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巴图

    正午刚过，地平线上出现了数百名骑手和马车，正向科雷西亚城堡西部平原靠近。兰修斯邀请的游牧民终于来了。他们穿着鲜艳的服装，骑着健壮的骏马，令人印象深刻。

    他们的马车载着他们的家人、货物和补给，身后似乎还有一望无际的白色绵羊和山羊，懒洋洋地吃着最近才长出来的绿色科雷利亚草地上的草。

    科雷利亚领主和贾斯汀爵士带着一队骑手迎接他们的新客人。当两队人马相遇时，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的气氛，并伸出双臂做出了友谊的手势。

    科雷利亚人民敬畏地看着数量超出他们想象的游牧民族建立了营地。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数百个白色的蒙古包矗立在郁郁葱葱的绿色景观中，形成了一幅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

    日落之前，兰修斯一行应邀到长老们最大的帐篷里共进晚餐。空气中弥漫着马酒、蜜糖点心和蒸饺的香气。笑声和音乐响彻整个营地。

    按照惯例，兰修斯谢绝了木椅，直接坐在地毯上的垫子上，这让主人非常高兴。尽管他很渴望，但还是很难听懂他们的方言，大多数时候都是让贾斯汀爵士、卡鲁布甚至斯特林说话，而兰修斯则按要求点头微笑。这很费力，但他需要这个联盟发挥作用。

    会谈比预期的要顺利，双方都没有向对方提出任何要求。兰修斯寻求的是相互尊重和理解，而不是为对方服务。他没有把游牧民当作屈膝投降的臣民，而是把他们当作商业伙伴，努力建立互惠互利的关系。

    不出所料，这一天只结束了热情的问候和介绍，却没有任何具体的内容。兰修斯感觉到，当长老们准备好进一步讨论时，他们会派重要的人来。

    与此同时，他欢迎游牧民到他城堡西北面的科雷利亚平原上放牧。他还以游牧民的存在为借口，命令科雷利亚的牧羊人到城东放牧。

    第二天，一个使者带着礼物来到城堡，领头的是一个壮年男子，他目光锐利，气势磅礴。

    兰修斯知道，他遇到了他一直在等待的人。

    ……

    兰修斯邀请了这位名叫巴图的男子和另外两位客人到大厅中进行讨论。同样，兰修斯也请来了卡鲁布和贾斯汀爵士。双方都坐了下来，用一张桌子隔开。酒水已经斟满，他们也早早做了自我介绍。

    &34;感谢您的邀请。能进入城堡是我的荣幸。&34;巴图首先说道。兰修斯很幸运，他的口音比其他人好听。

    ‘他受过教育吗？’

    &34;这也是我的荣幸。&34;兰修斯正式回答。

    &34;那么，大人想和我这个卑微的牧羊人谈些什么呢？&34;

    巴图的口才让兰修斯惊叹不已。&34;正如我昨天所说，我希望建立贸易关系。&34;

    &34;看来您对我们的披肩很感兴趣。&34;巴图很高兴。&34;不过，它们需要大量时间，我们几乎做不完。&34;

    &34;我理解这个难题。让我来解释一下。我们希望获得的只是原材料，确切地说是冬季羊毛。”

    两位客人窃窃私语，直到巴图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他回答兰修斯 &34;只有原材料，没有成品披肩或服装？&34;

    &34;的确，我希望牧民社区生产原材料，而科雷利亚人则把它们编织成服装。&34;兰修斯尽力澄清他的概念。&34;我希望科雷利亚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产品，销往米德兰和其他地方。我相信这些优质服装是最佳选择。如果成功了，每个人都能致富。&34;

    巴图考虑了一会儿。&34;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34;

    &34;物资。我们会公平地交换你们的冬季羊毛。我们有谷物、盐、水果、铁、麻布和木材。&34;

    &34;只有我们过冬的羊毛吗？&34;

    兰修斯笑了，他已经想好了这一点。&34;除了羊毛，我对马也很感兴趣。你也知道，马是不嫌多的。&34;

    兰修斯的回答引得巴图哈哈大笑。&34;大人，您竟然听得懂我们的谚语。我们很荣幸。&34;

    &34;我们达成协议了吗？&34; 兰修斯询问道。

    &34;我想是的。&34;巴图点头。&34;我会通知我的长老们，要求我们的成员宣誓并遵守这项协议。&34;

    &34;没这个必要。&34;兰修斯打断了他的话。&34;我不想强迫任何人。让以物易物的过程来决定结果。如果我们出价太低，任何人都可以不出售自己的冬季羊毛。&34;

    巴图微笑着摇了摇头。&34;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很难，而且会给我的社区带来破坏。有些家庭可能会忍不住进行过多的交易，从而扰乱其他人的易货交易率。”

    ‘这家伙懂这么多？’

    巴图继续说道：&34;我们的条件可能是每年春天用几百袋羊毛换取一定数量的物资。我会向长老们咨询他们的需求和我们能提供的条件。&34;

    &34;那今年呢？‘’兰修斯问道，他急需一些原材料。

    &34;大部分绵羊已经脱掉了冬天的绒毛，但我们还有一些存货。我想足够做一百条披肩了。&34;

    兰修斯点点头，感觉肩膀上的紧张松弛下来。观察到这一点，巴图决定是时候解决一个更具挑战性的问题了。

    &34;大人，您雇佣了我们社区的一名成员作为斥候。虽然我不能代表所有人，但您要知道，我们不想在洛兰迪亚的冲突中偏袒任何一方。我们只想和平地生活在大平原上。&34;

    兰修斯用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34;我只要斥候，并会支付相应的报酬，仅此而已。&34;

    &34;没别的了，大人？&34; 巴图问道，语气中带着怀疑。

    &34;我并不希望你效忠于我，&34;兰修斯断言道。&34;你的友谊就足够了。即使我不再是领主，我也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与科雷利亚人保持关系。&34;

    兰修斯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低声议论。就连贾斯汀爵士也疑惑地看着卡鲁布。

    &34;看来我错怪您了，大人。&34;巴图瞥了一眼卡鲁布和贾斯汀爵士，说道。&34;你比我预想的更有性格。&34;

    兰修斯很谨慎，不知道这句话是恭维还是批评。

    巴图接着说道：&34;去年的工作机会和盐款拯救了许多家庭。去年冬天没有人丧生，今天目睹了你的性格之后我准备让我的部落成员站在你这一边。&34;

    听了巴图的话，另外两个人宣布：&34;奈曼人同意。我们将在你们的旗帜下战斗。&34;

    &34;贾达拉人对协议表示赞赏，&34;第二个人补充道。

    兰修斯深受感动。&34;我不希望你的族人为我的事业牺牲。&34;

    &34;大人，您误会了。&34;巴图回答道。引得他的手下咯咯笑起来。

    &34;值得为之战斗的人物很少见。你才统治了不到一个季度，就已经拯救了我们无数的老人和孩子。让大家知道，虽然帝国把我们描绘成野蛮人，但我们游牧民知恩图报。&34;

    兰修斯的脊背一阵刺痛。他从未料到自己的盐款计划会影响到科雷利亚以外的地方。他瞥了一眼卡鲁布，后者鼓励地点了点头。他们的确允许外人帮忙挖沟，但他没想到会有什么结果。

    事实证明，这一看似微不足道的善举却为他赢得了游牧民持久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