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章 舞台
路上行人匆匆，走路不看路，走着走着他感觉胸口有一股冲撞的疼痛感，看过去才知道原来是在东张西望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与他撞在一块的人后退了几步，他连忙道歉“对不起，你没事吧？”
被他撞的人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向后头看去。看见他的视线后，他也跟着看过去发现原来有三个官兵正在追上了。被撞的人连忙忍着额头的疼痛感推开他，跑开。他呆在原地，盯着这个离去背影。他感觉这个人也太娇小了，明明是一个男子怎么身体跟女子一样娇小。方才他看见的官兵此刻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不知从何而来的保护欲令他想多管闲事一番。
官兵们在追逐人的时候一不小心追丢了，皇悬圃赶跑到正在人群之中找到了他们。连忙跑到他们身前告诉他们“你们要找的人在前面不远处的青楼里。”
三位官兵有点不太相信他，他们相互看了看，又看向他。最后其中一个放出了狠话“要是敢骗我们你就等着全家人头落地吧！”
听到他们这句话他微微勾起唇角，在他们眼里表现出强颜欢笑的表情。言后他们便转身进了青楼里，见他们上当后，他连忙走向相反方向。刚才他看到那个人是走到这边来，然后躲到一条巷子里头。他来到巷口前，进去之前他左看看右看看才放心进去。然而没走进去几步便被一只手拉到一边，脖子上多了一把短刀。
身后被架住，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女人的声线“别动！”声音压得很低但显然就是女人的声音“为何帮我？”
他发了愣没立马回答，女人见他不说话刀压得更近他的脖子里，他连忙道“哎哎哎！别杀我！”
女人道“回答我。”
这要怎么回答？说因为一时的保护欲起就帮了忙？还是欺骗她说撞了你想报恩？老套啊！
茫然间他想起出城的原因，这个女人功夫不错，但他认真对付起来也不是不可能死里逃生。他在心中思考了一下，对方会答应他的可能性以及真的杀了他，而他能全身而退的可能性。随后回答她的问题“小姑娘你听我说，一开始呢我并不知道你是女的，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原本救你只是想逗一逗官兵大哥，现在嘛……”话没完全说完他便上手迅速将架在他脖子上的手拉开，转了一下。女人完全没料到，紧接着，女人只感觉到一个天旋地转，女人膝盖磕地。整个人单膝跪下，双手被压在身后，刀落在一边。他继续说着“现在公子我想以英雄救美，让小姐你以身相许来报恩了”
“……”女人挣扎着“放开！男人都没安好心！”
“唉”他俯下身“这句话说的不错，男人确实都没安好心，尤其是面对你这般漂亮的女人”
“不知羞耻！”她咬牙切齿道。
“羞耻？羞耻能讨到媳妇吗？”他嗅了嗅她的脖颈“小姐好香啊”没嗅多久他便起了身放开了她，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一些距离。女人一得到自由便捡起落在一边的短刀，转过身来便要给他一刀。
好在他躲得快，没等她下一刀袭来他又继续开口“姑娘，外头不远处还有追你的官兵呢，我们现在在这里大打出手弄出的声响必定不小，若不想被发现姑娘还是先停手吧”
语音未落她便愣住了，他说的没错，外面还有想要她命的人，确实不应该出手。皇悬圃见她终于停下继续进攻的手，连忙过去抢过她手中的刀，女子没想到他会抢刀。身上没有了武器，危机感瞬间拉满，她警惕地瞪着他，只见他又道“这才对嘛，小女子家家的动什么刀啊”
她见他将她的刀把玩在手心，那把刀在他手中不停停转动着，而他的手却完好无损。在他说了那么多话之后女人终于忍不住怼道“你能不能闭嘴，很吵，会引来人”
男子停下手上的动作，歪了歪头眯起眼勾起唇角微笑道“没问题”
“……”她没再继续理他，她转过身，蹲下来稍作休息。皇悬朴也在她身边坐下，闭着嘴看她。女人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烦躁地将头埋进膝盖里，不愿再看他。而这个动作在他眼里就变成了无助的人，自我安慰自己抱自己的动作可怜得紧。他愣神地盯着她看，目光过于热烈导致即使什么也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但她并没有抬头而是对此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入秋的白昼比黑夜稍稍短了些，太阳已经缓缓落下，大街上现在开始才热闹起来。河边开始有人卖花灯，路边有人卖孔明灯，桥上有人摆着灯谜。白天没有开的店也纷纷开始营业，有卖馄饨的，饺子的，面条的还有酒、菜、饭等。有些则自己推着一个小拉车到一边卖着小玩意，有女人喜爱的发簪，有小孩喜欢的玩具，有男子喜爱书、腰束、面具和面纱。皇玄昼走过时买了一个面具还有一根糖葫芦。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但他却仍然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女子。找了半天，现在的他想要不干脆直接随便找一个带回去交差得了。说起来这一切还是得怪给他们下诅咒的灵族首领灵虑，听闻灵虑已经不是灵族首领了，当初整个皇室知道此事的时候还大摆宴席，放了一晚上的烟花爆竹。当时他并没有出生，不知道那时的场景，但现在他十分想让这些烟花爆竹炸到灵虑身上。
街道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许多烟花燃起，下一刻升于天空之中绽放开来。瞬间心中不愉快的烦恼，像是被打扫出来了一样，他感觉心情好多了。身边路过的行人们都说着“快走，前面有…”的话。因为路人过多，他实在听不清他们他们说了什么，为了满足好奇心，他只好也跟着大家一起涌上人群。
他仗着身高挤到前面才知道原来这个正在选花魁，舞台上站着的全是肤白貌美女子。他再看看右看看才发现来的全部都是男子，一个女人都没有。
忽然右手被人碰了碰，他转头看过去。那人身着翡翠绿的衣裳，手持柳扇，腰间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想来应该是一位贵家的公子哥。公子哥靠他很近，他听到对方问他：“公子也是来看幻儿姑娘的？”
他反问他“幻儿姑娘是？”
男子将手中的扇子打开拦住脸满脸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他“不会吧？公子连幻儿都不知，那来此是为看何人？”
他更不理解了“这里不是选花魁吗？”他慢慢反应过来“谁是花魁我看谁”
“哦～”男子拉长尾声“懂了”
舞台边走来几个位女人，皇玄昼以为他们就是今天比谁是花魁的女人。直到看见她们伸手到篮子，再从篮子里拿出手随后手高高抬起用力一撒，手中的鲜花飘起最终落到舞台上。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人不是来比谁是花魁的，这些人只是一些丫鬟。
在皇城里头他听说过，上元节人们会在一个中心区摆出一个舞台。此舞台无论高低贵贱，只要是女子未婚年满十五，皆可报名。报名参加者赢了便是整个北渊今年最漂亮的女人。每当到了上元节皆会有此活动，他忽然想起这个贵公子口中所说的“幻儿”。他心想，幻儿难道就是上一年北渊最好看的女人？
舞台上撒花的女人已经撒完了所有花，他们一一下台。紧接着又上了一位身着华丽金衣，头发盘起，扎了许多头饰，身材微胖的女子上台。舞台边坐着五位男子，他们一个拿着笛子，一个坐在长琴前手抵在琴弦上，一个手持琵琶，一个手持长箫还有一位保持着拉起二胡的手势。当他们开始动手，音乐响起，舞台上的女人也开始翩翩起舞。明明台上的姑娘跳得不错，但他还是觉得无趣。
这时脑海中又想“幻儿”二字，他忍不住问身边的贵公子“公子方才说幻儿是何人？”
贵公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说“别只叫我公子，在下姓柳，喊我柳公子吧”然而才回答他的问题“幻儿乃是昨日刚来北渊的，听闻啊是专门奔着北渊第一美女的位置来的。你是不是也认为她太自不量力了？那你可就上当了，她昨日仅仅只是在北渊出口处停留了一小会儿便已经有许多人为之美丽而心动了。听闻后我便赶紧出门想着去看看这位美动半个北渊的女人是谁，结果毛都没看到。所以今日特意扔下家妻，来见一见这位美丽的姑娘。”
当真有人美得如此夸张吗？“柳公子说得，我都期待她了。”
“论谁听到此传闻不会想见一见拥有盛世容颜之人呢？”
他笑了笑没回答他。此时舞台上已经换了另一个人，柳公子目光再次聚集在舞台上，看清台上人后瞬间兴奋了。他也看向舞台，然而舞台上之人却是熟悉的面孔，身边的柳公子已经开口介绍她了“这位是司丞相之女，司弦珍小姐，是上一年的北渊第一美女也是北渊一直以来最优秀的第一才女”兴奋地说完这些后他又看向皇玄昼询问他“是不是很好看？”
“……”他想说不怎么样，但见人家如此兴奋也不好说实话只好说了违心话“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