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人

    金叶诱惑道：“本座可以满足你所有愿望，比如……财富？权势？或者其他一切你想要的东西～” </p>

    白楠利加听她说完和圣灵的赌约后，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手指缓缓收紧：“代价是要作为命定之人帮你赢得圣灵的赌局？” </p>

    金叶肯定道：“真聪明！” </p>

    谁料白楠利加竟丝毫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你找错人了，我没兴趣。” </p>

    金叶愣愣地看着他推门就走，轻飘飘落下句：“本座还能帮你杀了你哥哥。” </p>

    他心里一惊，但面上还是保持冷淡：“你不是说死神是不能干涉生死吗？” </p>

    “但是本座可以帮你变得更强大。”金叶缓步走过去，抬起他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让你能活下去……” </p>

    她随后又勾唇一笑，模样颇有成就感：“甚至报仇。” </p>

    “亲手杀掉他，让他付出代价才有快感不是吗？” </p>

    “你清楚局势的……是活下去报仇，还是被他悄无声息地弄死，选择权在你。” </p>

    金叶又回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p>

    白楠利加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刚才金叶带他体会的濒死感受让他重新思考“神”这种东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p>

    如果是“神”的话，是不是一定可以呢？ </p>

    他根本没得选。 </p>

    “我还有一个问题。” </p>

    “说。” </p>

    “你是小巫阁的人吗？” </p>

    她眉眼弯弯：“本座是小巫阁的新任阁主，金叶。” </p>

    “……好，我同意。” </p>

    她不知又从哪掏出一张纸：“那和小巫阁签个契约吧。” </p>

    利加嘟囔道：“还怕跑了我不成？” </p>

    金叶笑笑：“说不定你明天就反悔了呢？” </p>

    “这契约要求最后一项为什么空着？” </p>

    “最后一项本座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说～”金叶眼眸弯弯，不像在打什么坏主意。 </p>

    白楠利加没话说，他现在一无所有，也没什么好怕的，仔细看了契约之后在上面签了字。 </p>

    金叶接过契约，看着白楠利加的名字，仿佛心情大好：“好啦！现在呢……我们去过生日吧？！” </p>

    白楠利加对这突如其来，好似无厘头的提议感到奇怪：“生日？” </p>

    “对啊，今天难道不是你的生日吗？”金叶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 </p>

    利加回望着她的目光也充满了疑惑：“的确，可是……你要给我过生日？” </p>

    今天确实是他的生日，可是这个时候突然提出过生日……这死神的思维未免有点太跳脱了吧？ </p>

    金叶没有回应他，只是眨眼间场景变换，他们就来到了江边，利加则对她时空穿梭的能力见怪不怪了。 </p>

    晚风微凉，却清冽肺腑，利加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感觉心情也没那么糟糕了。 </p>

    金叶已经跑到餐桌旁，兴冲冲地朝他招手：“快过来，尝尝统统的手艺，超级棒呢！” </p>

    “刚才就想问，统统是谁？”利加走过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坐下。 </p>

    金叶挠头：“是小巫阁的管家……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p>

    “哦。” </p>

    白楠利加拿起筷子没吃几口就又放下，金叶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菜不对胃口吗？” </p>

    利加垂眸：“不是，我……实在没心情，我……” </p>

    “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本座都知道，你以后会发生什么本座也知道。你要学的还有很多，比如，不要放弃。” </p>

    利加看向一边：“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p>

    金叶放下碗筷：“不要放弃生命，你已经学会了，现在该学的是不要放弃对生活的兴趣。” </p>

    “话虽如此，但我实在恨透了他……可我又是这样无能为力！” </p>

    每年的生日都是父母陪他过，但今年……或者说以后，一切的美好都随着哥哥亲手策划的火灾消失了。 </p>

    “这世界上无能为力的事太多了，你是幸运的，本座会帮你。” </p>

    “神也有无能为力的事吗？”白楠利加看着她惆怅的神情，忍不住问道。 </p>

    “当然。”金叶端着酒杯起身望向江河，“太多了……比如，我来这里才得知的关于小巫阁的变故。” </p>

    “再比如，我来这里的目的，或者说，圣灵的目的？”金叶苦笑，她摇摇头：“我们都希望人类和自然能够和谐相处，我们都想好，可有些事情不是想好就能好的。” </p>

    白楠利加刚刚见过金叶自信狂放的样子，现在看她被自己影响的居然也难过起来，他竟有些不自在。 </p>

    她的背影瘦削而孤寂，神的情绪波动会随着主管的事物而不同程度地影响到环境，利加心头泛起点点苦涩和压抑。 </p>

    她忽而举起酒杯，眼中的波光好似比眼前的江河更深远悠长：“我与江</p>

    河对饮，我喝一半江河喝一半！”随后声音渐弱，“……它不说话，可它和我一样难过。” </p>

    利加迟疑着，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可能……知道一些小巫阁过去发生的事。” </p>

    金叶回过头：“什么？” </p>

    利加回忆道：“我也只是听说的，小巫阁十年前鼎盛一时……后来因为阁主触碰了禁法，这事甚至惊动了女王，最后被政府封禁。” </p>

    金叶晃动酒杯：“小巫阁外周是有结界的，怎么会残破至此？” </p>

    “原本政府是拿小巫阁没办法的，奈何连小巫阁成员都看不下去阁主的所作所为了，集体叛变，结界不攻自破。” </p>

    她继续问道：“那原阁主现在在哪里？” </p>

    利加也不太清楚：“这件事最终以小巫阁瓦解为结局，只知道是件很恶劣的事件。说是阁主不知所踪了，但实际上最终怎么处置阁主的，可能只有安雅女王知道了。” </p>

    金叶皱眉，这件事还存在诸多疑点，比如所谓的禁法是什么？她的小巫阁又怎么和政府扯上的关系，还有阁主的下落……更何况就算成员叛变又怎么会影响系统的结界？ </p>

    就目前系统和她汇报的情况来看，大概率是成员叛逃的时候有人偷走了基地的系统，才使结界不攻自破。 </p>

    “本座知道了，先吃饭吧？”金叶坐回去，看起来也没那么感伤了，白楠利加见她轻松许多，也点点头。 </p>

    吃饱喝足之后，金叶没有急着回去处理小巫阁的事，她走过去和利加一起坐在江边。 </p>

    利加扭头看她，金叶则神秘兮兮地伸出左手攥着拳头。 </p>

    “……什么意思？”利加不懂她想干什么。 </p>

    “看好了哦～”金叶张开手，手心飞出一个光明因子，上升到半空之后炸开，最后散落成无数五颜六色的绚烂光点。 </p>

    “好漂亮……”利加被这光彩夺目的新鲜玩意吸引住了目光。 </p>

    利加知道这个东西是她神力变出来的，只可惜前些年还有“烟花”这种东西，但自从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女王的烟花禁令下达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 </p>

    而且利加还注意到，她手心的小小烟花没有腾空而起的声音，甚至在炸裂的时候也毫无声息。 </p>

    “你看那里！”金叶指向江面。 </p>

    白楠利加闻言看过去，只见光明因子不断变换着颜色，盘旋升空之后悄无声息地炸开，组成四个大字—— </p>

    生日快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