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人比黄花瘦
沼泽那边，翠翠站在路口正焦急地等待桑水若素的归来。谁知她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可把翠翠给急坏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应该回来了！”
正在它考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桑的时候，林中终于出现了，桑水若素跑得气喘吁吁的身影。
翠翠迎上前，着急问道：“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出什么事了吗？”
“等……等我……喘口气再说！”
桑水若素摆摆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一路上跑得很辛苦，但是她的眼神里却又透露出一丝兴奋之意。
翠翠对这种感觉很熟悉，又追问了一句，“这回出去碰到人族了？”
“嗯嗯！”
桑水若素兴奋地连比划带说的，将参加火把节的经过告诉了翠翠。末了又把碰见流氓的事说了一遍，“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有多紧张，但是我很快就镇定下来了。我是妖啊，我怕他们个毛线？我把他们几个骗到半山腰后，一个龙摆尾，甩出尾巴对着他们就是一阵乱扇。那种扇耳光的感觉老爽了！啪啪啪啪……扇的他们屁滚尿流的！”
翠翠听后也是笑个不停，也把自己当年第一次见到人族的经历，给桑水若素讲了一遍，“巧了，当年我第一次去人界时，也碰见人族的流氓了！不过我没有扇他们耳光，而是把他们一一挂在了树上。照样把他们也吓得哭爹喊娘！”
说罢，它俩又笑了一阵……
笑着笑着，桑水若素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你说咱俩遇见的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有这个可能？”
翠翠想了想，“我记得有一个人的脸上长了一颗大痣，痣的上面还有一根黄毛。”
桑水若素附和道：“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个人！”
“你们俩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老桑的声音突然传来。
桑水若素、翠翠猛地一回头，只见老桑正站在她们的身后。
“女孩子的事你少打听！”
桑水若素调皮的冲老桑做了个鬼脸，拉起翠翠跑开了。
“又不带我玩儿！”
老桑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从翠翠来了之后，她们两个女孩子总是在一起嘀嘀咕咕的，总有说不完的话，经常把它晾在一旁，它感觉可孤单了。它也想找个伙伴聊聊天，可是它又不能去找东方岳，那家伙它可惹不起。小东西倒是挺喜欢它，可它却不喜欢小东西。它还没有活够呢，还不想引火上身。
有了这次成功化险为夷的经历，桑水若素更胆大了，一有空就开始往人界跑。慢慢的，她偷跑去人界的这件事被老桑也知道了。
老桑化身成政教处主任，对她展开严厉的批评，“阿素，你上次能够顺利逃脱，那是一种侥幸好吗？再有一次，你就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从现在开始，人界你不准再去。马上去一旁练功！”
桑水若素自然是不服气，“我一百个不服，一千个不服，一万个不服。人族中大多数人对我很友好的，只是偶尔会遇见那么几个人渣。再说了，这些人渣也只是普通人，就算是又遇见了他们，他们又能奈我何？”
翠翠也一旁帮腔道：“老桑，你不要对阿素这么严厉。有什么话不可以好好说，偏要这么大声训斥吗？”
“住口！”
老桑将火气又转到了翠翠的头上，“我还没有说你呢！这件事你要负主要责任！若不是你带她去，她又怎么会知道去人界的路？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我是罪魁祸首？”
被老桑扣了这么一大顶帽子，翠翠当下也发火了，“阿素不是你的傀儡，她有自己的思想，你不能把她拴在你身边栓一辈子。就算是没有我给她带路，只要她想离开了，她照样也能离开，你信不信？”
“停！”
桑水若素冲到老桑与翠翠之间，摆了个停的手势，“你们俩不要吵了！”又对老桑道：“这件事是我央求它带我去的，跟它没有关系，你要是想发火，冲我来就好了！”又转头对翠翠道：“翠翠你别生气。老桑是关心则乱，它对你决没有恶意。你要是想出气的话，你打我两下好了。反正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哼！我才不跟它一般见识呢！”
翠翠转身走了！临走前它又狠瞪了老桑两眼。
老桑接收到翠翠凶狠的目光，瞬时气焰全消。转身就去追它，“翠翠，你等等我！”
它追了两步，转头看见桑水若素似在发笑，又跑回来训斥她一通，“笑什么笑？还不赶紧去练功！”这才转身又去追翠翠，“翠翠……
桑水若素则盘腿坐在一块大石上开始认真打坐。
现在的情况跟往日已经大不相同。现在的老桑，行事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呆萌，而是越来越像一个师长。而桑水若素则还是那个调皮捣蛋的学生，时不时就闹些幺蛾子出来。而翠翠呢，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生活老师，既是她的良师又是她的益友。还有那个东方岳，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就像一个客座教授。你不注意他吧，他就会贸然出现在你眼前。待你想找他时，就又找不见他人了。
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桑水若素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每日里就是练功打坐，饭却吃得并不多。自从吃过东方岳烤的鱼，别的食物已经很难引起她的食欲。可是东方岳把身份一暴露后，她却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人家可是当过皇帝的人，哪能任她呼来呵去的？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瘦了下来。
这么一来，可把老桑急坏了，“阿素，你不舒服吗？”
桑水若素蔫蔫地摇了摇头。
翠翠捧过来一堆野蘑菇，“阿素，我采了好多野蘑菇回来，你拿去烤着吃吧！”
桑水若素摇了摇头，拒拒了，“没胃口，不想吃！”
老桑与翠翠对望了一眼，翠翠把老桑拽到一旁，小声埋怨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对她过于严厉，她也不会这样！”
老桑也困惑了，“我对她太严厉了吗？”
翠翠又出主意道：“我看你还是放她去人界走一遭吧？任谁见识到了人界的繁华，也会心生向往的！”
老桑想了想，同意了翠翠的这个提议。当它将这个决定告诉桑水若素时，她的眼中瞬间又了光彩，“真的吗？你真的同意我去人界了？”
“嗯！”
老桑点了点头，但是又提了一个要求，“你去人界那里可以，但是不可以惹事生非！再遇到上次那样的情况，不可以再暴露自己半妖的身份，只管逃走就是！”
“老桑你放心，我保证出去后不再惹事！”
桑水若素把自己的胸拍的砰砰作响。
翠翠莞尔一笑：这可不一定？
桑水若素得到了老桑的允许，第一时间就要往人界跑。
“回来！”
翠翠叫住她，把一根羽毛交到她的手中，“如果遇到危险，就将这根羽毛插在头上。它能令你飞行一刻钟的时间。跑路的时间足够了！”
“谢谢翠翠！”
桑水若素高兴的收下羽毛，撒腿就往林中跑。
翠翠不放心的大声叮嘱道：“记住！这根羽毛你只能使用一次！可不能浪费呀！”
“知道了！”
三个字说完，桑水若素拐了个弯，身影便在林中消失不见了。
老桑不放心道：“你说用不用咱们偷偷的在后面跟着她？”
翠翠看了老桑一眼，“我看不用。你这幅样子要是出现在人界，人族一眼就能看出你是妖。毕竟人族中没有人的头发是绿色的。尤其是对男人来说，脑袋上长绿毛可是大忌！”
“是吗？那我就不去了！”
老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它俩转身去打坐练功了。东方岳却从林中闪了出来。
这些天，他一直在桑水若素以前搭的窝棚那里暂住。他将以前消耗的功力补的差不多了，便偷空到老桑它们这边转转。没想到正好听到了它与翠翠的对话。
“这丫头又开始不安分了！我看她早晚非惹出大事来不可！”
东方岳向着桑水若素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