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洞府
“宋师弟,这是我师父刚收的徒弟,烦请你给安排一下。”赵姓青年脸色和悦地冲着一个差不多年龄的男子打着招呼。
宋姓男子诧异的看了几眼严栋,脱口而出:“赵师兄放心,既然是陈师叔的高徒,在下自然尽力安排。”
赵姓男子名叫赵至极,陈海山筑基期时收的徒弟,也是排行第一的弟子。
赵至极此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待人处事游刃有余,颇得陈海山欢心,所有把他留在自己的洞府。平时一些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都由赵至极负责管理。
本来安排严栋入门这种事情用不着赵立极,但他主动揽了下来,说是严栋毕竟是师父的记名弟子,别人去怕不能得到重视。
严栋当然求之不得,有赵至极跟着,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轻松的很。毕竟,赵至极亲口承认的身份,可比他一个小孩费劲吧啦的扯半天虎皮,可信任要高的多。
“严师弟,我还有些杂物要处理,就先走了。你听宋师弟的安排就行。”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其他的流程了,赵至极和宋姓青年寒暄几句,又给严栋交待了几句,转身走上一块数尺宽的手帕,飞了出去。
严栋感谢了一声,又对着宋姓青年行了一礼。赵至极一走,宋姓青年脸色就变得毫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严栋心里嘀咕,怕不是自己炼气期的修为拜师陈海山的事打击到他了吧?
严栋猜的真没错,宋姓青年还真是很不甘心。他比余无忧还要早入门半年,资质也是双灵根,结果余无忧直接被金丹大能收为弟子。余无忧每天潇洒自在地专心修炼,少有主动接取任务的时候。而他只能窝在宗门,靠着少有的俸禄和费心费力的工作支撑修行。纵然如此,他也仅仅比余无忧晚两年突破筑基。
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炼气期的严栋,还得自己亲自接待,这谁心里能舒服?怎么没有哪个金丹修士把他也给收了?宋姓男子可不相信那些修为高深修士都是靠辛苦付出得来的。论付出,普通弟子哪一个比余无忧要少,哪一个没有他辛苦?
宋姓青年脸色虽然不好,但还是规规矩矩地给他讲了一些大致的情况,有陈海山的名头压着,他可不敢做得过了。
庶务殿管得很是宽泛,平时有一个筑基修士坐镇,主要就是处理炼气期修士的几乎一切事务。新入门弟子的接收安置,宗门内的绿化卫生,各场所的值守看护工作,各种宗门任务的接收发布……总之,几乎涵盖了方方面面,简直是一个炼气修士的修炼大全指南。
外门弟子每个月基本俸禄5颗低阶灵石,这点灵石对于十层以上的修士来说根本无法满足平时修炼所需。所有宗门弟子大多会选择兼任一些杂事来赚取灵石。比如各处的守卫,各地的卫生,灵植的培育,新弟子的指导……这些工作大多简单容易上手,月收入大多几块到十几块灵石不等,严栋一路上见到的那些炼气期弟子基本都在此列。有的特殊些的任务,收入会更多几十甚至几百,比如猎杀灵兽,炼制丹药,守护特定的矿脉……当然这些工作,不是有技艺的要求,就是非常危险,非才能心智远超他人的修士不能接受。
内门弟子待遇就要好的多,除了每个月10颗灵石的基本俸禄,还可以接收赚取灵石相对高一些的各种任务。比如收集灵植灵物,参与炼丹炼器,培育特殊灵植灵草……修炼资源好的多,用在修炼上也还是勉强够用的,但要是购买补助修行的丹药品阶不错的法器,倒是有些捉襟见肘。
亲传弟子是那些拜入各个执事长老门下的弟子,有着特殊天赋的弟子,每个月除了10颗灵石的基本俸禄,还有5颗灵石的宗门补贴,平时还有师父或者长老的恩赐,就是不做任务也能过的相当滋润,王若熙就是此类。
亲传弟子中的特殊弟子,那就是严栋这种寥寥无几的修士,每个月10颗基本俸禄,15颗老祖津贴,这还是一条新立的规矩。20多年前,余无忧被陈海山破格收为记名弟子,庶务殿着实头疼了好一阵,因为这是金丹期收的弟子,当时余海山还有炼气期徒弟在世,这就尴尬了。
按长老弟子分发,那就无法显示出金丹修士的地位?给余无忧特殊待遇,陈海山筑基时收的徒弟该怎么办?假如都给特殊待遇,那以前的金丹老祖筑基期时收的炼气弟子又该怎么算?最后这事推到陈海山的手上,陈海山也理解庶务殿的为难,每年直接从自己的供奉中扣除120颗灵石,用来补贴以前的徒弟。从那之后,庶务殿新立了一条规矩,在金丹期时收的炼气弟子每个月补贴15块低阶灵石的老祖津贴,彻底给这个隔辈情况下了书面通告。
一些宗门常识宋姓青年耐着性子给严栋科普了一下,安排人拿来了一整套入门弟子的装备。又把严栋带到了一处偏殿,偏殿墙上挂着长宽数丈的地形图。
地形图上山川河流栩栩如生,上面标注着红绿两色的圆点,圆点周围歪歪斜斜的框定了各种大小不一的图块,依山傍水分割的一点不剩。
宋姓青年给他介绍了一下上面的情况,绿色是已经有人居住的,红色是暂时空着的,地盘大的地方一般就是灵脉相对低劣的地方,越小的地方灵脉越充裕。在这一点上,所有炼气修士一视同仁,这也是魔玉宗不多的公平的地方。
严栋选了一块最小的区域,滴了一滴精血上去,瞬间那块地方变成绿色。据宋姓青年介绍,这块区域的灵气浓郁程度不亚于一些筑基修士洞府的灵气,只有区区百余丈的长宽。这也是陈海山特意叮嘱的地方,加速三转轮回功的修行,充裕的灵气是最基本的。
“张师侄,你带严师弟去他的洞府。”宋姓青年不咸不淡的召来一人,吩咐了一声,把“师弟”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是,宋师叔。”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男子答应一声,极为别扭的喊了一句“严师叔”,老大不情愿地带着严栋出了庶务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