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章 外交的代价

    在奥黛丽的严格训练下，卡拉、斯特林和罗杰明显成熟了许多。要不就是他们的头部都受过脑震荡，不知不觉中能力就提高了。

    罗杰上次被长矛刺伤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卡拉收敛了自己的冲动倾向，斯特林也开始掌握伊索尔特的埃兰迪亚式击剑技巧。

    兰修斯梦想着有朝一日从高等法院获得正式爵位后，就能封他们为骑士。到目前为止，他还只是个代理领主。

    他们的迅速进步鼓舞了兰修斯，尽管相比之下，他自己在马背上的进步显得有些缓慢。

    ‘明天我可能会花更多时间和卡拉汉在一起。’

    正当他沉思时，金发骑士出现了，跟在他女儿身后。&34;大人，我父亲想见您。&34;

    &34;是的，卡拉汉爵士&34;

    &34;大人，贾斯汀爵士传来消息，东洛兰迪亚的商人们越来越不安分了。&34;

    &34;啊，&34;兰修斯喃喃自语。他一直在拖延与商人们的会面，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年长者感觉到了他的紧张，礼貌地问道：&34;大人，您还觉得不放心吗？&34;

    &34;是的，爵士。&34;他承认。&34;事关重大，我还无法确定。&34;

    商人们是去年粮食价格上涨的参与方之一。无论他们是否直接参与其中，他们现在都带着礼物和甜言蜜语前来，提出交易建议。兰修斯不禁对他们的做法感到警惕。

    &34;我能提点建议吗，大人？&34;卡拉汉问道。

    &34;当然可以。&34;兰修斯好奇地回答。

    &34;大人，恕我直言，您经常对身边的人表现得过于温和。虽然我们作为您的家臣对此表示赞赏，但这可能会导致一些困难。许多人可能会把您的温柔理解为一种弱点，一种可以利用的软肋。&34;

    卡拉汉爵士出人意料的劝告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兰修斯点点头，喃喃地说：&34;我会记住的。&34;

    &34;不要向世人展示你的温柔，大人。只对你关心的人表现出来。对于其他人，让他们看到征服者的面孔。&34;卡拉汉建议道。

    ……

    来自东部洛兰迪亚的商人

    去年秋天，来自加尔迪亚、萨尔塞斯利亚和埃德萨的三位商人嗅到了高粮价带来的利润，因此热衷于与兰修斯打交道。

    虽然他们并不是操纵价格的幕后策划者，但他们发现了西部洛兰迪亚商人的所作所为，并与之配合，进一步抬高了价格。

    他们本想利用兰修斯和罗伯特两位领主的弱点，但当他们都没有寻求他们的帮助时，他们开始担心了。操纵价格本身就有风险。他们把所有积蓄都投入到了购买粮食上，以便以更高的价格出售。

    随着价格上涨，穷人根本买不起足够的粮食，只能减少购买。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他们的目标不是衣衫褴褛的穷人，而是需要为即将到来的冲突做好准备的贵族。

    然而，罗伯特的消极反应和兰修斯的冷淡态度让人对他们的计划产生了怀疑。科雷利亚领主故意让他们悬着的心放了一周，在这一周里，他们慢慢熟悉了科雷利亚市场和城市的情况。

    目睹科雷利亚在去年的危机中幸存下来，并转变为一个崭露头角的咸肉产业，这让他们感到惊讶，也进一步削弱了他们的信心。

    终于，在今天，一位金发骑士邀请他们去见兰修斯大人。他们本以为这就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机会，但他们没有被领进城堡，而是被领进了战壕，领主在战壕里设置了一个训练射击的长廊，头顶上还有一个野战帐篷。

    虽然他们对这种非常规的设置感到不确定，但还是跟在骑士后面，观察兰修斯领主和他的重型弓箭手守备队正在摇动他们最新的起重机--用金属齿轮和杠杆装填的重型弩。

    &34;大人，&34;卡拉汉问候道，三个商人也附和着他的问候。

    然而，兰修斯大人却显得无动于衷。他继续随意地瞄准一个细细的目标。当他发射重型弩箭时，其他卫戍部队也纷纷效仿，结果弩箭发射和金属弓弦折回的声音震耳欲聋。

    重型弩箭如雨点般落在木桶上，导致一些木桶在撞击中爆炸。这种威力让三人大吃一惊，他们很少在现场遇到如此强大的武器。

    兰修斯没有丝毫停顿，命令道：&34;弩手！&34; 瞬间，二十名弩手挺身而出，向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木桶发射出雷霆万钧的弩箭。

    当嘹亮的回声减弱后，卡拉汉爵士重申了他的信息：&34;大人，客人们。&34;

    &34;我听到了&34; 兰修斯带着一丝不耐烦回答道，把他的十字弓抛给了斯特林。&34;帮我装起来。&34; 然后他转向商人们：&34;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34;

    三人中个头最大、身着深红色衣服的人站了出来。&34;大人，我们感谢您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是来谈贸易的。&34;

    &34;贸易？你们有盔甲或射程更远的武器吗？&34;兰修斯问道。

    三个商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同一个人回答道：&34;我们有马匹、药品和谷物。&34;

    &34;谷物。&34;兰修斯应道。&34;谷物多少钱？&34;

    听到他的问题，商人们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先前的担忧似乎瞬间烟消云散。他们很清楚对粮食的需求--即使是兰修斯这样的军阀，也不能忽视养活军队的需要。&34;我们可以以每蒲式耳 12 个铜币的价格向您提供上好的小麦。&34;他们满怀信心地宣布。

    来自东洛兰迪亚的商人开始就谷物价格向兰修斯施压，他们提出一蒲式耳优质小麦的价格为 12 个铜币。而当时的标准价格通常是每蒲式耳四到五个铜币。

    无论要价多高，兰修斯都急需这些粮食。他需要粮食作为安全网，以防可能发生的围攻或歉收。虽然米德兰的粮食更便宜，但运输成本也很高。

    此外，迫在眉睫的战争威胁使他无法将宝贵的骑兵投入护送任务。兰修斯叹了口气，想起了卡拉汉爵士的建议--树立征服者的形象。

    &34;大人，您能反驳一下商人们的提议吗？&34; 卡拉汉爵士礼貌地问道。

    就是这样 是时候疯狂一把了。

    &34;当然可以！这个价格不公平。加到十五，我们就达成协议。&34;兰修斯疯狂地反驳道。

    商人们都惊呆了，不明白领主为什么会要求更高的价格。&34;大人，出于对您的尊重，我们提议十二。&34;

    &34;提议？你们要卖？可我不是买！我也要卖。&34;兰修斯佯装大笑。虽然没有说服力，但已经足够了，因为商人们几乎不认识他。

    商人们疑惑不解，想要询问，但兰修斯动作更快。

    &34;我已经和米德兰达成交易，购买他们的谷物。现在，我想趁高价卖掉我的谷物。十五个铜币，一蒲式耳。怎么样？”

    商人们目瞪口呆。他们本以为科雷利亚领主急需谷物，所以下了重注，但现在，他们的期望落空了。现在，不仅罗伯特领主对他们的粮食不感兴趣，兰修斯领主也有剩余的粮食打算出售。

    &34;怎么样？&34; 卡拉汉爵士催促道，加剧了他们的恐慌。

    商人们意识到他们在谈判中已经失去了地位。他们认识到，如果不做出重大战略调整，就无法驾驭这种局面。&34;大人，看来我们的计算略有失误。我们深表歉意，很快就会带着更合适的建议回来。&34;

    &34;但愿如此。否则，我就把这些粮食送到罗伯特那里去。&34;兰修斯不冷不热地反驳道，取回了他的十字弓，并指示他的军士们再次射击。

    商人们走了。兰修斯观察到商人们在撤退时明显有些不自在，他们窃窃私语，相互争吵。卡拉汉爵士迈着自信的步伐跟在他们后面。

    他把商人们托付给了卡拉汉爵士。这位骑士理解兰修斯的计划--他是一位天生的外交家，头脑聪明，受人尊敬。

    说实话，兰修斯对不能直接谈判很警惕。然而，如果他显得太大胆、太直接，那么他的骗局就有可能暴露。毕竟，商人本就多疑。

    等他们走后，兰修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刚刚实施了今年最大的一次虚张声势。他与米德兰的粮食换马交易并不那么有利可图，因为他们要的价格太低了。

    他接受了贾斯汀爵士的建议，在米德兰周边的黑市上出售马匹，但这需要时间来实现。他也不敢打听买家，因为他们很可能是强盗或奴隶贩子。

    无论如何，他的选择是有限的。不可否认，科雷利亚很穷。他们几乎没有粮食可卖。他们有的是当地出产的咸肉，需要卸货。为此，他需要商人们的帮助。不过，他首先要削弱他们的决心，否则，他就会显得急于获得补给。

    &34;您的命令，大人？&34;一个声音问道。

    兰修斯看着斯特林说：&34;我们再发射一轮，然后停下来。弩箭很贵。&34;

    &34;那些木桶也很贵。&34;侍从说道。

    &34;外交的代价。&34;兰修斯紧张地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