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渡鸦
意大利 黑岩城
“凤凰院承天宣布脱离龙血社，愿意归顺您。他希望能和您亲自见面，洽谈战后的事宜。”托克面无表情的站在王座下汇报，“最近在富士山下探测到有龙王级别的能量波动。”
“凤凰院和那条臭蛇还是真是棘手啊？”维吉尔看着王座下单膝跪地的几人说，“本来以为他们在那弹丸之地翻不出多大的浪。”
“臣下愿意前往出云国，解决陛下烦恼。”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站起来说。
“这一次我得亲自去一趟出云国，”维吉尔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他们完全不足以让您亲自……”
“赫克托尔，记住要亲自面对你的敌人，让他们惧怕，畏惧进而臣服。”维吉尔微笑着说，“作为骑士长这一次就由你随行吧。”
维吉尔说完满意地走出了议事厅，并不在意臣下的疑惑，他只需要一样东西忠诚，这就足够了。
当然他知道即便他只需要这一样东西，很多追随者都无法做到。
“托克大人，您不劝劝陛下么？”赫克托尔看向站在台阶之上的托克。
“少爷，做出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托克面无表情对台阶之下的人们说，“会议结束，诸位请回吧！”
赫克托尔还想说些什么，一旁的少女拉住了男人粗壮的手臂示意他闭嘴。
“赫敏，”赫克托尔被少女拉出议事厅抱怨着，“陛下怎么能亲自去出云国呢？出云国尽是一些卑贱的小人！”
“我真想用我的‘蓝宝石’在你的榆木脑袋上敲两下。”赫敏一脚跨出议事厅，回头看着骑士长。
赫克托尔一想到赫敏名为“蓝宝石”的佩剑就不由的咂舌，她怎么能挥舞起和她身高一样长的巨剑的？
在微弱的晨光里，橘黄色的光芒飞速掠过地平线，柔和地亲吻着赫敏的黑发，青涩脸庞上还残留着没有褪去雀斑，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像是一颗天然的宝石因为这些瑕疵更加自然和美丽。
她纤细的身体在皮质铠甲的约束下显得有一种充满韧性的活力。
赫克托尔感觉自己在欣赏一幅简约风格的女性速写，那双红色的眼睛是速写里唯一的色彩。她的存在真的让这个世界显得如此粗鄙不堪，骑士长脑袋里冒出这样想法。
“你以为陛下真的是为了去见凤凰院承天？”赫敏歪着头看着赫克托尔，长发从她一边的肩头滑落，如瀑布一般，“他前往出云国其实是为了确认富士山下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那才是他真正的担心的。”
赫克托尔用手摩挲着自己的脸颊上的胡茬，粗糙的手掌和坚硬的胡茬发出沙沙声，“我应该怎么做？”
“做好你应该做的，我的骑士长大人！”
赫克托尔点点头，“不过你注意到托克称呼陛下为少爷了么？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固执。”
“在他的心里，王依然是在孤山沉睡的那一位！”赫敏看向东方，一轮朝阳正在冉冉升起。
“听说了么我们的那位白子公主和路西法殿下又消失了。”
“放心，骑士长大人，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握之中。”赫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柔和的阳光在她雀斑上跳跃，“一直都是。”
华夏 j城城郊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路西法！”韩晓坐起来，“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理所当然了。”
“什么意思？”
“从维吉尔告诉你翼的失踪开始直到现在。你不觉得每一步都好像精心设计过的么？”
路西法直起身子，右手抓了抓松散的长发思考起来。
“而且，”韩晓盯着路西法说，“你肯定还对我隐瞒了什么。”
“知道么？”路西法收起脸上的笑容说，“有时候你也不是那么蠢。好吧我确实没有完全说实话。其实我姐姐她并不是失踪了。”
“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她是为了你，去寻找能抑制龙化的东西。从尤尔根的王宫回来，她就在藏书室里寻找，还请教了大牧师，做这些事情原由她只字未提，但是我很清楚她的目的。我不告诉你真相是不想让你有负担。”路西法说。
韩晓无言地沉默着。
“你知道么，对于那一场袭击，她一直都心怀愧疚。”路西法叹了一口气说，“她像一个母亲，从小时候就呵护着我的维吉尔，其实她才是需要被呵护的那一个。”
“走吧，我们去贝加尔湖，”韩晓拍了拍路西法的背说，“有些话我应该亲自对她说。”
“大哥你车都没了！我们走着去啊？而且我还没吃饭呢。”
“前面有个小镇，走吧小少爷！”韩晓沿着公路往前走去。
辗转半个小时以后韩晓和路西法在小镇上找到一个正在收摊的面馆。老板娘正在用油腻的抹布摩擦着桌面，昏黄的灯光在漆黑的街道上摇摇欲坠。
“不营业了！”老板娘头也不抬地说，她依然专心致志的抹着桌子，嘴里哼着凤凰传奇的新歌。
“老板我们……”韩晓将手放在拉下一半的卷帘门上。
“我说了不营业……”老板娘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扔，她抬头看到一个衣服上全身砍痕的血人站在她面前，吓得说不出任何话。
“额，大哥吃点什么。”老板娘脸上堆满了笑容。
韩晓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明白了老板娘态度为什么转变这么快，不过他也懒得解释，有时候恶人的外表在这个世界也挺好用的。
“两碗小面多放香菜。”
“有牛排么？”路西法从韩晓身后探出头来。
“牛肉可以么？”老板娘看到路西法时，脸上露出惊叹的表情，像是虔诚的信徒看到了神迹一样的神情。
“大哥这哪有牛排，给他加点牛肉！”韩晓看见了在原地发呆的老板娘，朝着路西法挤眉弄眼。
韩晓熟练的扯出桌上纸盒里的餐巾纸，在桌子上来回擦拭。随后从铁桶里舀出两碗豆浆。
“好喝，还有么？”路西法喝完之后赞叹道。
“最后一点了。”韩晓指了指一边煮面的老板娘说，“你小子中老年妇女的偶像啊。”
“啊？”路西法疑惑地看着老板娘，发现老板娘正含情脉脉地端上来两碗面。
“果然最地道的小面只能是在这些小馆子里才能吃到。”可能是因为饿了，也可能是因为确实美味，出了一身汗后韩晓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
当然路西法可能这一顿饭吃得不太好，他总是感觉到一股视线向他投来。
走出面馆的路西法如释重负一般松了一口气。
“不错吧。”韩晓走在小镇的街道上，虽然现在才十点不到，但是街上几乎没有什么人了。
农村小镇的夜晚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所以这里的人们都早早地收摊，蜷缩在温暖的床上。
远处的村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声。
“你听见了么？”路西法问。
“什么？”
“乌鸦叫。”路西法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着。
“我怎么没听见。”韩晓抬头看向头顶了电线杆，他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
电线杆上站满了漆黑的乌鸦，那些乌鸦死死盯着韩晓，那些黑色的小眼睛冷冷地盯着韩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