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准备

    终于在第二日的傍晚，卫东平一行千余人终于赶到了吴益之所说的龙山夹皮沟，也确实如吴益之说的那样，地势险要，两面虽然不是悬崖，但是坡度陡峭易守难攻，卫东平看了看四周，便带着徐俊、王应元两人爬上陡坡勘察地形，很快众人来到山顶，卫东平极目远眺，发现四周山势连绵。他们所在的山头正好处于山脉走势的尾端，连绵的山势下面就是官道，而管道的对面就是另一个山势的开始。刚好将官道夹在中间。

    文忠兄，你以前做过锦衣卫，你对这打仗有研究吗。卫东平转身看着后面的王应元。

    这。。。。少爷，锦衣卫是锦衣卫，这排兵布阵确实有点为难，刺杀什么的我倒是在行。王应元如实回答道。

    那徐大哥那。卫东平又看了看徐俊。

    少爷，这个我也不会啊。徐俊同样摇了摇头道。

    你俩作为锦衣卫都不会排兵布阵？卫东平傻眼了，大队人马都带来了，最后自己队伍里没有一个上过战场打过仗的。

    少爷，锦衣卫作用是保卫皇权，刺探情报，暗杀敌人的，这战场交战我们本来就不不会啊。王应元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哎，死马当活马医把，不能这个时候带着人跑路吧，凭借自己后世那么多的电影经验，也不能差到哪里去。

    文忠兄，你马上派人去探查一下孔有德到哪了，徐大哥，马上派人上山伐木，挖掘陷阱，制造垒石。卫东平安排完之后率先走下山。

    很快，卫东平的命令传达到每个小队长那里，万幸的是家丁队伍里竟然有辽东的军户，对于制造垒石跟滚木还有些经验，挖掘陷阱更是有辽东过来的猎户他们带头。卫东平已经下定决心，准备这件事完了之后马上找一个后世比较出名，现在还在底层的武将过来指挥家丁，孔有德这件事完了之后很快就会白莲教起义了，不能自己每次都亲自上场。

    大约两个时辰之后，王应元的探子回来报告，孔有德的骑兵大队在距离他们二十多里的地方就地扎营了。

    在得到孔有德已经扎营的消息后，卫东平这才松了口气，把徐俊叫过来，

    徐大哥，通知大家先做饭吃饭吧，今晚孔有德估计是来不了了，吃过饭之后再干，今晚咱得把该布置的都布置妥当，明天怕是赶不及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后半夜了，垒石，滚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陷阱绊马坑也准备就绪，卫东平这才开始安排布置，卫东平将自己的一千多人分为两队，路南、路北山坡各一队，由临时抽调上来的原本辽东老足担任临时队长，他们怎么说也是当过兵对着一方面比锦衣卫强点，卫东平现在才意识到原本的安排多么荒谬，竟然让锦衣卫去做什么队长，他准备过了这次就把锦衣卫都调回来，让他们去他们擅长的岗位，这次表现好的生做小队长。

    都准备好之后，卫东平安排王应元去路南侧指挥，自己则在路北侧，只等到孔有德的骑兵中了陷阱，立刻发难。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而且很多家丁都睡不着，可能是激动，也可能是害怕。总之今晚注定是大多数家丁的不眠之夜，而卫东平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也一样睡不着，反倒是吴益之入睡的很快，可能是这几天赶路累了，卫东平不睡徐俊也不敢睡觉，只能陪着卫东平四处逛逛，不过令卫东平赶到惊讶的是这里的家丁好像都认识自己，明明自己很少在他们面前露面。

    少爷。卫东平走着走着突然一个靠在树上的健壮少年站起来对卫东平一礼道。

    你叫什么名字。卫东平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的少年说道。

    小的周二，见过少爷。

    你见过我？对此卫东平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见过，少爷上次在校场月台的时候，虽然我站的比较靠后，但是小的从小眼神就好。周二小心回道。

    哦，你怎么不睡觉啊。卫东平问道。

    咱也不知道，就是睡不着，感觉有些紧张。周二小心回道。

    是害怕吗，明天就要去拼命了。卫东平继续追问。

    害怕啊但是也不害怕。周二说着坐了下来靠在树上像是在回忆着往事。

    卫东平也蹲下身子问道：什么意思？害怕又不害怕？

    周二沉思了一下说道：少爷，我们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背面逃难过来的，以前的日子您都无法想象，鞑子来了，鞑子抢我们，官兵来了官兵抢我们，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就整村整村的往南逃难，路上冻死饿死了好多人，眼瞅着南方到不了了，就在山东这边停了下来，可是山东的官府也不管我们，让我们在外面做自生自灭。周二说到这里顿了顿，往事不堪回首。

    哎，少爷，那时候真的是过不下去了，我们进了山，有手艺的能去打猎，没手艺的只能饿着，树皮吃光了，我们就继续走，一路走一路吃树皮，吃野草，后来官府不但不管我们，还开始驱赶我们，就这样又死了一批，就在我们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是少爷收留了我们，给我们吃饭，给我们发饷银，对我听我们队长说的，他原本就是辽东卫的军户，他说向少爷这样每月足额按时发饷银的就是官军也做不到，我们知足了，很多逃难的过来成了家的，都在家里跟您供奉了长生牌位，希望您长命百岁，您说我们为什么不怕？我们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从我们开始训练的时候我们就知道早晚有这一天，少爷救了我们，我们的命本来就是少爷的，所以我们不怕。说着周二身边又围过来几个年轻的家丁。

    看着自己身边这几十个家丁，卫东平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已经湿了，眼泪止不住就要流下来。

    兄弟们，这个世道，想要平安富足的生活，就要拿命去挣。旁边的徐俊插嘴说道。

    卫东平缓了缓心神说道：兄弟们，别的我保证不了，我只能保证，如果你们之中的谁战死了，我答应你们，你们的家人，卫府给你们养着，你们的孩子将来会上最好的私塾，会读书，会识字。我不会让你们这一辈的血白流的。

    卫东平说完，没有想象中的欢呼，众人都已陈默对待，卫东平最后也沉默了，找了一个树靠着慢慢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