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今非昔比
“你怕我?”
他自认从未在她面前表现出半点残忍来,所以看她远远躲开尤为的不能接受。
殊不知他越是气恼,表现出来的模样就越发难看许迟迟甚至都觉得有些狰狞。
不是哥们你这样子谁不怕啊?
就她现在这个脆皮程度来说他要开个大,她就得玩完,柏翎凤七他们救都救不赢的。
她久久不答话,长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只能逼自己平静下来,挽回道:
“你上回说的……我已经把景清送去了别庄,梧桐台危险,你同我回去可好?”
他语气情绪转换之快让许迟迟见了都瞠目结舌,刚刚还一副气得红眼的样子,现在又换上一张循循善诱的温良面孔了。
只是他送走景清跟她有什么关系,女主被景清欺负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动作?
现在跟她说可没用,她又不喜欢他。
“我为什么放着我的族亲故土不要,跟你走?”许迟迟发出灵魂拷问。
难道因为他知道女主是个恋爱脑吗?
跟着他回去,最多也就是他的夫人,说起来洛家主母,平陵川的女主人好像风光无限,可实际上也不过是仰人鼻息,寄人篱下。
任何东西只有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才是真的。
“洛长宜,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天之骄子,少年家主,统领一方当然就养得目无下尘,他又一直被女主高高捧着,所以才会下意识的觉得只要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把人招回去。
许迟迟的话简直就是像刀子一样直直捅进了长宜的心里给了他会心一击。
她说得太过直白以至于让他连逃避的余地都没有,明晃晃的意识到眼前这个燕阙再也不是那个任他予取予求,爱他胜过爱自己的燕阙了。
这种认知让长宜一阵恍惚,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能是这种样子的。
费尽心机的回到最开始,结果她却不要他了?
不能够。
他手一抬许迟迟就有种强烈的危机感,于是即刻划破手指将血滴到了柏翎给的骨戒上。
而下一秒数条成年人手臂粗的锁链就凭空出现并且迅速向她逼近。
她就说他是个神经病吧,说发疯就发疯。
“紫玄盾——”
许迟迟试图抵挡,可那些锁链来势汹汹几乎是电光火石间就将她的防守击穿,冲击力带起尘土满天,风沙迷眼之际她隐约看见他在笑。
洛长宜作为一本小说的男主来说,他的长相无可挑剔,一双潋滟桃花眼,面如冠玉矜贵不染凡尘。
一看就是不一般。
作者真爱他啊,天资外貌出身气运,能给的都给他了。
洛长宜几乎就是这个世界的无冕之王。
劲风刮过,在许迟迟脸上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锁链已经死死缠绕住了她的四肢,不断的收紧仿佛要勒进她的骨血里去。
他嘴角起了一点弧度似乎是笑,带着一点胜券在握的意味。
说实话,这死链子真的勒有点疼,以至于她都有种浑身上下都在颤抖的错觉。
但是……他笑得实在是好难看啊。
“九镜,生——”
灵海之中忽然出现了两面巨大的镜子,仔细一看还能瞧见如水般的光泽,里面清晰的倒映出燕阙的脸。
只是这双眼睛,微微上扬携风带雨跟燕阙这张小白兔似的脸格外的矛盾。
这是她自己的眼睛,不是燕阙的。
许迟迟伸出左右手分别触碰到了两面镜子,如火烧烤般的灼热感就随即遍布全身,尤其是心口处格外的疼痛难忍,火辣异常。
即便如此许迟迟的双臂依旧伸得笔直,她能感受到灵力在迅速的充盈。
洛长宜笃定她不能挣脱,许迟迟讨厌这种笃定,所以哪怕疼死她要把这些链子挣断,最好是崩他脸上去。
“小阙,越挣扎越疼的……”他那些假模假样的话都还没说完,锁链就开始发出阵阵哀鸣,许迟迟蓄力一动就将数条锁链同时震断。
一时间长宜像被扼住了咽喉一样说不出话。
那是玄铁炼成的捆妖锁,他曾经拿此物困住过一只千年大妖,怎么可能被这么轻易震断?!
“……你的招数也不过如此。”面对他不经意间露出的诧异,许迟迟心里堵着的那口气都顺了不少。
宽大袖袍遮挡下她双手都在止不住的发颤,喉咙也发紧发干心脏跳得快得几乎能在耳边听见“咚咚咚”的声响。
哪怕只是短暂的开了两镜,她的身体就已经出现了超负荷的反应,只是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
许迟迟要在长宜面前争这个面子。
其实洛长宜很可能是打心眼里没把女主放在和自己对等位置上看待过的,所以女主的痛和恨都那么的不值一提,他现在的纠缠不肯放手也只不过是觉得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方向走而恼羞成怒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长宜略微歪了点头,现出一点纯粹的疑惑来。
他是真的很不解,不解为什么燕阙突然变成这种样子,她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忤逆他。
挣脱几条链子有什么用,只要他想她根本就没有逃的机会。
她根本不明白,根本对真正的力量一无所知。
他眉心印记突然又暗淡下去了,可许迟迟心里的那种不安感却越来越重。
柏翎怎么还不来。
还不等许迟迟再次驱动骨戒,铺天盖地的白色就将她包裹得严丝合缝,那种惨白的颜色在被她看清楚的瞬间就成了彻底的黑。
她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困住了。
不仅光消失,连声音都透不进来一点了,哪怕是许迟迟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一点。
我去,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接下来许迟迟就开始尝试各种方法试图冲破桎梏,可怕的是不管她怎么横冲直撞连这个空间的边界都碰不到一点。
她好像被关进了一个无知无识的世界。
靠。
这神经病男主。
都怪她自己嘴贱,想着要跟他说清楚,跟这种神经有什么好说的,他又听不懂人话。
早知道弄死他拉倒,管这个世界炸不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