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说好的幸福呢
“没有！”宋晓虎否认的很快，他脸红到了耳根处，连说话都结巴起来：“不、不是……”
“那是什么？”冯莹莹笑眯眯地看着他，“别告诉我只是因为我长得漂亮，所以你才会喜欢上我哦。”
“嗯……其实，其实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啦……”宋晓虎垂眸：“我觉得你人超好的，实力又强……”
“那这是不是喜欢？”冯莹莹眨着大眼睛，忽然凑近他，温热气息扑在他脸上：“喜欢就说出口嘛。”
她身上散发出淡淡馨香，像一片羽毛轻柔拂过脸颊，让宋晓虎心中一荡。他忍住想要去摸一把对方头发的冲动，咬了咬牙，鼓起勇气道：“我可以跟你交往吗？”
“不可以。”冯莹莹摇摇头，后退几步微笑道：“抱歉，我不打算谈恋爱。”
宋晓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拒绝的竟如此直白，半晌后才问：“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其它事情？我可以帮你分担的。”
“谢谢你哦。但是不用啦。”冯莹莹摆手，“真的不需要。”她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现在确实不考虑感情，我还要读书，还要当上灵管局最强……”
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无奈地抿唇笑了笑，“别这样啦，我们是好朋友，是好搭档，是灵管局新生代最强组合呢。”
她的声音很轻，语速缓慢而悠闲，宋晓虎却听得很明白。他的心里涌起失落和难受的情绪。
“我、我能知道理由吗？”
冯莹莹看着他失望的模样，嘴角的弧度消失，目光渐渐变得清冷：“我爸妈都是工人，我跟你们都不一样。杨霖笙有隼附身，是个超强的伏灵人；张智辽是张家后代；你也很有实力，是被刘易斯发掘的。
“你们跟我都不是同一水平线的，我是自己考上来的。我妈从小教育我，做人要自食其力。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能通过努力成为最强灵警。所以我要奋斗，而且我必须拼尽全力，不允许有任何一点闪失。感情肯定会困住我的吧，像一把枷锁一样，我会忍不住胡思乱想，那就做不到心平气和了。”
她的语气平静到仿佛在陈述某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宋晓虎低垂着脑袋，神色黯然。
“对、对不起……我不该提这种要求的。”他沮丧道：“给你造成困扰了。”
冯莹莹沉默几秒钟，才勉强扯了个笑容出来：“没关系呀，这些年我见多了各式各样的表白，每次我都会回答‘抱歉’的哦。”
宋晓虎抬起头，怔怔看着她。
“所以，我们还是当朋友吧？”她说：“我还是会经常去找你玩儿的。”
他点了点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嗯……”
“送我回学校吧。”冯莹莹笑着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肩膀，宋晓虎犹豫一瞬，笑着说：“好呀！”
二人在车上，谁也没有说话。
车开到学校门口，冯莹莹下了车，向他挥挥手，转身走进学校。宋晓虎坐在车里，看着她纤细苗条的背影逐渐隐于夜色之中，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唉！心情好难过啊。”冯莹莹刚迈进校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揉揉眉心：“怎么搞的。我明明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了啊！”
冯莹莹哭了。她蹲下来抱住膝盖，埋首痛哭。
“呜呜呜……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抽噎着喃喃道：“我从小就被灌输一定要努力、争取、靠自己一个人活出精彩啊，可是，为什么拒绝了宋晓虎的告白会这么难过啊……呜呜呜……”
她一边说一边哽咽，最终泣不成声。
“你怎么了？”面前突兀地响起清脆的嗓音。
冯莹莹惊讶地抬头，泪水涟涟间看到一个背着吉他的紫发男蹲在她的身前——在路灯的映照下，冯莹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和那显眼的浅紫色头发。
“你、你是？”她瞪圆了双眸，满腹疑惑。
“哦，是你呀。”对方笑嘻嘻的，指了指前面的教学楼：“我刚下晚自习，准备去宿舍睡觉。听到这里有人哭，就跑过来看看咯。”
紫发男站起身，朝冯莹莹伸出手。
“起来吧，蹲着很累的。”
冯莹莹看看他修长白皙的手掌，迟疑一下，将自己的手放进对方的掌心。
男生的掌心干燥暖和，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让她的心情莫名安稳下来。
冯莹莹擦掉眼泪，吸着鼻子：“谢谢。”
“不客气。”紫发男笑着：“哭啥？有人欺负你啊？要我给你报仇吗？”
“没有。”冯莹莹抹了抹眼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我没事啦。”
“我姓沈。”紫发少年含笑答道，“你应该是大一新生吧，可以喊我沈学长。”
“哦，我叫冯莹莹。”冯莹莹乖巧的回答道。
“你先去宿舍休息吧，我回寝室了。”沈学长说完便朝宿舍楼走去。
“等一下！”冯莹莹连忙追上去：“沈学长！”
“嗯？”他转过身来。
“你可以给我弹首歌吗？”一转眼的功夫，冯莹莹又变成泪人了，眼巴巴地看着沈学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冒出这句话来。
沈学长倒是没有拒绝，爽朗的笑着应了一声：“行啊。”
随即，他拿出吉他。
“你想听什么？”
冯莹莹想了想，答道：“《说好的幸福呢》。”
沈学长坐在花坛边缘，调整好姿势。他拨弄吉他弦，试奏了一段旋律，随即张口唱道：
[怎么了你累了~]
[说好的幸福呢~]
[我懂了不说了~]
[爱淡了梦远了~]
[开心与不开心~]
[一一细数着你再不舍~]
沈学长唱到这里，停顿一瞬，看了她一眼，又继续：
[那些爱过的感觉都太深刻~]
[我都还记得~]
冯莹莹哭得稀里哗啦，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唯恐打断了对方的歌声。
沈学长唱罢，她也跟着哭够了，才抽噎着说：“我觉得……超好听。”
“谢谢。”沈学长笑眯眯道：“咋了，你失恋了？”
冯莹莹摇了摇头，眼眶红通通的，像一只委屈的兔子：“我……我没有失恋。我就是，就是……”
“你就是什么？”
“就是，有些烦恼而已。”冯莹莹抿唇，“总觉得自己不够好，不配拥有别人的喜欢……”
“哈哈！”沈学长拿出烟笑了起来，“你很好啦！冯莹莹，是伏灵研究系的新人灵警吧，我听说过你哦，超棒的！”
冯莹莹闻言脸上飞过一抹绯红。她挠着头：“你、你居然知道我啊？”
“当然了！我在电台上班嘛，每天早上八九点钟播新闻，每期节目我都有听，有一期讲的就是你和另一个同事在菱和区消灭伏灵吧。听得我热血沸腾！”沈学长吸了一口烟：“你可是我们胡城理工的骄傲呢！为市民战斗，除掉害人的伏灵，超酷的好吗？”
冯莹莹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学长：“哇，真的呀？”
“当然是真的啦！”他笑呵呵道，“走吧，再晚点宿舍要门禁了，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我在北二。”冯莹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告诉他自己的宿舍楼号。
“北二啊，那离我们还挺近的哦，咱俩顺路，走！”沈学长掐灭烟头，甩在地上。
冯莹莹犹豫片刻，最后还是跟着他一块走了。
一路上，两人聊着天。冯莹莹虽然还在因为拒绝宋晓虎的事伤心，但沈学长似乎并不介意，他的性格很健谈，而且很有耐心。
冯莹莹注意到他的左边眉毛下有一颗显眼的痣。她突然问：“沈学长，你今年大几？有女朋友吗？”
沈学长愣了愣：“大三了……至于女朋友……没有。”
冯莹莹吃了一惊，她本来以为沈学长这样英俊潇洒、温柔体贴，肯定有女朋友了呢。
“为啥啊？”她不解道，“而且，我觉得你特帅，特温柔，怎么会没有女朋友。”
“哎哟。”沈学长被逗乐了，“你夸我帅、温柔，我就很高兴了，至于适合交女朋友什么的，假的啦，其实我身边一个女孩都没有。”
冯莹莹更加诧异了。
“到北二啦，你进去吧。”沈学长把冯莹莹送到宿舍门口，叮嘱道：“快去洗澡睡觉吧，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明天见~”
冯莹莹怔怔地望着沈学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宿舍门口，她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这个人……还算可以吧……”冯莹莹摸着胸口，暗暗琢磨着。
沈学长的外貌条件确实非常好，尤其是他的笑容，简直就像春风吹皱一池春水，让人无法忽视他身上散发出的魅力。
“长得有点像木村拓哉诶，而且他抽烟不让人讨厌。”
冯莹莹可超级反感张智辽抽烟的，那家伙一抽烟她就忍不住骂他。但现在沈学长却不让她讨厌，这种反差让冯莹莹心中微妙地产生了一点儿波动。
“冯莹莹！不要想啦！明天开始好好学习，继续朝着未来最强灵警这一目标前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