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卖肉看戏
已经卖肉有一段时间的安云瑶，这会儿脸上还挂着笑脸。
知道人参卖掉的价格，心情满分给人割肉的安良山也龇着大牙递给人：“十五文，您拿好。”
顾客笑着接过猪肉。买得少这老板人态度也好，下回还来他这儿买。
“卖野猪肉喽！”
“卖野鹿肉咯！”
安云瑶寻到一个小石头墩，坐在上面放声吆喝。
行人多多少少会扭头看一眼，毕竟野猪和野鹿市场上少见，有心思的还会来问一声。
只有那对夫妻对吆喝声听而不闻，两人只顾往前走或者说是那男人拉着妇女急匆匆的往前走。
她好奇的看过去。
“相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脸上已经有不少风霜但皮肤还算白皙的妇人，抬手理了理掉落在粗布巾之外的散发，秀眉微皱：“婆婆躺在床上湿了的褥子还没换呢，而且午饭还没喂。”
长着比媳妇还白三分的方正脸高个男人见人不耐烦了，把人揽进怀里，低头笑盈盈看着人：“这些年媳妇辛苦了。我得了一些银子，我们去银楼给你买首饰。”
妇人低垂着头，嘴角微勾站住脚：“费那些钱做什么？”
“当然是好好报答你啊。前些日子当掉了你的嫁妆，如今让你选个更大更好看的。”男人甜言蜜语拉着人继续朝前走去。
周围的摊贩羡慕的看着这对夫妻。
“这女人啊，就怕嫁错人蹉跎一辈子。她运气好，倒是找对了人。”
“诶，我家那口子什么时候给我买一回东西哦。”
“阿瑶？阿瑶？”安良山叫回出神的闺女：“这大半天肚子饿了吧，爹给你钱去买点吃的。”
安云瑶才感觉到肚子已经在叫嚣了，自己身上有银子直接跑到馄饨摊要了两碗端回来。
“爹，给。”她递过去一碗：“跟老板说了，吃完还回去就行。”
安良山无奈笑看着闺女，才有钱就大手大脚花钱。不过既然买了，还是吃吧。
吃完把碗还回去。今天这卖肉的生意不错，还有个几十斤就卖完了。
安云瑶重新坐回石墩上，晒着已经偏西的太阳，昏昏欲睡。
“说带我出来要给我过好日子的，如今这儿有卖肉的，你不买一些回去做给我吃？”穿着新衣扭动着腰肢靠在男人手臂上的女人娇嗔道。
“当然要买了，给你喂得肥肥的。”男人靠近轻声说道，手指搭在人身上微微用力。
“店家，给我来十斤鹿肉。”男人叫喝道。
石墩上的安云瑶看着来人，这不是刚才那个要带媳妇去买首饰的男的？这么快就换了个女的。
“马上。”安良山用向村长家借来的刀割下十斤肉。
“店家，有鹿鞭吗？”男人勾着女人走近一步，悄声问道。
女人瞬间娇羞，扭动身姿撞了一下身旁男人，拿住手帕遮住脸。
男人回敬一个笑容。
“有，给你装上。”安良山看闺女没注意这边迅速拿出东西，加上要的十斤肉递给人：“一共一两三钱五十文。”
人走远了，周围人才收起下巴。
“啧啧，这男人究竟有几副面孔。”
“那个女人去哪儿了？”
“还是我家那口子好，老实巴交的没有花花心肠。”
……
“阿瑶啊，你算算我们今天卖肉赚了多少？”安良山脸上绽放出十米之外都能看到的笑容，这钱袋子真沉。
两人最后一点肉半卖半送很快就卖完了，此刻马上要回到村口了。
“只算整的话有24两银子。”安云瑶心算后回道，加上所有的她家有两百两银子了。
粗心的安良山并没有意识到闺女为什么能算这么快，现在只沉浸在钱多的开心满足中。
一路回村没有遇到一个人，安云瑶刚回到家正想问问这些人去哪儿了。
碰到兴冲冲跑出来两眼放光的阿彦，拦住人：“你去哪儿？”
“李全李叔他家有人找麻烦，我去看看他们的报应。”
安云瑶跟着安彦林跑到李全钱氏家不远处，没办法人太多已经挤不进去了，踩在石头上看着他家院子乱哄哄的。
“这都大半天了，再不拿银子出来，我可继续打了啊。”两个身材魁梧，手拿粗棍的男人脚下分别踩着李柴和李圆两兄弟。
“几位大爷那枇杷膏，怎，怎么卖出去还能退回来的？”钱氏眯着两个乌青的眼睛，顶着鸡窝头无力的趴在地上低嚎。
“想买的人都在济世堂买了，卖不出去不退给你退给谁？”男人不耐烦挥起一棍再次砸在脚下人身上。
“啊！”李圆被血染红的背颤了颤，挣扎着露出那张鼻青眼肿的脸，嘶喊：“娘，你给他们啊!”
“给给。”钱氏看着受打的儿子，瞪了瞪没用的丈夫，松口连忙爬起来躬着身子：“大爷们还差几两让我娘家拿去了，能不能通融几天？”
男人们互相看几眼，带头的回道：“你先拿来。”
钱氏回屋，下一瞬尖叫跑出来怒视众人：“哪个烂爪子烂肚皮的？偷了我们家银子!”
“你家的银子神仙都偷不走，怕不是自家人拿的吧？”
钱氏听进了旁人的话，她家的银子藏的十分隐蔽，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她的视线在家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定在正缩着头的儿子阿圆身上。
“阿圆，是不是你拿的？快拿出来还给他们，让这些看戏的人快走。”钱氏蹲下身子悄声说。
“娘，我用了。”李圆蠕动着嘴回道。
“什么？”钱氏倒抽一口气，瞬间暴躁站起来大叫：“二两银子两天你全用了？”
“哈哈，怕不是喝花酒去了吧？”
“难怪他这几天早上出村，晚上才回来。”
听着周围的议论，得赶快让他们住嘴全部走人。钱氏环顾一圈问道：“你们谁有二两银子先借我们用用？”
院子里外鸦雀无声，钱氏看着远处那两颗看戏的人头咬咬牙：“瑶丫头啊，你借二两银子给婶子呗。”
“婶子，我家刚给娘买了几副保胎药，用了。”安云瑶敷衍推托道。
如此干脆，钱氏下一句被堵在喉咙，张了张嘴准备再说话。
“拿来吧，磨磨唧唧的。”带头的直接抢过银子，手向屋里一挥。
手下一看便明白，收回脚进屋扫荡去了。
不一会儿，每人背着一袋粮食，还把人家里三只鸡逮走了。
“杀千刀的，我们吃什么啊？”钱氏奔上前想扒下来，被男人横一眼钉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啊！”钱氏看着被洗劫一空的房屋，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哀嚎。
看完闹剧的安云瑶两人，也跟随着人群离开了。
李家几人互相搀扶起来，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几双猩红的眼睛里刻满了憎恨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