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发疯
随着桑水若素离自己越来越近，老桑终于看清楚了，这不是幻觉，是她真的回来了。
桑水若素见到老桑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发什么呆呢？我就走了几天而已，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
“几天还而已？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这几天我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遭了不测！我差一点儿就要疯了！”
老桑大吼大叫着，还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不一会儿地上的桑叶就落了一层。
“老桑，你冷静些！你再扯下去，很快就会变成秃头的！”
桑水若素冲上去制止老桑自残的行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老桑发火的样子，没想到它发起火来会这么小孩子气。
“我就想变成秃头，你能把我怎样？我就变成丑男一名，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来管我！”
老桑又生气又伤心，它一把将桑水若素推倒在地上，继续控诉道：“我一向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呢？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朋友过！否则，你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辞而别！现在你不打招呼就又回来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奴隶？仆人？还是一根木头？”
桑水若素坐在地上，结结巴巴道：“老桑，对……对不起！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她指了指一旁的翠翠，“我新认识的这个朋友受伤了，一时间赶不回来。我要是知道你会如此着急，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老桑在经过一番发泄后，情绪渐渐地稳定下来。它看了翠翠一眼，心脏竟然突的地跳了一下，顿时也结巴了，“新……新朋友吗？”
翠翠一脸平静地上前打了声招呼，“老桑，你好！我叫翠翠！”
它曾经在腾国的京城居住过两年，小到猫狗打架，大到宫廷争斗，什么场面，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就老桑这样的谜之行为，根本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根本引不起它内心任何波澜。
“你……你好！”
老桑更加手足无措了，正当它想着往下该怎么说时，小东西忽然一下子扑到了它的腿边，对着它噗……就喷出一口火。
谁让它刚才把桑水若素推倒了，小东西这是给她报仇来了。
“火？这是祸斗！”
老桑看清楚了小东西的模样，撒腿就开始跑。
祸斗天生就是他们树妖的克星。
每当祸斗感到饥饿时，就会随心所欲的选择一颗大树，对着它喷火。待大树燃烧的旺旺的时候，也就是它们享用美餐的时刻。
此时不跑，还待何时？等它把自己点燃后再跑吗？
老桑跑的飞快，恨不得生对翅膀飞起来。
小东西嗷嗷叫着，撒腿也就开始追。
一树一祸斗就这样在沼泽里兜起了圈子，把桑水若素给看呆了，“这是什么操作？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呀！”
翠翠伸手把桑水若素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新衣服弄脏了！”
桑水若素站起身来，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新衣服。她就不配穿好衣服，只配穿破衣烂衫。
她气哼哼地拍打了一番新衣服上的泥土，一眼望见她给东方岳做的掩体，更生气了。
这座掩体上方已经破了一个大洞，其它的是一点儿没变，东方岳显然就是从这个洞口飞出来的。
桑水若素走到掩体面前，伸手搬起一块大石头就扔到了一旁，紧接着又开始搬下一块石头……
东方岳在洞中原本正在安静的冥想，一束突如其来的光照一下子打断了他的冥想。
他看清楚是桑水若素正在拆他的掩体，他顿时心生不悦，“你发什么疯？干嘛拆我的家？”
“你的家？这明明是我建的好吗？我现在想拆就拆，你管不着！”
桑水若素手上不停，三下五除二就将东方岳旁边的大石头悉数扔到一旁，只留下他一把剑，孤单单的插在那块大石头上。
东方岳心中清楚，桑水若素为什么发火，“它又没问过我。我自然没必要告诉它。”
这个它自然指的是老桑。老桑在他附近转悠了好几天，他当然知道它在寻找桑水若素。但是他就是不想说。
桑水若素气愤地指责道：“多说两句话你会死呀？你明明知道我的下落，为什么不告诉它？”
“不会！不想！”
东方岳平静地吐出四个字。听得桑水若素很想打他
他又不急不慢道：“但是会消耗我好不容易修来的功力。自从没有了肉身后，许多事情我做起来都不方便。比如上次我飞着去找你，到现在我消耗的功力还没有补回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负责！”
“负责是吧？”
桑水若素伸手就去拔剑。
东方岳连忙呵止她，“住手！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让我负责吗？我看这块石头的形状不好看，索性帮你换块石头。”
桑水若素伸手把剑就拔了出来，反手就插在了另一块大石头上。
这把剑的确是把宝剑，不费吹灰之力便插进了大石头里。
东方岳盘膝坐在剑柄里，是一点儿思想准备也没有，差一点儿从剑柄里栽出来。
没等他坐稳身子，桑水若素又从这块石头里拔出剑身，反手又插在另另一块大石头上，“这块石头颜色不好，我再帮你换一块。”
然而她还不满足，又把剑拔了出来，然后又故技重施……
东方岳安静惯了，哪里被这么把剑插来插去过。当下心生不悦道：“快住手！你再乱动我的剑，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桑水若素双手叉着腰，直直的站在东方岳面前，挑衅道：“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你……你不要逼我！”
当着翠翠的面，东方岳也不好服软，他飞起剑身，直指桑水若素的鼻尖。
翠翠忙挡在了他二人中间，“大家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剑？”
东方岳冷冷道：“滚！这里还轮不到你一个妖说话！”
“你……
翠翠顿时委屈地说不话来。
桑水若素冷笑一声，“翠翠，别理他！莫要跟一个鬼一般见识！”
“你……
这回轮到东方岳说不出话来了。
桑水若素冷笑道：“我什么我？不服你大大方方现身出来呀！也让我们好见识一下修真者的风采！老躲在剑里，算什么本事？”
东方岳顿了顿，气焰全消了，他飞身飞走，“好男不跟女斗！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
“哼！”
桑水若素冲东方岳飞走的方向努了努鼻子。
翠翠流着眼泪道：“阿素，我看我得走了。他根本就不欢迎我！”
“理他呢！这里是我的地盘，他算老几？我想让谁在这里住，就让谁在这里住！他根本就管不着！”
桑水若素又去哄翠翠，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又哄得它破涕而笑。
她刚哄好了翠翠，老桑又从她面前飞奔而过，“阿素，你快管管你这个小祸斗？别让它追我了！”
唉！又来一个添乱的！
桑水若素只好又忙着去呵止小东西，“小坏蛋，快停下来！别追了！”
小东西听话地停了下来，飞奔到桑水若素的身边，在她的腿上蹭来蹭去。
老桑见小东西不追它了，小心翼翼地往桑水若素站立的方向开始挪步。
小东西觉察到了老桑的异动，忍不住又呲了呲牙。老桑吓得顿时不敢再动。
桑水若素开始给小东西上课，“小坏蛋听话，老桑是咱们的好朋友，你可不能欺负它！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吃好吃的！”
小东西叫了几声，表示听懂了。
“真乖！我这就给你弄吃的去！”
桑水若素把翠翠交给老桑照顾，自己带着小东西去捡枯枝。
被丢下的翠翠与老桑，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了半天，均无话可说。尴尬地老桑变回了桑树的模样：我是一棵树！我是一棵树！我不会讲话！
翠翠想了想突然也化成鹦鹉的样子，飞到了老桑的树冠上：还是在树上舒服！
哎？还别说，这么一看，它俩到还挺协调的。
“老桑，你的叶片可真绿呀！”翠翠在老桑的头上蹦蹦哒哒，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桑憨厚地回道：“马马虎虎！马马虎虎！”
“哎呀你这里有一条虫子，我帮你吃掉它吧？”
翠翠在老桑的身上发现了一条混名“吊死鬼”的虫子，一口吞下肚去。
老桑忙道：“谢谢翠翠小姐！你能帮我捉虫，真是太谢谢你了！”
就这么一来二去，它俩很快就熟悉起来。
桑水若素带着小东西在树林附近转悠着捡拾干柴，忽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跟踪她，“什么东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