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金城阎烈
针对洛飞防御能力相对薄弱的问题，除了时不时给他放点血激励一下之外，老头经过一番思索，终于还是将他生平最满意的一套烈阳刀法传给了洛飞。
在挡不住就真会见血的巨大压力下，洛飞学得倒是很快。
烈阳刀法虽也刚猛无匹，走的却是攻守俱佳的正宗刀道，并不会像疯魔刀法那样大幅舍弃防御进而最大程度强化攻击力。
这套刀法对于洛飞的整体防御能力可谓是质的飞跃。
不过，相比疯魔刀法，洛飞倒是花了更长时间来学习烈阳刀法。
可即便如此，像这样以月为单位的修炼速度仍然足以让老头子瞠目结舌了，经常会摸着胡子嘚瑟一下自己逆天的授业天赋（学不会直接放血）。
殊不知洛飞超级变态的武技学习能力有一半都要归功于手机上那个小小的摄像头。
老头但凡教过一遍的玩意儿，洛飞下来可以快进慢放、翻来覆去看上几百遍，根本不存在什么模糊、死角、遗漏之类的问题。
当然，这些对老头来说完全不重要。只要你学得又快又扎实，那就可以少挨几刀。
能遇到这样一个百年难遇的妖孽来传承他独步天下的刀法，对于洛飞而言自然是天大的机缘，然而对这位年岁渐高的老人又何尝不是莫大的欣慰！
山中一日，世上三年。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来到188年春，洛飞在这小谷之内已然苦修了快三年。刀法已然大成。
三月末的一天，老头给洛飞指派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任务——前往西北三十里外的黑石山剿灭盘踞在那里的一伙强盗。
据悉，这伙强盗约有五六十人，经常劫掠附近乡村，先后已经杀死二十几人，并掳掠了十几名年轻姑娘上山，弄得黑石山周边人心惶惶，天怒人怨。
前不久宜昌县官府组织近两百名县兵上山清剿，岂料刚一进山就被对方借助地形陷阱干掉了五十几人，最终大败而归。无奈之下这才发出了悬赏通告。
至于老头为啥会接这单活儿，一是冲着那二十金的高额赏金，二也是为了给洛飞一个实战演练的机会。
其实，以洛飞如今的身手而言，干掉几十个土匪根本就没什么锻炼价值可言，所以老头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刀祭血、人破杀。
第一次杀人，不可能有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不管你的武艺平时练得有多好，因首次见红而表现失常的可能性都非常之大。
既然迟早有这么一天，老头宁愿让这种风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
说到剿匪，洛飞的兴致还是蛮高的。上山之前豪情万丈，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感。
“师公，区区几十个土匪而已，要不你就别上去了！”
“我，要打一百个！”
然而当两人在晚餐时间神不知鬼不觉杀进山寨大厅后，洛飞一连放翻几人却都只是不轻不重的皮肉伤。
老头冷哼一声，阴森的嗓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此处皆是谋财害命之辈，今日须除恶务尽！否则你也不必再回谷了！”
于是，在老头寒彻骨髓的深渊凝视之下，洛飞硬着头皮下了死手，几刀砍死了山寨大当家和十几个最凶悍的土匪。
滚烫的鲜血溅了一脸一身，洛飞终于抑制不住内心的崩溃，跪在地上吐得一塌糊涂，以至于剿灭强盗团的任务还是老头帮着收的尾。
好在此行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毕竟杀的是无恶不作的强盗，洛飞萎靡了一天后便迅速恢复了正常。老头相信洛飞下次遇到类似情况就不会再像这般手足无措了。
又经过两个月的巩固性修炼，这天中午，洛飞照例将刚做好的午餐摆放在厨房外的石桌上，虽不算特别丰盛，但好歹也有肉有酒，米饭管够。
洛飞出门的时候，两位婶婶一人给他包袱里塞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到了今天，也花得七七八八了。
至于端掉土匪窝得到的赏金，那自然就不关洛飞的事了。
“师公！吃饭啦！”
过了好半天，老头才从中间的大屋里慢慢走出，神色间略有惆怅。
洛飞给老头倒了一杯酒，好奇问道
“师公，今日为何闷闷不乐？”
老头端起酒一饮而尽，斜睨着洛飞淡然道
“你这娃儿，入老夫门墙学艺已快三年，理应称呼老夫为师父才对，叫什么师公！”
洛飞抓抓头发，如果没有严颜这层关系隔在这儿，称呼他为师父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可这不是隔着辈么。
“师公，若是我称呼您为师父，那岂不是成了严希伯的师弟？这辈分不就乱套了？”
“严希伯嘛，老夫虽感其诚挚指点一二，但凭其资质与悟性，实不堪为吾之传承，是以并无师徒名分。倒是你，如今已习得老夫集毕生所成，去芜存菁创下的烈阳刀法以及生平得意之作疯魔刀法，已可算得是老夫的亲传弟子了！”
洛飞本就不是什么拘泥于礼法传统的迂腐之人，看着老头脸上多出的皱纹，想到这三年时间里他对自己的“耐心”教导，心中的感激便更多了几分。
当下倒满一杯酒，恭恭敬敬在老头身前跪下，学着武侠片里主角拜师学艺的样子将酒杯高举过头顶。
“弟子洛飞拜见师父！请师父满饮此杯！”
“哈哈！如此甚好！你且坐下陪老夫喝酒！”
老头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似乎对洛飞这新颖独特的拜师礼节很是满意。
“既是老夫亲传弟子，可知吾名号！你且记好，老夫乃凉州金城人士，姓阎名烈，字子忠！”
洛飞默默记在心中，替阎烈将酒倒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阎烈的话让他明白自己在这小谷内的修炼之旅已走到尽头，一股淡淡的不舍和怅然若失的感觉令他少有的沉默寡言起来。
这老头虽然脾气坏、狂妄、吝啬、面冷手黑，但说到对洛飞的教导，那真叫一个尽心竭力！
哪怕动不动就拿刀割人，其实也只是一种比较极端的刺激洛飞加速成长的手段。
事实上老头作为用刀的宗师级人物，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洛飞腿上屁股上的几道刀疤到了今天只剩下淡淡白印，不仔细看几乎无法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