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像吃屎了一样
做饭他不会，但可以让人送。不到一个小时，美味的食物便已经送到了家里。小花儿和凌琛并肩坐在吧台前吃饭。“叔叔，你吃这个，这个虽然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但是也超级下饭。”
小花儿将一块糖醋排骨放进凌琛的碗里。凌琛优雅地放进嘴里，“小花儿，你妈妈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也不清楚，”小花儿说得眼睛都不眨，“妈妈没有跟我说，我也看不懂。”
“你妈妈工作的时候，经常让你一个人在家里吗？”
凌琛又问。一个五岁的孩子自己在家怎么也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在国外的时候，家里有人照顾我，但是这里没有，”说完，小花儿看向凌琛，“不，现在我有叔叔了！”
家里有人照顾？是她的……爸爸？凌琛想问，但最终没有问出来。林音是一个很优秀的人，身边应该有一个很优秀的男士在吧？“叔叔，吃饭，多吃点，你太瘦了。”
小花儿给他夹菜。凌琛收回思绪，他还想问问，他们会在这里待多久，但房子都买了，应该是长住吧？长住的话，她的爸爸……会回来一起住么？“小花儿……”凌琛欲言又止。“什么事？”
小花儿笑眯眯地歪着脑袋。看到小花儿脸上的笑容，凌琛又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没事。”
“叔叔是不是想问，我喜不喜欢你送的礼物？”
小花儿问。“嗯。”
凌琛点头。“喜欢，非常喜欢。”
橡皮泥，说实话，这种幼稚的东西，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但因为是叔叔送的，所以幼稚一点也没有关系，至少说明叔叔心里有她，对吧？吃完了饭，乔年来收拾剩下的饭菜，顺便把一些需要处理的文件交给凌琛。客厅里，凌琛坐在一旁看文件，小花儿盘腿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玩凌琛送的一大盒彩泥。她的手很巧，只需要几下，便捏出了一个小动物，熟练得简直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叔叔，”小花儿一边捏一边问，“今天我听妈妈说，网上都在说你跟你女朋友不般配，你会生气吗？”
凌琛笑了一下，“不生气。”
“为什么？”
小花儿抬头，“有人说你跟你女朋友，你不在乎吗？”
“嗯。”
他连林梦都不在乎，还会在乎别人的言论？“那叔叔是真的不喜欢她了？”
小花儿继续问。“嗯。”
凌琛回答得很肯定。非但不喜欢，还很厌恶，但，他必须要负责。想到这里，凌琛忍不住叹息，因为有林梦，他原本平静的生活如今是一团糟，糟糕到让他恨不得直接穿越时空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不过，小花儿的出现，倒像是上天给他的惊喜。“那叔叔有喜欢的人吗？”
小花儿兴奋地问，“我是说，成年的女人。”
“没有。”
“那叔叔想要一个喜欢的人吗？”
“……”凌琛不知道。六年前的那一夜，他以为他找到了喜欢的人，那种抵死缠绵的感觉让他误以为自己找到了终身伴侣，然而醒来后却是……对于凌琛脸上的表情，小花儿看不懂。“叔叔，你想起了什么？”
小花儿问，“怎么跟曾经吃了屎一样？”
“……”凌琛的难受突然戛然而止。“吃过屎没关系，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吃屎的时候，但事后别再吧唧嘴就可以了。”
小花儿说得一脸认真。嗯，谁都有难堪的过去，但不要回忆就好，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凌琛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五岁的孩子来安慰他了？“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凌琛随口问。“我自己想的呀，”小花儿一脸得意，“我就是这么安慰妈妈的。”
“嗯？”
林音……也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妈妈半夜总是做噩梦，梦到过去就被吓醒了，然后就会失眠，为了不吵到我，要么她去工作，要么就出去跑步。”
所以今天早上，林音也是失眠了？“你妈妈……曾经很辛苦吗？”
“对呀，妈妈说她以前是流浪汉呢，住桥洞，吃垃圾桶里的东西，是凭借毅力才熬过来的。”
小花儿一点也不觉得妈妈的过去很难堪，反而觉得这是她胜利的证明。凌琛有些震惊，很难想象，一个单薄瘦弱的女孩子，在陷入那样的生活中时，每天该是如何的绝望，但，她没有放弃。她很坚强。难怪总觉得她身上有股不服的倔强。小花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的捏手里的橡皮泥。凌琛继续低头看文件。时间静静地流淌。等凌琛的文件看完，一抬头，发现小花儿已经睡着了。在小花儿的手边，有一个捏好的卡通样子的人，手掌大小，但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林音。凌琛将小花儿放好，然后拿了一个毛毯给她盖上。“叔叔，”小花儿固执地睁开一点眼睛，“我把这个妈妈，送给你。”
“好。”
凌琛点头，声音很轻。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小花儿更加困了，打了一个哈欠，眼睛也重新闭上，“叔叔……”“嗯？”
“如果……我爸爸像你一样……就好了……”她的爸爸……对她们不好么？凌琛看到小花儿甜美的侧脸，心里顿时升起了几分心疼，若她是他的女儿，他定将全世界都给她。而这时，门铃响了。凌琛以为是林音回来了，所以立刻去开门。然而没想到，打开门以后，居然看到了林梦。不顾林梦憔悴的脸，凌琛满脸的嫌弃，冷声呵斥，“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我……”“离开！”
“琛哥哥！”
林梦想要进去，但，凌琛冷冷地守在门口，“有人说我们不般配，我好伤心啊，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们为什么在一起，你不清楚么？”
凌琛打断了她的话。“我……”“认清你的位置！”
说完，凌琛冷冷地关上了门。“琛哥哥！”
林梦拍门。凌琛打开门，冷声，“再发出任何声音，我让你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完，重新关上了门。林梦愣住。刚才凌琛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刻意压低的，像是怕吵到谁。会是谁？谁在他的家里？谁大晚上在他在家里？而且，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