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把好刀
8：10，宝树穿着运动裤和黑t恤，拎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坐27路公交车到了园山路站下车。
他尽量贴着路边走，避开监控，走到前方路口右转。再前行一段，他闻到了浓郁的香味，从前面不远处牛杂摊上飘过来的。
卖牛杂的是个老太太，看起来应该有六十多了，但手倒还利索，拿着剪刀咔嚓咔嚓几下，给他的海带和萝卜剪好了。
“不要点牛腩牛肚吗？”她问。
“萝卜最好吃。”宝树答道。他今天连吃两顿帝王蟹和龙虾，牛腩牛肚实在没有味道，就想吃点素的。
“那是不假，萝卜炖得软绵，比什么都入味！”老太太夸他会吃。
宝树坐到小桌旁，边吃边打量斜对面的小红楼。
他的言叶知秋要借助树木观察，树木看不到室内，就用不上了。
小红楼一共三层，一楼是酒吧正门。
时间虽然还早，但也有不少人陆续进入。
二楼是密封着的，不知用来干吗？
三楼像是用来办公。透过窗户，不时能看到走动的人影，宝树数了数，人数还不少，超过十人了。
“小伙子，你要去天堂酒吧吗？”老太太看他一直盯着对面，出声问道。
“不啊，里面乱！”
“对的，还是少去的好！”老太太点头说。
“它一楼是酒吧，二楼也是酒吧吗？”宝树趁机打听。
“也是，二楼好像是小包间。”
那直接杀上三楼就是了，宝树想。
他接着随口问道：“去酒吧的客人，会过来吃牛杂吗？”
老太太摇头，“他们都喝酒来的，哪还吃牛杂。里面跳舞的女生，或者送客人过来的司机，有时会吃点。”
“您挺大年纪了，怎么还来摆摊？”
“我摆了二十十几年咯！”老太太笑了笑，嘴里牙都不全了，“身体还能动就做点事，我老头子身体不好，我给家里也减轻一点负担。”
“哦……”宝树听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默默了喝了口汤，又问：“要是酒吧倒闭，对你生意还是有点影响咯？”
“有点吧……小伙子怎么问这个？”
“随便问问。”
宝树喝下最后一口汤，心想这对老太太可不是个好消息。
随后他往前走出一小段路，趁着老太太招呼新来的客人时，悄然穿过马路，钻入小巷。
接着从塑料袋取出迪迦奥特曼面具戴好，绕行到小红楼后面。
一楼的后门开着，他正考虑是否直接进去，一个男的迈着懒散的步子出来，走到前面的巷子里，拉开裤链朝对面墙放水。
宝树瞧了两眼，认出正是阿彪。
“吓他尿一裤子！”
他悄然摸过去，突然出手，把阿彪的脸按到墙上，同时黑木刀抵在脖子后，“乱动或者乱叫，就得死，听到了吗？”
“不敢……我不敢……”阿彪哆嗦着回答。
黑木刀虽是木刀，没有钢铁刀刃的寒意，但那入肉三分的锋锐感，却是异常清晰。阿彪的“香肠”在墙上磨得生疼，但也不敢动。
“还以为你是个嚣张人呢！”宝树嘲讽道。
“不敢呐……您有什么吩咐？”
“酒吧里面，有你们新联盛多少人？”
“一共……”阿彪默默地数了数，“13个。”
“你们罗琛在吗？”
“在！在！”
“有枪没有？”
“没有。”
对宝树有威胁的，现在只有枪。
他虽然相信，只要不是打冷枪，自己就能避开，但也不敢大意，还是摸清一下比较好。
“你回答太快了，老实回答了吗？”
“我很老实的！这位兄弟……”阿彪犹豫着说：“我不知道您哪条道上的，但听声音只来了您一个人，如果是来砸场子的话……”
阿彪想着，宝树真要冲上去，肯定会被兄弟们干掉。而自己则会成为第一个，甚至是唯一一个，被宝树拿下的。
那很没面子，罗琛和兄弟们都会瞧不起他的。
“十来个人算什么，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宝树撇撇嘴道：“你们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
说着朝阿彪脖子劈了一掌。
“哎哟！”阿彪忙哀求道：“饶命，饶命！”
宝树愣了愣，“你怎么没昏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把人敲昏，还担心用力过猛，把颈椎劈断，现在看来，力气倒是用小了。
阿彪又哆嗦道：“我……应该昏过去吗？”仿佛犯了错的龙套，惶恐地向导演请示着。
宝树便加了几分力，又来了一下。
这下阿彪身体一软，倒在了尿泊里。
“连尿都不避开，看来是真的？”
宝树还是拿不准。但他也不费神，从塑料袋里拿出根束缚带，把手脚分别绑了，又撕开阿彪衣服堵住嘴，最后扔回尿里。
虽然出了点小状况，但是顺利度过。
他满意地拍拍手，从后门摸了进去。
挨着门不远就是楼梯，他要直接杀上三楼，却见有个服务生端着酒下来，跟他打了个照面。
“哟，迪迦奥特曼啊，酷！”
服务员侧了侧身，就走向一边去了。
宝树愣了愣，伸着脖子往那边瞅了一眼，发现舞台上跳舞的女子、下面一些客人也戴着面具，不知是什么主题。
这倒是方便了。
这还是他第一回来酒吧，见那灯光闪烁，人影晃动，只觉得嘈杂之极，摇摇头便往上走。
二楼也遇到有人，但见了他戴着面具也都不以为怪。
他在三楼楼梯口听了会动静，然后提着黑木刀，大喇喇地走进去，和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晚上好啊，我踢场子来了！”
大厅里摆着两桌麻将，除了八个摸牌的，还有个旁观的；茶几旁则有三人在斗地主，加起来就是12个人了。
他们马上都安静下来，愣住了。
谁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有人伸着脖子往楼梯口张望，也没见到再有人来。
就一个人，提着条黑炭似的刀，来跟十几个人踢场子？
大家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人骂起来。
“操，找死的吗？”
“先打断一条腿再说！”
“以为我们没刀吗，拿条木炭就敢来搞事？”
说这话的是个小胖子，头长得像猪一样，说着刷地从茶几里抽出一柄手臂长的大砍刀，摇晃着走过来。
“小子，看清楚了吗，这才叫刀！”胖子伸指在刀身上弹得叮叮作响，“你那把塑料玩意，是奥特曼专用的吗，拿回家跟你妈玩，听到了吗？回家……”
话还没说完，便见黑影一闪而过。
他的虎口被震了震，同时听到噗地一声响。茫然转过头来，发现半截刀片插在一边墙壁上，而自己手中的砍刀，也只剩下半截。
“半把刀能叫刀吗？”宝树笑道。
新联盛众人都愣住了。
“操，太夸张了吧，小胖你是拿了什么烂刀啊！”有人说着，抽了一把开山刀，直接甩过来。
宝树举刀一臂，那开山刀也断作两截。
一截掠过另一人头顶，把头皮都削下来一片，登时血淋淋的；
另一截划过小胖大腿，疼得他哇哇大叫。幸好没有再偏一点，不然他的蛋都得分家，以后得到宫里上班。
所有人更加看呆了。
宝树横刀一指：“继续啊！不服的继续来啊！谁要是想做太监，我也可以帮忙。只要一刀，麻利做完就走，不影响上班喔！”
说完后，自己觉得这个逼装得还挺漂亮。
随后挥起一刀，面前的大理石茶几“咔咔”两声，好像豆腐渣做成的一样，从中间被切断成两半。桌子上的扑克牌、烟灰缸纷纷掉落到地上。
“还有谁认为我的刀不够快吗？”
这一下威慑力巨大。
虽然新联盛众人并不缺刀，沙发后面、一边的柜子里都有砍刀，但是一来不及黑木刀长，二来对上这等神兵利器根本不够看，因此谁也不敢动。
“很好。”宝树取下背包，掏出一扎束缚还扔到麻将桌上，“大家相互配合一下，把手脚都捆起来吧！不想绑也行，我把手脚都砍下来，就不用麻烦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阵，谁也不敢拿手脚开玩笑，纷纷动手互绑起来。
还是宝树第一次耍威风，一出手就把小喽罗们治得服服贴贴，他心想这逼装得实在漂亮，心里十分得意。
忽听得身后有人说：
“呦，来耍仙人威风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