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又没死
“陈大夫回来了!”
瞬间,医馆里跑出来几人激动的把人拉进去。
“陈大夫,你可终于回来了。快给我娘看看,她今天肚子痛得很。”
“陈大夫,先看看我小儿,他身体滚烫。”
“我排在最前面,先给我看。”
陈大夫在这几人的推拉中,经过门口时丢下从内衬里撕下的小段蓝布条。走进大堂他按照轻重急缓给十来个病人排个序,一一看起病来。
这几天温度下降有许多人得了风寒,所以看完这一波医馆里又陆续来了不少头疼干咳的病人。
陈大夫看完最后一个,朝外望了望天光,到闭门打烊的时候了。他起身伸腰活动活动筋骨,背起药箱往外走。作为一个大夫药箱不离手。
杂工补充着药柜里用得差不多的药,看到大夫不跟往常一样从后门走,不禁问出声:“大夫您今日怎么从大门走了?”
陈大夫抻了抻药箱的肩带头也不回的说:“你大娘想吃街上的红糖点心了,我去给她买一份。”
他出大门时不经意的瞥了眼角落,那布条还在。
买了点心后,他回去把它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净了手去到厨房与媳妇一起准备今晚的晚饭。
待他们把两道菜端到堂屋坐着吃饭之前,黑衣人已经把他们家里翻查了个遍。
“今天累着了吧?”陈大夫媳妇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
“不累,医馆里来的病人都是得的一些小病,不费神。”
媳妇明白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大夫?陈大夫?”
他放下筷子看出去,迎面跑来的正是今天在陶阿婆家里见到的夏兴修。
夏兴修问了几户人家找到了陈大夫的家,他跑近弯腰扒着院门喘了几口气后焦急催促:“我姐难产流血不止,请您快过去看看。”
“我这就去。”陈大夫眉头瞬间拧紧,他回身拿出药箱跟人快速往村中走去。
走了百来米,他顿了顿后调头,“箱子里还差一味药,我得去回去拿。”
回到屋里假装翻找了一番截下一小块黑布,他出来说家里没有那味药得去医馆。
两人快步赶往医馆,拿好了后又加紧往村里去。
另一边的安云瑶在房间里找了个没有蜘蛛网,还算干净的一小块空地垫上秸秆坐了下来,在周围撒上她用草药自制的驱虫粉。
拿着找到的一个破碗进入到空间,她拿碗走到河边涮了涮,舀了半碗的水放到金丝猴的面前,还放了半块大夫给的干粮。
见它不吵不闹认真的吃喝了起来,猜测它也许感受到了这个空间的好处。
她知道猴子吃植物,水果,这里果树才长到她小腿高,她只采了一些嫩叶和嫩草放到笼子里。
在空间里捣鼓半天后,她出空间睁眼准备看看外面的情况。
“求求你们了,别把我扔进去。”一个带着哭腔的稚嫩声音在墙外传来。
“让你在人前卖乖卖可怜抢了我们的饭碗,你就在里面待一夜吧。”
“要是你明天活着出来,允许你在街上跟我们一起讨饭。”
几个孩童的声音陆续响起。
“一,二,三。”
“啊!”
一声惨叫好像是在正前面发出的。
等了一会儿墙外几个男孩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
她小心的挪动着步子,身子靠在门里上半张脸探出去。在深蓝色的天空下,二十米之外长满杂草的墙角里,赫然躺着一个背朝上灰扑扑的小男孩。
等了几分钟后,那男孩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朝上看了看那两三米的院墙,这是死了?
安云瑶走到最前面那一道门后面,屏气凝神观察后蹑手蹑脚来到小男孩身边蹲下。
“喂?喂?”
见人没反应,她又伸出手摇了摇他。
不可能吧。这才下雨的泥地是湿的,不至于摔死人吧?
她把人翻过来探探鼻息,收回手。嗯,还活着。
“嗯……”
安云瑶听到有微弱的声音凑过去,看着人缓慢睁开眼,“你醒了。”
躺着的人眼睛一刹那瞪得老大,嘴巴张大身体运气,一个响亮的尖叫就要冲口而出。
她赶紧抬手死死的捂住小孩的嘴巴,见他吓得又要快晕过去了,突然想起陈大夫说起这儿的谣言,她连忙出声:“我不是鬼。你看,我的手是暖的。”
小男孩在她说出口后也反应了过来,呜呜两声示意她松开手。
为了安全起见,安云瑶把人扶到她待的房间里。她在地上捡起几根烧过的木棍扔到一边,给小孩拾掇一块空地出来,把秸秆也移过去一半铺上。
“给。”等人坐下后,她拿出一块干饼和喝得还剩半壶的水递给他。
刚一进来就见他盯着干粮冒绿光。
小孩接过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哽住了就喝一大口水咽下去。
在模糊的光线下安云瑶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吃着。刚在外面看见这小孩长得还挺清秀,不像是穷苦人家生出来的,怎么轮到街上讨饭了。
这个干粮做得又大又瓷实,她吃一半就饱了,而这个小孩半刻钟不到就吃完吃光了。
“嗝。”
安云瑶像是没感觉到小孩有些扭捏不自在,她双手放在盘着的膝盖上柔声轻语:“我想你帮我一个忙。你放心不是犯法的事,就是一个小忙。”
“嗝。你说。嗝。”小孩脸上越来越烫,吃了人家的自然要帮人干活。
小孩的嗝越打越急,安云瑶把人的小臂翻过来放到她的膝盖上,按住内关穴止嗝。
她带着严肃正色道:“我需要你帮我去镇上唯一的医馆大门前,看看那里丢着的是蓝布还是黑布。”
六弹指的时间后小孩停止了打嗝,站起来从后院出去。
一刻多钟人回来了,他摸着黑走到房里纠结道:“门口有两块布,一张蓝布一张黑布。”
安云瑶让小孩离开,坐在地上沉思,这是先放的蓝布还是先放的黑布?
不行,我还是要回去看看。不管是什么顺序,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
她站起身,把干粮和水壶放进包袱里。
“你果然又没死!”
门口站着一团黑影看不清人样,只有那三尺长的剑身依稀可见。
安云瑶转过的半个身子定在原地,惊得她身体血液仿佛凝滞。
一息之后,她的左手掌心悄然多了一把草乌粉,藏在衣袖里的右手则拿着一把被她磨利的砍刀。
她佝偻着本该受着重伤的上半身,忽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好似认命的乞求:“我愿意入府伺候小姐一辈子,你放了我这条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