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女将高凤鸣
“呦，实在是太巧了！”
照公子和一群公子哥朝着巨子的方向走来。巨子将青宁护在身后，暗叹晦气。
照公子对巨子指指点点，向同行的公子哥说道：“他呀，是国舅爷的跟班，靠着那蹴鞠技术，得到了国舅爷的赏识，在神京城的贵族圈里混出了点名头。你看，他都来买马车了，可见国舅爷待他不错。”
“你看他生的一副好皮囊，我要是国舅爷，我会待他更好，你们说，是不是啊！”
公子哥们哄堂大笑。
“闭上眼睛，用手捂住耳朵！”
巨子转身，柔声对青宁嘱咐。青宁点头，依言照做。
“我看他背后的姑娘，水嫩水嫩的，模样也不错，若是弄上床，滋味肯定美妙极了！”
公子哥们再次猥琐大笑。
“小子，爷看上你了，想请你喝茶，你愿不愿意？”
一名紫衣公子猥琐说道。
巨子不予理睬。
其中一名公子帮腔道：“小子，你不要以为傍上国舅爷就没人敢动你了。我告诉你，这是我们紫公子，乃当今刑部尚书之子，你要是得罪了，可有你好受的。”
在权势面前，就算你在厉害，在有钱，你都砧板上的鱼肉。
巨子神情冷漠。
“不识抬举！咱们让他明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照公子挥手，四名家奴立即上前，围住巨子。
巨子毫不在意，只是在想动手的轻重。
当此之际，杨鸿出现，向那群纨绔公子斥责道：“你们在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出手欺负一个老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显然杨鸿敢如此说，段位必然比之照公子等人要高上一筹。照公子赔笑道：“鸿公子，我们与他开玩笑呢！”
“有些玩笑能开，有些玩笑不能开，你们不知道吗？再说了，国舅爷怪罪下来，你们担当的起吗？还不快走！”
杨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差点让巨子感动到了。
慑于杨鸿的威势，这群公子哥只能灰溜溜走了。
公子哥走后，杨鸿好心提醒道：“巨子，他们这些公子哥纨绔惯了，你要小心才是！”
虽然不知道这位杨鸿是什么意思，但他此际出面解了围，巨子还是要领情的：“多谢解围！”
“巨子，以后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都可以找我！”
杨鸿开始拉拢巨子。
巨子没有回话，只是挽着青宁，找卖主去了。
杨鸿何等身份，巨子却不领情。杨鸿看着离去的巨子，一脸阴鸷。
巨子将青宁捂耳的双手放下，轻声道：
“青宁，睁开眼，付钱了！”
————
六月十二，一个特殊的日子。
巨子、青宁、宝叔、杜管家全部出动，一大清早乘着马车一路向西，到了西郊的荒岭。
“你们在这里等我！”
巨子一个人，独自拎着香烛、果盘、牛羊肉食等一众物品上山。
荒岭无甚奇特，少有人烟。岭中大大小小隆起的土堆、耸立的墓碑，更增添荒凉。
一处斜坡之上，有数十座荒坟。无人打理，青草已经长起老高。巨子花了好一会儿，将坟上青草拔去。
当中一个最大的土堆，没有墓碑。巨子在这里摆上果盘，置放牛羊，点上香烛，恭恭敬敬地磕了不下三十个响头。
荒坟无言。某一刹那，巨子再也克制不住，泪水喷涌而出，滴落在地。
“你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不知何时，一道身影出现，诧异问道。
巨子转身，见是一位中年女子，其身形挺拔，面色坚毅，虽然穿着一身便服，却掩饰不住她的悍勇和威风。
“高凤鸣将军？”
巨子试探着问道。
“你认识我？”
高凤鸣目光锐利，盯着巨子，十分诧异。
“将军气质威风，我实在想不出，大丰还有哪位女子有您这种气度的。”
巨子这话，说的是心里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对于巨子的这个回答，高凤鸣不置可否。
“我名秦巨先，来此拜祭武平侯！”
“我问的是，你和武平侯什么关系？”
武平侯埋骨之地少有人知，而这青年却知道，且胆敢来拜祭，高凤鸣立时追问。
巨子压下心中的冲动，平和道：“我父曾受武平侯大恩，因此嘱托我务必来此祭拜武平侯！”
“你可知道，武平侯现在仍是谋反叛乱之身，若是被人察觉你来祭拜，你吃不了，兜着走！”
高凤鸣目光灼灼，想要将眼前的青年男子看透。
巨子目光直视高凤鸣：“将军，你不是也来了吗？”
“是的，我来了！”
高凤鸣转身，将手捧鲜花放置于坟前，注视良久。
巨子突然向高凤鸣跪拜
“将军高义，不顾危险，收拢武平侯府一众尸骨，我在这里磕头以谢！”
“请起！武平侯受奸人所害，至于如此，谁能罔顾！何况他还是我的姐夫，我就更加义不容辞了！”
高凤鸣很是诧异，遂再度追问：“你父亲到底是谁？你又怎么知道如此多事？”
“我父秦邦彦，曾是武侯手下校尉，因犯了事，便出来了。我父亲一向敬重武侯，常收集武侯的一些信息，因此我便知道了。”
思虑再三，巨子还是选择隐瞒。
“秦邦彦？没什么印象。”高凤鸣目光灼灼：“倒是你，很像一个人！”
巨子心里沉思，没有答话。
高凤鸣的直觉告诉她，眼前之人身份肯定不简单，于是再度发问。
“你现在是何职？来神京做什么？”
巨子没有回答高凤鸣的话，反而真情流露道：“将军，我是您的子侄辈，我可以称呼您凤姨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
既不回话，又乱攀关系，高凤鸣有些不满。
巨子收拢情感，开口回道：“我一介平民，来神京是参加武举的，现在在国舅爷手下做事，没有什么职位。”
“既然如此，我可以推荐你去从军，你可愿意？”
要不是高凤鸣见巨子体貌不凡，对巨子有好感，断不会如此说的。
巨子环顾这满坡的荒坟，缓缓道：“武侯忠心不二，战功累累，不也落的如此！将军好意，我心领了！”
说罢，巨子最后再看一眼，便下山去了。
徒留高凤鸣在坟前，一阵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