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京剧衰落(观影章节)
段小楼和程蝶衣离开。
关师傅见戏院学员的表现不佳,责骂的同时,又准备给学员们开个嗓。
两句唱完。
扑通一声,关师傅倒在地上。
镜头再一切,就是程蝶衣和段小楼师兄弟二人参加关师傅的葬礼。
“鸡皮疙瘩起来了。”
“关师傅这就死了?”
“唉,关师傅从始至终,最后也死在了戏里。”
“关师傅也是活在苦难里的人,真是世事无常。”
“师兄弟因此不得不又聚一起了,关师傅临死之前还惦记着他的这俩徒弟。”
关师傅含辛茹苦培养了那么多的角。
他很严厉,但他也真的爱他手下的学员。
关师傅的死,如一场地震。很多观众心酸不已。
故事的方向,正朝着一个悲剧的结尾走去。
程蝶衣和段小楼参加完了关师傅的葬礼。
走出去时,却发现大厅中有一个孩子仍旧守在戏班里。
孩子跪在大厅之中,头上顶着大水盆。
原来他被师父罚跪七天,如今还没有到日子。就算是师傅死了,科班散了,他依旧守在大厅。
此人就是当年程蝶衣收留的孩子小四。
小四学起了关师傅,将那句老话又道一遍。
“人,得学会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程蝶衣在小四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他决定收下这个孩子当自己的弟子。
观众们也许没有想到。
程蝶衣在此时拉弓射出的箭,无意中射向了多年后的自己。
镜头再一切。
又是一个全新的历史时期。
一九四五年,日本战败。
程蝶衣依旧唱着旦角,台下的听众从老百姓们变成了士兵。
戏台上发生矛盾,师哥段小楼在此时站出身来保护自己的师弟,双方发生了争执。
护夫心切且怀着孕的菊仙,冲入人群中的她却被误伤,因此也丢掉了自己的孩子。
戏园子里发生了争论,扰乱了公共治安。
而程蝶衣也被抓去,被判了个汉奸罪的罪名。
国家刚刚解放,程蝶衣和段小楼再逢大难。
段小楼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师弟,结果一个都没有保住。
镜头定格在那张沾满鲜血的脸上。
段小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愤怒无奈无助,三种情绪写在脸上。
程蝶衣因汉奸罪的罪名被抓去。
段小楼实在没辙,和那坤一起找到了袁四爷,希望袁四爷能够动用他的人脉去救程蝶衣。
袁四爷有些无动于衷。
此时,菊仙带来了程蝶衣的配剑放在了袁四爷的桌子上面,并且威胁袁四爷。
如若不救程蝶衣,他自己本身也会受到牵连。
“处理的真棒,其一,照应前面,程蝶衣曾说过剑的主人能救他。”
“其二,剑放到了袁四爷这里,就说明袁四爷是剑的主人。”
“其三,此举侧面表明,当年程蝶衣给日本人唱戏,就是因为袁四爷。”
“其次,若袁四爷不救,就会受到牵连。”
菊仙可真是智慧和勇敢集一身,也担待得起虞姬的名头。
因为菊仙,程蝶衣成功获救。
但菊仙也想要程蝶衣从此之后离开段小楼。
程蝶衣获救,但是精神状态却一天不及一天,他沉迷在大烟之中,过着颓废的日子。
天天卧在床榻之中,给人一种病态的美感。
观众们看到颓废的程蝶衣,不免心中一叹。
时代不断的更替。
段小楼再不唱戏,已经开始贩卖起西瓜来,决定和自己的妻子菊仙过安生日子。
一九四八年,国民党败了。
所有人仍旧抱着对明日的渴望,无论是什么时代,京城人人就是要听戏的。
段小楼程蝶衣那坤和程蝶衣的徒弟小四一起戏谈着未来,聊着聊着,他们发现了站在一旁的那人面庞有些熟悉。
仔细一瞧,竟然是当年大名鼎鼎的张公公。
张公公已经没有荣华富贵,孑然一人,灰头土脸,正蹲坐在一旁卖着香烟。
“曾经的名人啊。”
“风水轮流转。”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变了,一切都变了。”
一九四九年,解放军入北平。
段小楼和程蝶衣依旧唱着他们最拿手的霸王别姬,坐在台下的是军纪严明的解放军战士。
他们盘坐在台下,安静且认真的听戏。
唱着唱着,程蝶衣因为长时间吸食大烟,嗓子已经不敢当年。
有一段戏,竟硬生生的唱破了音。
这种事要放在原来,观众那可是要砸场子的。
段小楼向台下的人民解放军道歉,表示今天实在不在状态。
军纪严明的人民解放军并鼓起手掌,并没有责怪程蝶衣的演出失败。
人民解放军队长站在台下,开始拉起歌来。
唱着的正是我们队伍向太阳。
气氛变得红色起来,旧时代的逝去,新思想的崛起。
只剩下站在舞台上尴尬的段小楼和程蝶衣二人。
时代再一次发生了巨变。
当年的袁四爷,已经被评判为反革命分子。
袁四爷认为死也应该死的体面一些,想走霸王七步,却被身后的士兵推个踉跄。
那个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对与错。
袁四爷被毙,新时代来临。
大街小巷上都唱着红色的歌曲,而小四正是接受新思想的人。
程蝶衣想要戒掉大烟,但是戒断反应让他无比的痛苦,程蝶衣在屋中几乎建什么都要砸。
唱戏就已经让程蝶衣筋疲力尽,若是戒烟,更是要被退上一层皮。
演员陈翊贡献了极棒的演技,整个人陷入到了疯癫之中。像野兽狂躁,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精疲力尽的他被师哥段小楼锁住。
程蝶衣痛苦的瘫倒在桌子上,菊仙有些不忍,将衣服披在了程蝶衣的身上。
神志不清的程蝶衣开始呻吟着。
“娘,水都冻冰了,我冷。”
照应一开始切纸的那一条戏。
母性使然,菊仙抱起了程蝶衣。
程蝶衣一句接一句的呻吟着,说自己冷。
菊仙则是将更多的被褥都裹在了程蝶衣的身上,似乎想到了那尚未出生就已经死去的孩子。
她也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