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章 他不会再见她了
敲了敲门,路清益听到声音,见是他,立马起身:“二弟,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兄长,有一事我想跟兄长说。”
“过来坐。”路清益走到软榻坐下,给他和路清乐各倒了一杯热茶。“有什么话,说吧。”
“今日栗山小院,太子遇刺。”
“竟有此事,你们都没事吧。”路清益惊讶道,语气焦急。
他没记错的话,好像林衿苒也去了栗山小院。
“兄长莫要担忧,我们都无事,刺客都被我们杀了。之所以告诉兄长这件事,只是想让兄长明日入宫,探探情况。这宫中只怕是有变故了。”
“陛下已经有些时日未上早朝,都是太子代为打理朝政。”他还奇怪着呢,陛下不上朝,太子只说陛下抱病在身,不宜操劳。
可是这么些时日过去,也不见好,怎能叫人不怀疑。
如今两派相争,先前还只是暗里争斗,如今太子遇刺,大皇子这是坐不住了,明着争斗了。
“那兄长万事小心些,陛下只怕是情况不好的。”
“自会,陛下重病,我等臣子都无法觐见,沈妃亲自带人阻拦,整个太和殿,蚊子都飞不进一只。”
“皇家纷争,我们还是要避着些的,沈妃阻拦,陛下抱病。只怕是无力回天,更换君主,只怕是迟早的事。”
皇家纷争,臣子遭殃,能躲就躲着些。
“嗯,明日我进宫再探探,以路家的势力,太子应该不会对我们如何的。”
“嗯,兄长,其实家中家业庞大,这官不做也罢。”他还是不想让兄长和朝廷牵扯太深,总之觉得不是好事的。
大伯早已经辞官从商,现在为官就剩路清益和小姑父了。
“再看吧。路家做生意,朝廷里总要有我们自己的势力才是。”
总之,辞官这事,他目前还未有考量,而且眼下这种局面,若是此时辞官,只怕是让太子殿下猜忌。
这人一旦有了猜忌,那么这关系就会变得很微妙了。
“今日兄长和徐家小姐在街市,是确定好了,要成婚了是吗。”
其实路清乐本来是不打算问的,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总之是问了。
“你何时见到我们?”他和徐婉逛街市的时候,他们应该是在栗山小院才是,怎么会看见他们。
“太子遇刺,我同林姑娘护送殿下回东宫。”
“阿苒也在?这么说,她也看见了。”不知为什么,路清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同林姑娘是一起的。”他回答他的话。复而言道:“兄长,林姑娘很难过,下了雨也不知道躲,就任由大雨这样淋着,若不是我折回,这人只怕是会一直淋着雨在城中晃荡。”
“她可有事?”听到这,他已经着急的坐立难安,满脑子都是她看见了,她有没有出事。
“只怕是身子受重创,是在所难免的。”路清乐不忍骗他。
听完这句话,他再也坐不住,人快步跑出去,他要去找她。
快步走到大门口,刚跨出一只腿,他又伸了回来。
他不能再去见她了,他不能再让自己的优柔寡断,让两个女子受到伤害,他不能这样做,他不能这么自私。
既然注定不可能,那就趁早断开,不做打扰,对她,对他,对徐婉来说都好。
他不会再见她了,这辈子。她很好,所以他不能再去打扰,因为他不是一个能给她任何承诺和未来的人,既然做不到,那就不打扰吧。
忍着难过转身回静馨苑,路清乐正走出静馨苑没两步,见到方才焦急跑出的人,不过一会就回来,有些疑惑:“兄长怎么又回来了?”
“以后,我不会再见她。”说完,他走回静馨苑。
路清乐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失魂落魄,是下了决心的。
路家跟顾家是二十五那日见面的,各房的人都去了别院,就连路蓉夫妇也去了。
一时之间,整个别院热闹非凡,里里外外来来往往的人忙碌着。
这是时隔多年,两家第一次见面,自然是隆重的。
为了喜庆,刘氏早几日前,就命人把别院里里外外都挂了红灯笼红绸,就跟新婚似的。
之前别院路清瑶让人装了红灯笼的,所以她也没有费多大功夫。
正厅里,路家和顾家依次落座,路老夫人和淮阳王落座上席。桌上的热茶热气腾腾,冒着热气。
两家人脸上笑意明显,看得出来相谈甚欢。
“两个小辈能互通情谊,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如今看他们这么幸福,我这颗悬着的心呀,终于能放下来了。”路老夫人言语里都是笑意愉悦。
今日的她比往日都要高兴,一是因为路清瑶和顾应辰的婚事,二来是曾经交好的两家,再次见面。怎能叫她不高兴。
淮阳王:“老夫人说的是,只是我们南边偏远,靖瑶若是嫁过去,定然是比不得上京的,是要苦些的。”
“王爷言重,路家子女,没有不能吃苦的,且靖瑶都同我这个老太婆说过了,淮阳府不比上京差。”
如果以前路老夫人有这个想法,那么现今,她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
两个晚辈能惺惺相惜,是如此难得,也算的上是佳偶天成。
长辈们在正厅议事,晚辈们则是在后院里相互聊着。
“姐夫,是否议亲结束,你们便要启程回淮阳府去。”路清翎问着顾应辰。
这日子可真是过得快的,她还没有和尧席好好相处呢,可是不希望他们这般快回去的。
“嗯,若是商定婚期,便是要回去准备着的,大婚可不能马虎过去的,该备的都得备齐。”
若是婚期定下,可有得忙碌的,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要做足准备才行。
“真不想你们这般快回去,不若姐夫你们独自回去便可,让军师留在上京些许时日,可好。”也就是这会路清乐和尧席都不在这,她才敢开口。
现在院中就只有路清瑶,顾应辰,她还有兄长三哥,三哥大病初愈,整个人已经精神不少。
“二妹,姐夫倒是想帮你,可是军师是随行,若是我们都回去了,他留在上京,师出无名。”顾应辰也没办法,尧席在上京无熟识之人,自然是不能随意就留在上京的,若是太子多想,只怕是会觉得尧席是他安插在上京的眼线,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相比小院的热闹,林衿苒就显得孤独。
她为了躲路清益,早早的就出了别院,沿着大道走了一会,看到有处山头,便上了山,站在山峰之上,看着山谷间的景色。
现在春分已至,万物复苏,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她的心现在已经很平静,过往的杂念都被摒弃。
“林姑娘怎么也在此处?”
身后传来路清乐惊讶的声音,她诧异间转身去面对他。
“路二公子。”她也是惊讶的,明明她记得她出来的时候,她是看见路清乐在后院的,那会没什么人,就他自己。
“真是巧合了,林姑娘。”没想到这里离别院这般远,他们还能遇见。
“是挺巧,二公子不是在别院的,怎么突然出现在此处。”
“突然想散散心,就出来了。倒是林姑娘,我们来的算早,却早就不见你人。”
他本来是在别院那边的,只觉得着实过于无趣了些,就想着出来走走。
柚蓉那小丫头,今日忙的紧,也没功夫搭理他的,而路清瑶和顾应辰,同其他人有话聊。
倒是林衿苒,早早不在别院,意图明显。
“路二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和路清益关系的微妙,他又何必明知故问。
距离上次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多日,他们是真的没再见过。
这小半月,她生了一场病,是真的挺难受的,不过都过去了,都好了。
路清瑶和顾应辰已经议亲,估计今日就会定下良辰吉日,想来就这几日光景,他们便会启程回淮阳府那边去。
回去她便直接回去陇南了,算算除了路清瑶和顾应辰的大婚,或者有战,她不会再出陇南了。
“说起来,我跟林姑娘同病相怜。”
他们都是爱而不得,独自承受难过。
“二公子说笑,衿苒可不配同公子相提并论。”他们身份不对等,她这么低贱的身份,可不配同他比。
他和柚蓉的事,她大致听过些,两个人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阻碍,最大的阻碍不过就是他们自己。
但凡有一个愿意做出退步,一切也许会不一样,当然,他们的身份也不对等,所以退的这一步,定然也是相当艰难的。
“林姑娘何故如此贬低自己。”路清乐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女子,好像总是喜欢看轻自己。
“嘘。”林衿苒耳朵动了动,面色严肃起来。
“怎么?”路清乐见她脸色突然严肃,想问她怎么了,却被她制止说话。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林衿苒此刻顾不得其他,见路清乐还在愣神,直接拉过他的手腕带着他走。
路清乐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回事,就见她突然停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下山的路被四五个黑衣蒙面人挡住。
林衿苒下意识的把人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前方的人。
她方才就是听到有异动,所以才催促路清乐赶快走,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撞上了。
这山中没有其他人,她敢肯定这些人就是冲他们来的,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冲她来的,因为从始至终这些人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打转,很明显他们的目标是她。
可是她并没有结仇怨,唯一的仇怨在南边,可是南边那边,她铲除的厉害,不可能有后患,所以他们究竟是什么人。
路清乐看了眼林衿苒,他一个大男人,这还是第一次被女子护在身后,这可怎么了得,他可不想被她轻视,所以走上前,把她护在身后。他这一动作,倒是把林衿苒整懵了。
“几位,这是何意?”他带着笑意的问话,实则言语狠厉。
他路清乐可从来不是善茬,敢找他的事,他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虽然功夫不精,但是对付这几个,除了吃力些,还是绰绰有余的。
“路二公子,此事与你无关,我们不为难你,我们找的是你身后的这位姑娘。”为首的头目说道。
“呵,怎么就与我无关,如今我就在这,这事就与我有关。说吧,到底是谁派你们来为难我身后这位姑娘。”路清乐的语气已经很不和善。
“路二公子,既然要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弟兄们,主家说了,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杀了这个女人,都给我上。”
“是。”刺客齐声应道。
为首话音刚落,周遭林丛里又涌出来六七个蒙面人,零零散散加起来,总共十几个人。
林衿苒握住剑柄,随时做好拔剑的准备。
“路二公子,这些人交给我,你只管找地藏起来便是。”
既然这些人的目标是她,她自然不能让路清乐因她出事。
“姑娘,有我在,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丝毫。”
路清乐说完,从腰间取出折扇,朝蒙面人去,他是唱戏的,随身携带这些物件不奇怪。
林衿苒怕他出事,拔出剑朝着蒙面人去。
他们势力几乎是冲她来,招招致命,目的很明显,就是要让她死,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恨她,这么想让她死。
两人和十几个蒙面人打斗在一起,有些落于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的速战速决,不若等到体力散去,只怕是毫无胜算可言。
林衿苒快速出招,一下便解决了三两个人,路清乐这边也不甘示弱,斩杀好几个人。
对方一看落入下风,便加快攻击,路清乐有些躲闪不及,差点受伤,还是林衿苒眼疾手快揽着他的婹转了一圈,才让他躲过一劫。
人刚站稳,林衿苒立马又同那些人厮杀在一起。
过了许久,蒙面人终于被斩杀的只剩为首的头目,林衿苒正想问话,只见人咬碎毒药自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