员，两名临时工直接开除，两名正式人员全院通报批评，扣除两个月奖金，取消年度评优资格，这就表明是医院自身管理导致的问题，不会外延，医院方面也没有报警；第二，张三没有报警。作为见过s本人的张三，选择了沉默。所以，这件事没有扩大。
马金柯审视了s的行动方案，s确实做得挺周密的了，利用氧气设备来制造混乱，制造张三的意外，这个思路挺新奇的。只是不管计划多完美，最后的结果是失败，那么计划也就是失败的。所以，赶紧把这个瘟神送走才是上策。
“好的，老板。不过，她走了的话，我们是不是还要找别人……来处理葛莲的事情……”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马金柯其实一直在等葛莲的电话。
但这个电话一直没来。
在处理张三的同时，他也一直在寻找着葛莲。张三只是芥藓之疾，葛莲才是心腹大患。
今天，在他的邀请下，休假的派出所刘所长带着家人来蛇岛游玩。刘所长就管着钢花小区，他派了蛇岛专属游船去接。从天青岛接了所长一家，孙权陪同他们游玩。马金柯在办公室随意调取了几个监控，看到刘所长一家玩的挺高兴的，尤其是小孩子，对于岛上的私人高端设施非常感兴趣。蛇岛上的琴房，响着叮咚的音乐，琴房的钢琴清一色是施坦威，刘所长的孙子孙女在琴房的玻璃墙外，好奇地看着孩子们弹着钢琴，叮叮咚咚，十几个孩子手指一致，跟着指导老师的指挥演奏着。孙女看着老师的面孔，兴奋地地说：“这个老师我在电视里见过，省卫视跨年晚会，她在晚会上给易烊千玺钢琴伴奏，省音乐学院的杜夔老师……”
杜夔老师在钢琴艺考界赫赫有名，真没想到，她居然在蛇岛做钢琴老师，给这里的十名孩子做钢琴指导。
刘所长孙女从四岁起就开始学钢琴，也在逐步考级。面对考级传说中的大神人物，小姑娘挺激动。
而刘所长原本对这个不太有感觉，但看了看在一旁等候着的家长，其中的一个孩子家长他认识——局长的儿媳妇，局长儿子结婚时他参加婚宴见过一次，后来生了孩子办满月宴，他又见了一次。这一次再见，她比以前成熟丰满了一些，已经是一个风韵十足的少妇了。此时，她殷切地看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钢琴前，居然弹得有模有样……
再看看其他家长，他不认识，但直觉告诉他，家长们非富即贵。也就是说，这些家庭的孩子都在这里学习钢琴，省里的名师在这里开小班给他们上课。
再看看自己的孙子孙女，刘所长以前挺得意的，因为生活中求自己办事的人很多，所有人都对他满脸对笑，请他吃饭的人要排队，人上人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很强烈，对孙子孙女，他也认为孩子们受到了最好的教育，而现在，他忽然知道了一个词：阶级！条条大道通罗马，有的孩子离罗马非常远，要到罗马，必须经过艰苦的跋涉，跋涉的路程中会淘汰很多孩子；而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罗马，更有少部分孩子，他自己就是罗马本身。刘所长一直认为自己孩子就在罗马，后来发现，其实在罗马的半道上，比一般老百姓的孩子要近一些，但也仅仅近一些而已，该跑还是要跑的。
刘所长问孙权，杜老师的收费如何，孙权说了个价格，确实挺贵的，一小时要两千块钱，但刘所长觉得能接受，毕竟是名师啊，现在孙女请的钢琴老师是天海市的名师，一个小时要七百，省里的名师要两千，其实比他心理预设的还要低一些呢。他便问能否跟杜老师说说，他也给孙女报名。孙权说，价钱是一方面，杜老师收弟子有名额限制的，一个班最多十个人，人多了，杜老师指点不过来，这一期班满了，下一期可以预先给孩子报上名……
刘所长说好。儿媳妇则不是很情愿，因为从市里来蛇岛，太麻烦了。孙权像是看出她心思似的，说：“报了名之后，只要开班，我们会有专门的船接送孩子，你们可以开车走高速到天青岛，把车停到码头停车场，然后坐我们的船来这里，岛上所有的咖啡店对孩子家长都是免费的，包括甜品也都是免费的，咖啡厅还有专门的办公区域，家长可以携带笔记本电脑办公或者休闲……”
不用孙权说，刘所长和家人用眼睛已经看到了，琴房的对面就是一个咖啡厅，设计很前卫，里面是造型奇特的椅子，高大的落地窗，环绕海景。在这里练琴，有一种脱离世俗的高大上感觉。
刘所长带着孩子继续逛，他看到岛上的船一趟趟地在海上飞驰，问马总今天是不是在招待客人。孙权说，马总在跟投资人们开会，船接送的是一些投资方面的朋友……
刘所长知道，马金柯在管理一个私募基金，他问现在这支基金的规模有多大了，孙权说，不大，跟国内那些知名的私募基金没法比，就是一支小规模基金，只有二十多亿，不过收益率还不错，去年正向收益17，这可是在沪市长期停留在三千点股民一片哀嚎的基础上取得的收益，投资人都挺满意，刨除了管理费和佣金，投资人的收益一般在13左右……
“哎哟，那不错喽，投资门槛一般是多少呢？”
“三百万起！一般的私募基金是一百万，但马总坚持三百万的门槛，他说门槛越高，投资人的素质越高，不会注重短期收益，投资的心态也会更稳健，有的小投资人看到一些波浪起伏就心理失衡，大投资人在大风大浪面前都是心态很稳的，风浪越大鱼越贵，这就是投资，收益和风险呈正比。”
刘所长点头。
中午吃饭的地方，是在岛上的酒店贵宾包房。令刘所长意外的是，马金柯居然来了，他一进门就非常抱歉地向刘所长道歉，说上午太忙了，没有陪他们玩，刘所长连忙摆手说：“我们是周末休闲，随处逛逛更随意，孩子们玩的很高兴，马总亲手打造的马岛，名不虚传啊，之前我也来过，但每次来都感觉不一样，哈哈……”
马金柯介绍今天的饭菜，菜单都是他拟定的，基本上是马岛酒店最擅长的海味。马金柯在席间给大家展现了一个绝活：调鸡尾酒。他手法缭乱，几种不同瓶子的洋酒调制在一起，调酒器在空中抛来抛去，孩子们欢呼声一片，气氛非常快乐。
刘所长从来没喝过鸡尾酒，碍于马金柯的面子，才喝了一小杯，他品尝后觉得味道有些怪，但儿子儿媳妇却非常爱喝，说比天海最高档的酒吧的调酒师调的味道还要好。刘所长说：“那当然了，马总十几岁就去了美国，在那里呆了十几年，肯定专业啊。”
除了鸡尾酒，马金柯自然还上了飞天53，跟刘所长推杯换盏，大家吃喝都很高兴。临近散席的时候，马金柯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权总跟我说孩子想跟杜老师学钢琴？”
小姑娘一听，大声说：“是的，我想跟杜老师学……”
小姑娘妈妈说：“已经跟权总提前预定了下一期了……其实我们想让孩子现在就跟着学的，但人数满了，没办法……”
马金柯说：“这一期刚开班，今天是首次练习，下一期要半年后了，等待的时间有些久哦……”
“半年后哦，那确实太久了……”小姑娘妈妈顿时失望了。
“让孩子跟这一期吧，我跟杜老师已经说过了，下午吃过饭，就找杜老师，杜老师先对孩子摸摸底，然后再根据摸底情况进行针对性的辅导提高……杜老师的水平还是不错的，每周五下午来马岛，周日下午四点走，中间的时间一直在这里，酒店最好的房间开给她了，哈哈，孩子这两天也可以住在岛上，这样就可以遇到问题就向杜老师请教……”
刘所长一家人大喜过望，连住酒店的费用问题都没考虑——能跟上这一期，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下午，刘所长一家在咖啡厅等候，孩子则跟着杜老师学习。
孩子在琴房弹琴的样子，让刘所长深深地沉陷。父母者，为子女之计深远，爷爷辈儿又自带隔代亲，临近退休的刘所长看着孙女，人生的幸福感在此刻达到顶峰。
孩子跟着学了一下午，感觉良好，刘所长果断拍板：付钱。
一小时两千，上午下午总共四小时，周日上午算两小时，下午的时间不算，属于点评作品时间，所以杜老师不收钱。周六的晚上时间，孩子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去音乐厅找杜老师，杜老师在那里演奏，会无偿解答。一个周末总共六小时，总共一万二。一个月四次，那就是四万八千元。
中间如果杜老师有事不来，会提前通知。
半年的高强度训练，那是二三十万的支出。
这个钱，对于老百姓来说，不说是天文数字，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天海虽然是海滨城市，但因为是三线城市，所以房价并不高，市里的房子也就一万多点，市中心知名开发商开发的房子才能卖两万，但即便如此，年轻人买房子，也要集齐家里的六个钱包的。房地产犹如一根根针管，将血抽走，集中到少部分人手里，刘所长孙女学琴的这笔钱，可以做一个二居室房子的首付。
但刘所长毫不犹豫地就签了字，当天晚上，他们住在了酒店中。在前台办理手续时，刘所长拿出银行卡，要刷卡付定金，前台说，马总打电话说过了，不收房费。之后孩子以及孩子家长学琴期间在酒店的住宿也不收费……
大家都特别高兴。
但刘所长知道，这些“实惠”，都是要条件交换的。
晚上，马金柯陪刘所长在海边散步。
刘所长问马金柯最近有什么事，马金柯摇头，说没什么事。
这让刘所长有些迷惑不解，但也没有多问。
第二天，大人们在岛上玩耍，登高望远，或者乘船去海钓，去潜水——岛上有专业的潜水教练，当然对刘所长一家也是免费的，船行到
第二天下午，他们一家人齐整整地，要送杜老师走。
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杜老师没有去码头。
他们跟着杜老师往前走，越走越感觉不对，因为杜老师是拾阶而上，越走越高，越走离码头越远。最后，到达目的地后，一家人都愣了：那是一个停机坪，一架直升机在那里停着。
杜老师朝大家挥挥手，上了直升机。
飞行员一拉操纵杆，直升机腾空而起，朝着省城飞去。
目送着杜老师离开，刘所长一家，都挺震惊。
小姑娘妈妈勉励孩子：将来你要是能成为杜老师这样的就好了……
刘所长看着飞机消失，心里算了算这直升机一来一回该多少钱……
不敢算，一算，就又是一个大数字。
晚上，他们一家高高兴兴地离开了“马岛”。大飞路过天青岛一处海域时，远远的，他们看到岛上一处民房着火了，孩子眼神最好，第一个发现，大叫：“房子着火了……”
刘所长看了看：“渔民的房子……唉哟，这连着好几家渔民呢，幸好是海边，远离岛内，造不成啥大影响……”
火势熊熊，四处渔民的房屋都着火了，渔民们心齐，都来救火，可是无济于事……
在火光的不远处，刘大静静地站着，看着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屋，被烧成了断壁颓垣……
耳边是房东儿媳妇的痛哭：“哪个天杀的放的火啊……呜呜……我刚刚投了几十万进来，正在装呢，全毁了……呜呜呜……”
她看到了刘大，上来抓住他：“是不是你放的火……肯定是你放的……你怀恨在心，你这个老头，坏死了，坏透了，呜呜……”
房东上来拉开了：“别冤枉他，整个下午，他都在卖贝壳，我在他旁边跟他说话聊天呢，失火的时候，我们俩一起跑回来的……”
今天也是巧了，傍晚时分，散步的房东在海边散步，他看到了卖贝壳工艺品的刘大，然后就坐下来跟刘大聊了起来。两个老头还挺能聊的，房东聊以前打渔的生活，那真是风里来雨里去，而且出海还有高风险，出海因为各种原因死的好兄弟有好几个了。刘大还不太相信，房东就掰着指头数，刘大就听着，反正他的生意也不用挪窝，游客感兴趣了问问，价钱非常明了，游客拿了就走。房东一直劝刘大搞个二维码收款，现在年轻人都是手机控，没人带钱包了，有好几个人都因为没带现金，本来很想买，结果不能手机扫码付款走了……
刘大想想，都到这个田地了，还怕什么呢？
于是他就说，明天我就也搞一个收款码……
房东说：这就对了……
房东忆往昔，谈现在，感慨渔民生活由以前的贫穷变为现在的富足，刘大跟他一起感慨。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晚了，刘大本来想收摊呢，房东说晚上还能做生意，晚上出来玩的游客购买工艺品的也很多，刘大就继续跟他聊，聊着聊着，远处一处火光，接着就有人叫“渔村失火了……”
两人慌里慌张地跑过去了，刘大连自己的贝壳工艺品都扔在原地不管了，跟着房东一起跑。
跑过去也晚了，在海风的助燃下，房子已经烧完了……
房东儿媳妇蒙受了巨大损失，她不认为是自然失火，认为是有人纵火，怀疑刘大。
房东为刘大解围了，儿媳妇骂道：“谁长了坏心，嫉妒我开民宿，烧我的房子，你们想开也可以开啊，为什么要这样……”
她认为是渔民嫉妒，所以使坏。
刘大看着房子，他知道，这其中应该是有些问题……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刘大不经意地一瞥，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而过。
他连忙跑过去，扒开人群，看到一个女孩的身影消失了。
他继续往前追，但是前方就是岛上热闹的景区了，游客们很多，满眼都是人……
刘大知道，大概是，向兄弟张三动手失败的那个女杀手放的火。至于她为什么放火烧民房，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