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凤凰院承天
东京 皇居
凤凰院承天穿着宽大的和服跟着侍女走到一座宫殿门前。侍女回头看向凤凰院承天，他点点头，得到指示的侍女推开的紧闭地门，偌大的宫殿没有丝毫的光亮，侍女手中的烛台驱散了如墨一般深邃的黑暗。
凤凰院记不起这是他人生中第几次来皇居了。他总是穿着这一身和服，腰间别着一柄没有刀的刀鞘来到这皇居的最深处，没有人知道原因。
皇居原本是出云国最高统治者——天皇的居所，实际上这里一直都是一个牢笼，偌大的宫苑只是一个幌子，这里关押着早就应该死去怪物！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眼前的侍女，“多么年轻美好的生命啊！就要失去她最宝贵的东西了，却不自知。”他不由地感叹道，即使这件事他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他都会这样感慨。
“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吧！”凤凰院这样想着。
侍女手中的烛光颤颤巍巍照出一个匍匐在角落里的身影。
“外面是几时了？”一股腥臭味随着这话音冲向两人。
一条巨大蛇尾迅速将凤凰院身前的女人卷进黑暗之中，一声惊呼之后，侍女便没有气息。烛台从侍女手中摔落的一瞬，他从容地接在手上。
烛台上的蜡烛在凤凰院接住它的一瞬间爆发出本不属于它的光亮，将大半个宫殿照亮。
空旷的大殿之中，只剩下微弱的吮吸声。
凤凰院鄙夷地看着眼前身形瘦弱的老叟，这只怪物是凤凰院家族从一千年前就秘密豢养着的。也正是因为眼前这怪物，凤凰院家族成为出云国实际的掌控人。什么天皇，首相不过是凤凰院家的傀儡罢了。
那怪物正抱着侍女用力地吮吸着她的脖颈。鲜红的血液从他嘴角流出划过女人白皙的皮肤，侍女脸上逐渐露出了满足的微笑，老人身后八条尾巴满意地摇动着。
“约定的时间还没有到，老东西！”男人瞥了一眼旁边满地堆积的干尸说。
老人将已经被吸干女尸抛到一边似乎并不满意，他咂咂嘴说：“她不是处子，不好喝！”
“处子？这个时代二十岁的处子在出云国是不存在的，老东西！”男人冷哼了一句，“别忘了你只是一介囚徒而已。”
“哼，很快你们就会需要我，就像百年之前一样，你们一直觊觎这华夏的土地！”老人露出血肉模糊的腹部，那里插着一把武士刀。
“凤凰院承天，解放我吧！”老者跪坐在地上，将插在腹部的武士刀露出来。
凤凰院承天看着老人腹部的武士刀，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了它。凤凰院感受到腰部的刀鞘回应着手中的武士刀。
“快！用力！只有凤凰院家的血脉才能将天丛云拔出来！”老人脸上露出贪婪的笑容，没有眼白的黑色眼睛盯着凤凰院那一双粗糙的手。
“还不到时候，”凤凰院承天收回了双手，他略显苍老的眼眸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差一点被眼前这个老者蛊惑，“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想回到故土，而我们想脱离这个弹丸之地，不死川远吕智或者应该叫你相柳！”
凤凰院轻轻吹灭手里的蜡烛，将那只怪物的尖锐的怪叫置于身后，他从容地退出了漆黑的宫殿。
退出宫殿的凤凰院冷哼一声：“约定的时间早就已经过了。”他抬头看着将整个宫殿都笼罩着的巨大房间，为了骗过里面的那个怪物，他在二十年前在宫殿外围修建了这个房间，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每日房间里的灯光都在日落后的一分钟后才缓慢熄灭，就是为了混淆他的时间概念。
外面强烈的日光让凤凰院不得不眯着眼睛，一阵微风带着花香牵起他和服的下摆，一些旧时回忆爬上了他的心头。
四十年前，年仅十岁的凤凰院承天被父亲带到这个宫殿，那一双没有眼白的眸子便成为了他幼年的噩梦，“不死川你和凤凰院家的契约，将在他身上完成！”父亲将十岁的凤凰院推向不死川。
“你生了一个好儿子，田铎！”这是凤凰院听到不死川说的第一句话。
在那一天起，凤凰院承天才知道他背负的使命，家族千百年来的契约就要在他身上兑现。
千年以前出云国本来应该将祸津神——不死川斩首，负责处决的人是凤凰院先祖，但是他却与不死川远吕智签订了契约，制造了不死川的假死，作为回报凤凰院的历代家主能使用不死川的力量，期限是一千年。
“承天！契约里还有一个秘密，我希望你能找出来，那是家族兴衰的关键！”这是父亲田铎去世前的遗言。
凤凰院承天在和不死川的接触后发现，不死川对于日期特别的在意，每次见面都会再三询问凤凰院承天。
日期应该对他来说十分重要，但是似乎他并没有清晰的认知。他很好奇为什么不死川这么关心外面的时间。
父亲所说的遗言和日期一定有着某种关系。
二十年的某日凤凰院一次性贡献了三个处子，处子的血液不死川似乎有些醉了，他不经意间说出了其中原由，如果错过了结束契约的那一天，他将永远和凤凰院的家主分享自己的力量。这原本是契约的一部分，而且是最重要的部分，但是在千年传承中丢失了。
凤凰院微微吐出一口气，现在不死川的力量已经永远属于凤凰院了，他没有辜负前代家主们的期望，今天是千年的契约的最后一天。
“看来，上天又给了我们凤凰院家一次机会！出云国趁乱夺取华夏的机会将再次降临！”
凤凰院向着一边单膝跪地的人命令道：“致电龙血社总部，通知他们日本分部宣布脱离龙血社！，更名为凤凰社！告诉杜林，凤凰社站在龙族那一边！”
“赌上出云国的国运！这一次我们将入主华夏！”凤凰院阴沉的眼眸露出狡黠的笑容。
“父亲！”一身着西装少女在宫苑外深深鞠躬。
“鬼切已经找到了？出云？”凤凰院承天问道。
少女留着黑色齐耳短发，她恭敬地从背后取出一柄红色鲛皮缠裹着刀柄的武士刀。十字形状的刀镡不同于其他武士刀，漆黑的刀鞘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辉。
“斩断鬼王之刃！”凤凰院承天将这把刀拿在手里细细观察着。
出云好奇地看向父亲身后，那一幢奇怪的建筑。凤凰院注意到女儿的目光轻声咳嗽一声：“辛苦了，下去吧。”
“是！”出云深深鞠躬之后退出了宫苑。宫苑的小路全部是用碎石铺就而成，走上去就会发出细碎沙沙声，这是为防止忍者潜入而故意为止。
凤凰院听到那沙沙声走远之后，他回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扈从，“除了我之外不管是谁都不许靠近这里，明白了么？”
“是！”扈从们低下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