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剑灵还是剑妖
桑水若素盯着眼前的鱼几次张口欲咬，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勇气下口。她将鱼往水中一丢，“算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就放它一条生路。我还是吃些桑叶吧！”
老桑无奈地摇了摇头，扯了几根头发。兜了这么一大圈，倒了她还是选择了吃桑叶。
桑水若素勉强吃了一些桑叶，肚子不再饿得厉害，瞌睡虫却又找上了她。她早已顾不上讲究，躺在地上便昏昏睡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穿过枝头照在了桑水若素的脸上，她醒了。她一骨碌爬起来，身边已经没有了老桑的身影，不由喃喃自语，“莫非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个梦？”
桑水若素走到湖边，湖中倒影出来的，依旧是昨天她从镜中看到的白发、蓝眸的样子。
唉！原来不是梦啊！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现在老桑不见了。
“老桑……老桑……
桑水若素叫了几声，没有应答。她不知道老桑是撇下她独自离开了，还是遇见危险了，不由担心、害怕起来。而且她的肚子也开始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响个不停。她有心去找些野果子吃，又怕万一老桑回来后找不到她，就只能在附近先找找看。
只可惜，桑水若素在附近的树林里找了半天，什么野果也没有找到。她颓丧地走出树林来到湖边，准备先喝些湖水解解渴。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在昨天发生滑坡的小山的附近。山上许多大石头滑入湖水中，将其中的一片湖水围城了一个浅滩。这里最深处的水才到她的腰部。
正当桑水若素捧起湖水就要往口中送时，一条搁浅的大约手掌长的小鱼，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下一秒小鱼就已经到了她的手中。
吃还是不吃？
桑水若素内心反复一番争斗，饥饿还是站了上风。她眼一闭，狠心咬下了一块鱼肉，嚼都没嚼就直接咽下肚去。一股鱼腥味儿强烈的冲击着她的味蕾，刺激的她呕吐起来。刚吃下的鱼肉又被她呕吐了出来，脸上的泪水更是流个不停。但是待呕吐停止后，她又坚定地咬下了第二口鱼肉，这一次她没有吐，紧接着她又咬下了第三口、第四口……
她吃的并不多，待肚子并不怎么饿了，就停了下来。生鱼的味道她毕竟还是吃不惯。
饥饿的威胁解除后，桑水若素开始有心情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的问题。她坐在湖边许久，脑海中渐渐形成一条清晰的思路：首先找个地方洗澡，洗掉自己身上这一身污垢，然后想办法走出这片沼泽地，到人类的世界里去。我不能终老在这片沼泽地里，不然岂不是白在这个世界走一遭？而且说不定在人界，还能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呢。
说干就干。桑水若素不再彷徨，她脱掉身上的衣服，走进水中。东一块西一块的巨石形成一个天然的掩体，遮挡住她□□的身体，带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人一旦有了安全感，心情就会很放松。此刻浸泡在湖水中的桑水若素，已经心情愉悦到能一边哼歌一边洗衣服了。
这身衣服样式非常简单，上身只有一件无袖马甲，下身只有一条长到膝盖的短裙，除此以外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就只能遮羞，但却非常有利于在湿热的沼泽地里行走。只是这身衣服样式虽然简单，却一点儿也不简约。衣服上面绣满了各色繁杂的花纹，一看就知道是人工绣制的，机器绝对绣不来。
看清楚了这身衣服的样式，桑水若素对重返人界更加有了信心。依照原主茹毛饮血的性子，绝不可能会自己动手做衣服。那么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大概率就是从人类的手上得来的。由此可以推断出原主肯定去过人界，这附近肯定有人类居住。
桑水若素洗好衣服，将衣服晾在一块大石上，这才开始给自己洗澡。她现在的这具新身体非常高大，算起来大概有一米九多快接近两米的身高。这让原来是矮个子的她，颇有一种鸟铳换大炮的感觉。只是若是没有这条讨厌的鱼尾巴就更好了。
在洗澡的过程中，远处一块大石上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吸引了桑水若素的目光。她不自觉的走了过去。待她走近一看，只见这块大石上赫然插着一把漂亮的长剑。
这把剑三分之二的剑身已经没入石中，只有挨着剑柄的一小部分剑身暴露在大石外。暴露的剑身盈盈如秋水，刚才的闪光就是它发出来的。
桑水若素虽然不懂剑，但仅凭它能够插入石中也能判断出，它不是一把普通的剑，更别提它剑柄上还镶嵌的价值连城的红宝石。这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桑水若素啧啧赞叹着，双手在剑身上到处摩挲，“我终于有可以防身的东西了！”
“把你的臭手拿开！”
一个清冷的男人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像是老桑的声音。
桑水若素大吃一惊，只是她转着圈的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老桑的身影。
“或许是我听错了！”
桑水若素自言自语了一句，开始动手拔剑。
“放肆！”
斥责声起，一股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桑水若素弹飞出去。
“啊……
桑水若素神情狼狈地重新跌入水中。她从水中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面色恼怒道：“是谁在装神弄鬼？赶紧给你姑奶奶我滚出来！”
可是她等了半晌，又没有动静了。
“真是见鬼了！”
桑水若素不服气的再次来到长剑的面前。她试着用手指在剑身上弹了一下。一股熟悉的力量传来，她再次被弹飞出去，“啊……
又一次跌进湖水中的她，终于发现了把自己弹飞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这把剑搞的鬼！
面对这把会说话还会弹人的剑，桑水若素并没有像初次见到老桑那样惊慌失措，她已经习惯了这个稀奇古怪的世界：不就是一把会说话的剑嘛！小意思！小意思！
这时的桑水若素只关心一件事，“对不起剑先生！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只是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公的还是母的？”
虽然她并不认为剑也会分公母，但是一想到这是一个奇怪的新世界，她觉得还是谨慎点好。
那把剑冷哼一声，“你脑子有病吧！听声音你还听不出来吗？”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剑果然也是分公母的。
桑水若素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把剑是个公的。她的脸腾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根，飞快地闪到一块巨石后面：真是造孽呀！没想到又让我遇见了一个非人类雄性。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尴尬的环境之中。
望了望晒在远处的衣服，桑水若素虽然非常渴望能够尽快将它穿到身上，但是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那把剑也不再发出声音。
一股尴尬的气息充斥在这片浅水滩的上空。
一片寂静中，又传来一个声音，“阿素，你在哪儿？阿素……
只有老桑会这么亲切地称呼桑水若素，看来是老桑回来了。但是她没有应答，她现在这副模样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应它。
就在桑水若素哀叹自己点背时，她原来晾在大石上的衣服，忽然兜头掉在她的身上。
“把衣服穿上！我对女妖不感兴趣！”
桑水若素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长剑发出来的。它的声线虽说与老桑的声线非常相像，但是一个冷冰冰的没有感情色彩，另一个却透露着一股热情，还是能区别开来的。
“放心！我对剑妖也不感兴趣！”
桑水若素三下五除二将衣服穿好。
她现在虽然是半妖的身体，灵魂却还是一个人类的。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跟妖碰撞出爱情的火花。
长剑立即反驳道：“我不是妖！”
“好吧，剑灵先生！刚才的事多谢了！”
既然它不喜欢这个称呼，桑水若素也就识时务的改了口。
长剑却还不满意，“我也不是剑灵！”
“我要怎么称呼你，你才会满意？剑仙、剑神还是剑尊？”
桑水若素一连给了几个称呼让长剑选。
长剑臭屁地回了一句，“你可以叫我东方岳。”
“好名字！”
桑水若素在赞叹的同时，觉得自己给老桑起的这个名字也太草率了。好在老桑脾气好，并没有在意过她怎么称呼它，哪像这把剑这样事多。见到老桑后，她一定要问问它，对名字有什么要求没有，她也好重新给它起个名字。
老桑发现了桑水若素，向她的方向奔了过来。它正要跟她打招呼时，脸色突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