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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关二找到了新工作,刘大要找马岛主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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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静静的站在张三的病床前,看着小青年跟护士长掰扯。护士长在天海人民医院工作了几十年,人头熟,对于全院的护士,她差不多都认识,她坚称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长这个面孔的护士。而且护士也不会在社交媒体上以护士的医装注册账号的,尤其是小青年手机上装的,还是以约炮闻名的社交软件。

    那基本上就可以判定这个女孩是假护士。

    小青年郁闷了:&34;目的是为了诈骗我?可是我也没啥钱呀。&34;

    &34;没有钱你有貌啊,没准人家图你色呢。&34;老护士开玩笑。

    在场的大家都笑。尤其是看着小青年奇峰迭起的脸。

    临床的女教师笑得咯咯的。

    难得一笑的关二都被逗笑了。

    对小青年熟悉的张三更是乐。

    唯一没有笑的人,是刘大。

    他差不多已经确定,今天“小护士”的下毒,并不是第一次行动。在此之前,她就已经对张三的身边人进行了渗透。

    他想起以前做侦察兵的时候,行动一般为:收集情报,评估情报,分析情报,行动。

    “小护士”完成了前面所有的工作。

    等到医生查完房都走了之后,他问张三,老板赔的钱款到账了没。

    张三摇头。“哪儿有那么快。且得等呢——咱这是问人要钱,不是给人干活,从兜里往外掏钱,谁都肉痛。”

    刘大嘱咐他:“万事小心。从今天开始,哪怕饿死,也不要吃别人的饭,我和老关给你送饭……”

    “那怎么能行,你们俩也都有营生……”

    “我已经不在关帝庙干了。”关二在一旁笑着说,“一个月两千多块钱,没意思,我出来找个更赚钱的。”

    张三吃惊了:“那乔妹……”

    “咳,我是出来找活干,又不是别的啥,别想那么多。”关二转头又对刘大说,“你有事回岛上吧,我刚才寻思了,我准备在医院找个医护的活干干,既照顾了张兄弟,还能挣钱。”

    刘大想想,这倒是个好办法。关二有事没事过来看看,张三就不会有危险。再看看关二隔一会儿就抖一下的手,他就嘱咐他:“你既然在医院了,那就去医院做个排查……”

    “哎!哎!”关二答应着。

    刘大离开了医院。关二留下了,小青年哭丧着脸,他的脚真的有截肢的危险了。

    关二跟张三说了查监控的事情,让张三回忆回忆得罪谁了。张三搜肠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得罪谁。

    “那排除完所有之后,就只剩那个答应赔你医药费的雇主老板了——大哥已经怀疑那个人了,假意赔偿你,那天还派人咔咔咔地拍照,其实就是做侦察工作,搜集你的信息,然后派杀……派人来搞定你……”关二小声说道。

    “啊……”张三震惊之余,又觉得不可能,“至于么?我不就向他讨要医药费嘛,他雇咱干活,咱也好好干了,老天不给机会啊,失败了再来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做这么绝啊。”

    关二没说话。

    张三发呆。

    一个小飞虫飞过,张三随手一拍,小飞虫死了——张三看着小飞虫,说:“我就是它,它就是我。”

    关二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在老板的眼里,我不是人,只是一只飞虫,他随意的一拍,就可以决定我的生死。”

    关二听了,胸中怒气上升。

    “凭什么?他是人,我们也是人。老弟,他不仁,咱们不义。咱们都到这个田地了,怕啥?”

    张三点头,他想起那几只呜咽着抽搐着死去的流浪狗流浪猫——他是飞虫,也是流浪狗流浪猫。流浪,流浪,流浪在远方的苍老异乡人。

    ………………

    ………………

    刘大出了医院后,没有去天青岛,而是来到了鲢鳙的茶楼。

    鲢鳙在和王主任的儿子王柏松谈事情。

    王柏松在市发改委工作,行政审批科的科长。官不大,级别也不算高,但权力不小。鲢鳙盛情款待他,他对鲢鳙的茶很满意,说“一喝就是熟悉的感觉,感觉回到了家”。鲢鳙则笑着说:“那肯定了,王主任的茶,我这里专供,哈哈。”

    王柏松对鲢鳙的茶楼挺感兴趣的。

    生意冷清,半天都不见有客人来买茶,他好奇地问鲢鳙的茶楼是怎么盈利的。

    鲢鳙说,别说我的茶楼,就是天海市所有的茶楼,如果单靠散客的话,是经营不下去的,走公司客户的多,所以拼的是资源、信誉、人脉。像你们发改委的茶,我都供不进去,因为西头的老谢,跟你们主任是亲戚关系。

    王柏松了然了。

    鲢鳙半开玩笑半恭维地说:“期待你当主任,这样的话,我就能打败老谢,成为你们单位的茶叶供应商了,哈哈。”

    王柏松哈哈笑,他表示自己没有什么野心,不是官迷,根本不羡慕主任,因为他知道权力越大事情越多,他是个恬淡的人。

    两人交谈的时候,刘大很自觉地远远地坐在角落的茶桌上,喝茶等待。

    鲢鳙知道他有事,但还是跟王柏松应酬着。

    王柏松轻易不来他的茶楼,来了,肯定是有事。旁顾左右而言他,最终肯定还是要落在事情上。讲了半天后,王柏松犹豫着问:听说你认识的人比较多……

    鲢鳙点头:“做生意嘛,三教九流,都是客。”

    “那……有没有……帮人解决麻烦的人……”王柏松吞吞吐吐地问道。

    “哦,具体是什么麻烦,谁的麻烦?”鲢鳙对这样的谈话早就熟稔了,他知道其中的各种套路,所以等着王柏松摊牌。

    “我有一个朋友……”王柏松说,“他最近遇到点儿麻烦,但又不能通过法律去解决,当然也不能走黑道解决,朋友也是有底线的人,所以他就想找个不黑不白的途径来解决,钱嘛,倒不是问题,当然,也不能过多,得在他可承受范围之内……”

    鲢鳙也不装糊涂,说:“我有一个朋友,还真是专门帮人解决这类事情的……”

    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后,王柏松走了。

    刘大喝了两杯绿茶,去了三次洗手间。

    送走了王柏松,鲢鳙坐下来,对刘大说:“我现在看见你心里就哆嗦,感觉看见你就来事了。”

    刘大笑。

    他拿出了u盘。

    鲢鳙看见u盘,脸上露出了痛苦表情。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知道肯定是发生坏事了。

    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看了看视频。

    然后,又看了看刘大通过手机拍的流浪狗流浪猫死亡的照片,旁边还有一脸茫然的关二,以及他手里拿着的饭盒。

    “有人给张三投毒!!!?!!!”鲢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三啊!有人居然要他的命?!”

    刘大点头。

    鲢鳙看着刘大:“你不会是怀疑……怀疑老板吧?!”

    刘大又点头。

    鲢鳙颓丧地坐在椅子上。

    是啊,不光刘大怀疑,看了视频后,他其实心里有谱了。

    只不过不愿意承认而已。

    “呵呵,答应要赔偿,结果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来了这么一出。这是拿我鲢鳙当枪使啊,也是拿我鲢鳙当傻子当空气啊。张三毕竟是我介绍的,按说也是我的人,居然这么干。刘大,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找老板,当面谈谈。”

    鲢鳙更吃惊了。

    “你说啥?”

    “我想找老板当面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鲢鳙断然否决,“他那地方,不说三步一岗七步一哨,我跟你说,比这都邪乎,各种高科技设备,只要贸然闯入,没有提前预告,隔好远人家的警报系统就发出警报了,你都靠不了岸,就被人家给拦截了。这样吧,这件事,我找老板,让他给个交待。”

    “事已至此,恐怕,你去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我去,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说清楚。工伤补偿,这是一回事;派人灭口,这是另一回事。新账旧账,掰扯清楚了。”

    “别!别!别!事情没到这地步,我再去一趟。我如果办不了,你们哥仨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唉!”

    鲢鳙坚决不同意刘大去见马岛主——这三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是奈何不了马岛主的。他鲢鳙知道马岛主的背景,但女儿的事情,让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轻视马岛主了。这个人斯斯文文的,但做事情,其实非常的狠绝。他甚至觉得,马岛主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思维清奇,明明十几万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愿意花更多的钱解决,只为了他所谓的“面子”。

    鲢鳙跟刘大说,又来新活了。刚才那个王老板,有件事要处理。他觉得让刘大兄弟三人来做这件事。

    “啥事?”

    “跟钓鱼哥差不多的事儿。不是命单,也不是财单,单纯是帮雇主解决麻烦。”

    “哦。”

    “我先去找马老板谈谈再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刘大返回天青岛。

    鲢鳙开车带着他。

    路上,鲢鳙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刘大说,找房子。

    鲢鳙有些惊讶:“房东不让住了?”

    刘大把原因说了,鲢鳙感慨说,现在做民宿是挺流行的,搞几个小情小调的房子,价格比正规酒店还要贵。这玩意儿我以前都不理解,觉得肯定没人住,后来发现我错了,住的人还挺多,那些小青年就愿意花一晚上六七百的价格住民房,相同的价格能住市里的四星级酒店了。看不懂!你老了,我也老了。

    鲢鳙想退了。

    到了天青岛,两个人告别。刘大继续找房子,鲢鳙则去蛇岛。

    但他不知道的是,刘大离开之后,上了自己的渔船。

    他启动了船上的发动机。

    发动机一响,就是钱。一小时油耗7l柴油,刘大时刻保持渔船的柴油机满油状态。他开着渔船,离开了天青岛。

    他对天青岛周边的航路已经非常熟稔了,往前开去,遇上很多条渔船。这些渔船都不是打渔的,而是旅游船。上面有一些游客。这些渔船基本上都没有旅游局颁发的载客许可证,但政府对他们睁只眼闭只眼,每年会突击打击两三次,但风头过了,渔民照样揽客载客,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渔民对风险的把控比那些有许可证的大飞要厉害得多。

    海面上的众多渔船,而且模样都差不多,很有效地隐藏了刘大的船。他的船又小,颜色又土,毫不起眼,在海上朝着蛇岛方向航行,同样的渔船有不少,游客们上这种渔船的目的就是去更远的海岛上游览,刘大开着船,拿着望远镜看着鲢鳙坐着大飞在远处飞驰,鲢鳙先打电话,取得许可之后,大飞才靠岸。

    刘大并不靠近,他环绕着蛇岛航行了一圈。

    如鲢鳙所说,蛇岛作为私人岛,是不开放的,为了保证私密性,未经许可,是不允许船只靠岸的。强行去停泊,人家根本不开放码头,去了也白去。

    刘大心里发出一声叹息:确实厉害啊。

    三个老家伙,难道就把这个亏吃了么?可是,即便他们愿意吃亏,老板就会让杀手停手么?

    开弓哪儿有回头箭啊,老板既然出手了,就不会停手的。

    不是他们咄咄逼人,是身不由己啊。

    ………………

    ………………

    医院中,关二已经干上了护工。

    都说找工作难,但只是找好工作难。

    那些比较脏以及社会地位比较低的工作,找起来并不难。

    比如医院的护工。

    关二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他找了老护士,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说自己想做护工,想挣点儿养老钱。自己身子骨行,对病人绝对用心照顾。老护士看他面相挺正直忠厚,就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7楼707房有个老头儿,需要护工,走,我带你过去,能否留下,人家做主,我只是介绍……”

    关二忙不迭地感谢。

    到了707,老护士把关二介绍给了靠窗的一个老头儿。老头穿着挺体面,戴着眼镜,据说退休前是高级职称的高中教师,桃李满天下的那种。老护士叫他关老师,关二一听,说,巧了,我也姓关,五百年前咱们说不定是一家呢,呵呵。

    关老师很高兴。出于对老护士的信任,也出于同姓的原因,再看看关二,形象也挺好,就同意了。给的报酬让关二吓一跳,一个月居然有七千块钱。

    关二特别开心,因为钱。

    关二干活也特别勤快,因为钱。

    关二把关老师打理得很清爽,洗衣服,输液时及时叫护士,调床的角度等等,把关老师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还陪着关老师聊天,关老师是个很有趣的人,他非常善于观察,而且还把自己的观察分享给关二。根据关老师的观察,再医院的老人,居然也有等级之分。

    在护工者的眼中,老人被划分为三个等级。

    第一等:有儿女且经常来看望能自理的老人。

    第二等:有儿女,但很少来看望的老人。

    第三等:无儿无女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

    最后一类老人小心翼翼地活着,往往是被护工欺负的对象。

    关二听了很惊讶,说,关老师你开玩笑呢,消费者是上帝,你花钱请了我,我还欺负你,这违背天理呢。

    关老师笑了,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去703房,2号床的那个,你偷偷看看……

    关二一看,第二袋液刚输上,离换液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就好奇地去看了。

    那个病房的2号床上,也是一个老人。关老师说,这个老人并不是没孩子,而是孩子在新西兰。去年老伴走了,现在剩下他一个人,孩子没法回来。老人请了个护工,而那个护工——看样子是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手里拿着手机刷抖音,看得不亦乐乎。老人努力地去拿柜子上的饭盒,护工瞟了一眼,连伸手帮忙都不忙。

    饥肠辘辘的老人只能侧着身子,艰难地用手去抓取食物,慢慢地往嘴里送。这时候才吃上饭,估计老人也是等饭凉了,好抓,不烫手……

    关二回到707,把自己看到的一幕告诉了关老师,气愤地说人心不古,护工咋这么坏呢,拿着别人的钱,不干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这样的传统美德被丢得一干二净……

    看着关二义愤填膺的样子,关老师很欣慰,他认为关二心肠好,连连说:老天保佑,我中大奖了,来了个好护工——关兄弟,跟你说吧,我也是进了医院才知道,请护工是个非常难的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请到的护工是人是鬼。是人还好说,花了钱,能让自己好受点儿。要是来个鬼,唉……

    关老师的临床,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年龄大了,听力不太好,被护工认为不配合她的工作,结果,当着关老师和另外一个病人的面,关老师对这个老奶奶揪耳朵、推搡、扇耳光……后来,她喂这个老奶奶吃饭,老奶奶吃得比较慢,护工一边喂一边看股票,大概是满屏绿油油的股票让她很生气,结果她把这个气迁怒给了老奶奶,连扇老人好几个耳光,把关老师都给吓得直哆嗦。关老师敢怒不敢言,因为关老师身边没人,关老师自己也七老八十了,护工身强力壮的,也知道关老师自己一个人,要是惹了她,她真敢打人。

    “那个老奶奶呢?”

    “她幸运哦……”关老师说。

    “病好出院了……”

    “没两天就死了,解脱了,少受罪了。”

    “啊?!”关二心里五味杂陈。

    关老师问关二的情况,问他为啥做护工。关二没有隐瞒,他说自己兄弟受伤住院了,他来医院照顾,顺便挣点钱……他这样说,反倒让关老师觉得他义薄云天,因为亲生孩子都靠不住的世界中出现了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兄弟”居然来医院照顾病人,这对于关老师来说是多么的可贵。

    关老师也说了自己儿女的情况。他一儿一女,都很争气。大儿子在美国,小女儿在澳大利亚。都是名校毕业,儿子清华,女儿北大。毕业后出国了,在国外结婚了,此后每年回来一次。他身体好的时候,还能去美国或者澳大利亚,但去了那里就知道,到底是国外,文化不一样,外国儿媳不习惯公公住在家里,外国女婿也不喜欢,他也知道儿子和女儿的难处,也不在那里多呆。后来他身体不好了,也坐不了国际航班了,干脆就不去了。他们愿意回来就回来,工作忙就工作忙了……

    关老师对关二说,我今年八十二,教高中物理,现在退休工资一万六七,我不缺钱,可是缺人啊。半个月前,1床有个老头,农村来的,哦,倒也不能说是农村,是渔民,渔村来的,三个儿子两个姑娘,他来住院,那五个孩子天天来哦,天天搞好吃的,每天都围在床头嘘寒问暖的。按说那三个儿子也不是有啥本事的人,有的做小生意,其实就是卖水果;有的就是在市场上卖海鲜;两个女儿也都普普通通,来医院都骑着车,一身鱼腥味,估计也是卖鱼的,可这五个孩子孝顺啊,把他老爸当儿子养,我们整楼的人都羡慕那个渔村老头……

    关二说,关老师,咱不羡慕,你放心吧,我既然挣你的钱,就肯定干好活。不过,你得允许我在你这里不忙的时候,让我去楼下看看我那兄弟,给他送个饭啥的……

    关老师大手一挥:这有啥问题,这是义气,男人的光荣。

    关二这半天,手机上的步数就超过了两万步。虽然辛苦,但他心情是愉快的。给张三送饭时,他讲了护工的事情,张三两眼放光:真的么?那我伤好之后,也能干啊。

    关二说,可以啊,咱不能白来医院一趟让医院赚走咱十几万啊,咱把钱挣回来。

    就是!就是!

    两人说着,关二无意地说了一句:“咱现在照顾别人,就是不知道咱们躺床上了,谁来照顾咱?咱们三个,也算是无儿无女的人了,将来再生活不能自理,啪唧,绝对就是护工眼里的三等人了,哈哈。”

    虽然是开玩笑,张三听了,心情还是有些莫名的沉重。

    他自嘲道:“也许,我活不到生活不能自理的那天,就被人干掉了呢。”

    “卧槽!我都忘记你中午刚刚被人下毒了……”关二拍拍脑袋,他看到1床的小青年床位空空的,问:“又跑出去上网了?还是在网上谈朋友跟网友见面去了?”

    “都不是——被送到手术室截肢去了……”

    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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