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南风馆被合法化
“谢谢~”
凤瑟接茶水的手手，已经布满了血窟窿，连常年干粗活的下人都不忍直视。
水是热的，泪水滴进茶杯却是苦涩的。
啪！
“哭啥哭！吵死了！”
凤缇弦一巴掌将凤瑟扇倒在雪地板上。
“咳……咳……”
“对不起……我不哭了……”
凤瑟手手护着小肚子，困难地爬了起来。
不再美丽的脸蛋，枯涩地挤出笑容，不愿再让凤缇弦生气。
“哼！晦气！”
“早点死了算了！”
凤缇弦狠狠瞪了凤瑟两眼，没有任何犹豫，拂袖而去。
凤瑟见凤缇弦离去，才敢哭出声，才敢咳出更多的血。
“好难受啊……宝宝……你还好吗？”
“阿父又咳血了呢~”
凤瑟没有纸巾可以擦小嘴巴，只能拿屋檐上掉下来的雪擦小嘴巴。
可那么多天，流的血都染红了半边院子，凤缇弦却是看不到半点。
……
疫情下，北域的失业率直线上升，很多人家都没钱，吃不饱饭。
更有甚者，靠卖男儿换钱养活一大家子。
国家为此颁布了娼妓合法化政策，也就是说……往日里见不得人的性交易，被法律保护了。
北域一家名为“南风馆”的妓院，就此生意红火了起来。
“当了婊子，就把心里的花花肠子收起来！”
“别被卖到老娘的南风馆了，还想着逃跑！”
“……”
“别打了！我不跑了！真的不跑了！”
“晚了！”
南风馆男老鸨的妻主，可不是省油的灯，把逃跑的妓子命人吊了起来，打了个一天一夜！
能活下来，算他命大！活不下来，就是活该！
“别跑了，真的会死的！”
“可阿父阿母，为什么要把我卖到这里？她们明明说只是带我来买糖葫芦吃的！”
“别再说了，认命吧！”
没有参与逃跑的妓子，也不会有多幸运，面临他们的只能是讨好女客人。
即便他们不是自愿来到南风馆的……谁又在乎呢？
他的阿父阿母都不要他了，她人不把他当畜牲看，就不错了。
……
日子是一天接着一天过去的，凤瑟的小破木屋子，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踏足过了。
“从今日起，你不用再接客了！”
“……”
“你……是……凤缇弦……吗……”
凤瑟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差些没看清来人是谁。
凤缇弦看着凤瑟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眼神闪避，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他不是喜欢野女人吗？我只是满足他罢了，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是啊，有什么好愧疚的呢？
砰！
“你个该死不死的臭婊子！听见没有？”
凤缇弦上去就给了凤瑟一脚，将凤瑟的右手臂踹得失去知觉。
“听见了~”
凤瑟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抓起地上的雪，就吃进小嘴巴子里。
他快看不清了，看不清这个世界该有的色彩……即便雪是脏的，能解渴就行。
“凤缇弦~”
“干嘛？”
凤缇弦对凤瑟的感情，只剩下了不耐烦。
“可以给我一些碘伏，和小刀吗？”
“嗯？”
“你要这些做什么？”
凤瑟气息虚浮，若是不取下另一只眼球，导致神经感染，怕是挺不到生孩子的那天。
“可以吗？”
凤瑟已经和泥地里的野草一样卑贱，卑贱地乞求着凤缇弦。
“……”
凤缇弦没有拒绝凤瑟，当真给他拿来了刀片和碘伏。
……
刀片刺入血肉声，和野兽啃食头盖骨一样，磨人得厉害。
“啊啊啊啊啊！”
凤瑟也不藏着掖着，当着凤缇弦的面，就把他自己的左眼珠子，刨了下来。
凤缇弦看着凤瑟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知怎的，仇恨的内心，莫名得难受。
“早些死吧，你那孽种胎死腹中，也算是你凤瑟给她的命了~”
“……”
凤缇弦还是恶毒的，恶毒地盼望着凤瑟病死。
……
南域，龙家。
“北域的细作找到了吗？”
“回龙姐，是潘家；这些是潘家这些年来和境外势力的来往~”
“潘家？呵呵，吃里扒外的家伙！是时候该清扫了！”
龙明舒对潘家的汉奸行为，并没有感到很意外，毕竟潘家不忠的事，可有先例。
“龙姐，这里还有一份潘家小公子掉包的亲属鉴定报告。”
“嗯？”
龙明舒打开文件一看，意外之情溢于言表。
潘茶怎么也想不到……早些丢弃的亲属鉴定报告，会落到龙明舒手上。
“凤缇弦的胞弟？哈哈哈！”
“凤缇弦啊凤缇弦，没想到你的胞弟被老娘给找着了！你该怎么感谢老娘啊？”
“不过凤瑟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啊？”
“记不清了~”
龙明舒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没有将这份材料复印给凤缇弦的打算。
“正常，龙姐日理万机，对一个无名小辈，又怎么会记得呢？”
“毕竟像龙姐这么英明神武的大人物，只能是凤毛麟角！”
“哈哈哈哈！就你小女会说话！”
“去领赏吧！”
“谢龙姐！”
龙姐的女秘书拍马屁把龙明舒拍爽了，赏赐自然少不了！
可女秘书却是幽幽一叹，
“若姑奶奶我是男的该多好，给龙姐使劲生，生一窝！不说一人之下，荣华富贵一辈子，是肯定的！”
龙明舒并不知道她女秘书欠揍的心思，若是知道，非得带着女秘书去做绝育，避免祸害到她自己。
……
失去了一双眼睛，凤瑟生活起居变得很不方便。
世界没有光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见阴暗的角落，和潜伏的危险。
“臭婊子，还不快去洗衣服！”
“哦……好的……”
“我现在就去……”
凤凰落入鸡窝子，就得被麻雀欺负。
凤缇弦是看得见凤瑟被下人欺负的，她却不会阻止，反而落井下石。
砰！
“磨磨蹭蹭！怀了野种就可以养尊处优了！是吗？”
那一脚不是下人踢的，而是凤缇弦踢的。
“呜呜呜……”
“不是的……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去洗衣服……”
凤瑟擦了擦黑洞洞的眼眶流出来的血水，爬了起来，去洗下人们的衣裳。
“凤姐。”
“监督好他，可别让他偷懒了！”
“啊？是！是！是！”
下人们本以为凤缇弦会护着凤瑟，不成想凤缇弦居然纵容她们欺负凤瑟。
有了凤缇弦的默认，下人们只会变本加厉拿凤瑟出气。
这半日，不管凤瑟有没有把下人们的衣服洗干净，凤瑟也得是爬回来的。
呵护已经不会再眷恋凤瑟，事实也正是如此——凤瑟真爬回了小破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