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个是宝贝，一个像小草
临近中午，童璃带着念念刚进许慕川的家门，一股扑面而来的饭香就钻入鼻息。
自从知道小芒果这个吃货体质，许慕川充分发挥了奶爸的潜能，每日三餐都做得非常丰盛。
至少从那天之后，童璃就再也没有接到过关于小芒果哭诉自己被爸爸饿瘦了的电话了。
孩子，果然还是跟爸爸妈妈在一起更幸福吧。
“小璃，你来了。”
许慕川解开身上的黄色围裙，扔到一边，目光落到念念身上时，眼眶里镶着的瞳光，微微一怔。
虽然在电话里听到念念也在，可是在看到这个鲜活的小生命就站在自己面前时，许慕川还是小小惊讶了一 番。
明明大半年前见到时，小家伙还长得病怏怏的，走几步路就喘得厉害，基本都是陆衍轩抱着。
现在看起来，竟然已经精神多了。
都说胡子会绐人带来沧桑感，这话童璃现在觉得是一点没错的。许慕川不知是什么时候剃光了脸上的胡须， 又变回了原来那个帅气阳光的许沐琛。
看起来，他和流川的进展，应该还不错。
“念念，还记得许叔叔吗？ ”
许慕川对着念念扮了个鬼脸。
此时的念念好像换了个人似地，怯懦地往童璃身后躲，完全没了跟童璃单独在一起时的天真活泼。
想起来童璃要他把念念转交给陆衍轩，许慕川问道：“怎么，跟念念相处的不愉快吗？ ”
“没有，只是我……”
“妈咪妈咪小妈咪！ ”小芒果正从楼梯上下来，看到自己的小妈咪，手里的小玩具立马被他往后抛得老高，迫 不及待地跳下楼梯，撒欢似地就冲过来抱住了童璃。
念念被这突如其来的小哥哥的出现吓坏了，小身板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
“小妈咪，芒果好想你呀。妈咪有没有想芒果呢？ ”
“你个小调皮，小妈咪怎么会不想你？ ”童璃宠溺地刮了刮小芒果的鼻子。
“么么么么，芒果想要么么！”
“真拿你没办法！”童璃俯下身，在小芒果的额头落下一吻。
念念孤零零地站在身后，看着小芒果和童璃拥抱的画面，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明明同样都是妈咪的宝贝，为什么童璃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称自己是&039;蜀黍’；可是跟这个小哥哥在一起 时，童璃却能自称是&039;妈咪&039;？
难道他真像歌里唱的那样，其实只有小哥哥是宝贝，而他却只是小草吗？
“咦，这个小弟弟是谁呀？ ”
小芒果注意到童璃身后的念念，朝着念念投去好奇的目光。
“他叫念念。”童璃把身后的念念往前拉了拉，“念念，这是芒果哥哥。”
“念念，你怎么长得这么瘦呀，你妈妈没有给你喂饱吗？ ”
小芒果抓起念念的手，才发现念念的胳膊又细又瘦，只有他一半粗。
念念抬起头，无声地看向童璃。
“芒果，带念念去房间玩，爸爸和你小妈咪有事情要说。”
厨房里小火慢炖着小鸡蘑菇，从锅盖缝隙中漏出来好闻的味道。
“好的呀！ ”小芒果点了点头。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到这么小的念念，小芒果心底无由来地就升起了一股好奇和保护欲。
“念念，你的眼睛好漂亮呀。”
念念呆愣地看着小芒果，心底有点小雀跃一一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接触。
“念念，芒果哥哥带你去探险吧！”
小孩子的世界总有许多奇思妙想，参观房间都能变成未知的冒险之旅。
念念害羞地看向童璃，看到童璃点头默认后，这才跟着小芒果一起上了楼。
没了孩子在，餐厅变得安静许多。
“童璃，衍轩他……有跟你讲过念念的事情吗？ ”许慕川端了杯水，递到童璃面前。
“念念？怎么了？ ”童璃回过神，又想起昨晚看到的，关于念念胸口上的手术疤。
“原来衍轩没跟你说啊……”
许慕川叹了一口气，眼底略过一丝明了。
既然当事人不说清楚，那他这个外人，也不好说的太过直接。
“说什么？ ”童璃忽然有些口渴，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念念啊……这小家伙，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许慕川望着念念最后消失的楼梯拐角，眼睛微眯。
“奇迹？ ”
童璃的手指关节凸出得厉害。
回想起那时的小家伙，许慕川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念念刚生下来的时候，在培养箱里呆了很久，甚至最开始的时候都无法独立呼吸，几次病危… 换心手术。
这小东西啊，当时就连经验老道、从不把话说死的医生都直截了当地说&039;绝对不可能活下来&039;了, 呵……衍轩硬是把他的命，给留下来了。”
从出院的那天开始，也是念念获得新生的开始。
别的孩子的出生日期总是从离开母体的那天算起；
可是念念，却是从真正脱离死神的那一刻才开始算起。
“你是说念念……”童璃的呼吸猛地一冲，只觉得胸腔里的血液沸腾得厉害，横冲直撞，快要把心脏撑破。
明明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听到念念与死神好几次擦肩而过的消息，这种痛到窒息的感觉……
为什么？
“念念现在多大了？ ”童璃紧紧握着杯子，被红意占满的眼眶紧紧锁着许慕川的每一个举动。
童璃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明明确认过无数次，念念不是那个孩子，可他还是犯/贱似的想要听到更 多的否定。
许慕川想了想，不假思索地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两岁半吧。”
从念念做过换心手术，脱离生命危险，到现在确实过了两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