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御前对质
陆冉和顾西麟都开始在水榭里比赛打水漂了，这时才来了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要找顾西麟。
“将军，将军，顾将军，你怎么还在这玩起来了，快跟奴才走吧。”
太监急得都快要上手拉顾西麟，但被陆冉快步上前拦住了。
“你要找顾将军干什么？”
顾西麟看陆冉护着自己，顺势后退，站到他身后，护就护全一点。
“对呀对呀，找本将军干什么。”
所太监往左探头，顾西麟往右去，太监往右探头，顾西麟往左去，几个回合后把太监绕晕了，顾西麟才哈哈大笑的从陆冉身后出来。
“说说吧，找我什么事？说清楚我再去，不然又被你们忽悠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太监双手扶住自己脑袋，等自己不在晃后，才说：将军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忽悠你。是皇上让奴才出来找您，让您去见皇上，所以你快跟奴才走吧。”
“嗐，是皇上找我啊，你早说不就没事了。”
“十三皇子，皇上有急事找臣，但被着不懂事的太监耽误了。”
太监莫名被顾西麟指责，但也不敢多说。
“所以臣要先行离去，不能和皇子继续畅谈了。晚宴也即将开始，皇子可以先去晚宴。告辞。”
顾西麟一反常态的恭谦有礼，陆冉虽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看到顾西麟向他行礼，自己赶紧还礼。
顾西麟说完就大步向外走去，见太监来没跟上自己。
“还不快跟上，不是说找的急么？”
太监赶紧跟了上去，但还是回头看了陆冉所在的水榭两眼。
“看什么呢？”
太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只见顾将军眼神锐利盯着自己。
赶紧谄媚的笑问：“将军那就是东陵的皇子吗？”
“怎么了？”
“肯定是。”。
“相貌果真如他们说的一样。”
“一样什么？”
“一样好看啊。”
太监点点头确定自己的猜对了，然后继续在前方引路。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顾西麟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哦，他们说什么了？”
太监就津津乐道将上午宫门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顾西麟听完幽幽道：“哦，醉玉颓山。”
“是呀，我刚看到东陵皇子的样貌，顿时就信了这话了。”
太监笑呵呵的称赞道，然后扭头就看见顾西麟阴沉危险的脸，吓得腿一颤，差点跪下。
“当当然还还是比不上将军您的姿容。”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走吧，皇上不是还等着我吗？”
顾西麟看着前面的路示意他。
“这就走。”
太监快步的先前走去。
顾西麟在后面漫不经心的逛着。
勤政殿
顾西麟看着自己才回来两天就要进去第三次的勤政殿，这可是有些官员可能一辈子都来不了的地方。但是顾西麟表示自己无福消受啊，虽然这些福都是她自己招惹来的。
现在坐在勤政殿里皇帝也很烦闷。明明下午刚赶走顾西麟，现在又要见她了，这才过了过久啊，她就给自己惹出事来。
下午贵妃派人过来，说蓬莱池发生了一些事，但是她处理不了，只能禀报皇上。等自己知道发生了何事后，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是一个太仆寺少卿的女儿落水，最后人被救起来了。既然人又没有出事，大不了等之后出宫，给他们一些赏赐。
皇帝自己是这样美美的想着，但是有人就是不想让他如意。
没过一会儿那太仆寺少卿就跪在勤政殿外面，大喊冤屈，想要自己给他一个公平。也不知道这太仆寺少卿受了谁的指使，区区一个太仆寺少卿就敢状告到他的御前。还弄得人尽皆知，自己还不能不接。
皇帝气得顿时又砸了一个镇纸。
贵妃也是，这么一点小事儿都处理不了。难怪她这么多年都坐不上皇后之位，让皇后之位空悬多年。
皇后是在多年前去世的，那之后皇帝就没有再提过立后之事，大臣们也没有哪个不识趣去让皇帝立后。
现在的后宫是由四妃共同管理着。贵、淑、德、贤， 四妃中又以贵妃为首。所以虽说后宫由四妃共同管理，但大多数事都是由贵妃一个人决定的。
“娘娘这事闹到皇上面前，真的好吗？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人不是还活着么？”
一位雍容华贵的宫妃面带忧愁。
“本宫也不想啊，但这是父亲让的，本宫只能照做。真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这下皇上又要怪罪本宫了。”
贵妃叹息了一声。
贵妃本名杨梦云，出自世家门阀中的弘农杨氏。她还是右相杨弘的嫡女。
对，就是那个有个傻瓜儿子，且老当益壮、雄风不倒的右相。
贵妃入宫多年，为皇帝孕育了一子一女，六公主-安乐和十皇子-李启。
但是十皇子今年才13，和其他已经成年的皇子相比自然没有了优势，即便他有个贵妃母后。
所以贵妃想让年16的安乐公主嫁一个可以对十皇子将来有助力的夫婿。
顾西麟就是她看好的人选之一。
但是今天的事估计要得罪他了。
“呦，这位大人是谁啊，怎么在这跪着。”
顾西麟刚到就看到殿外跪着一中年发福男子。
还没等说上两句，就听到皇帝在里面的咆哮声。
“顾西麟你给朕滚进来。”
“嘚，这位大人咱们就先不寒暄了，皇上召见我。您先跪着，我先进去，等我出来了再和您寒暄。”
谁要和你寒暄啊，没看我怒视着你吗？但是跪在勤政殿外，卢裕不敢对顾西麟说这活。
跪在这里的中年男子就是太仆寺少卿卢裕，卢倩倩的父亲。
太仆寺少卿四品官员，所属的太仆寺。
太仆寺主管大雍车马，负责饲养，训练马匹。且皇帝出巡时，负责调配人员，车马的顺序。
所以别以为太仆寺的官员是个给皇帝养马的马奴。
它实际负责的可不是个马奴的事，其关系极广，手上的权力也比和它同样职位的实用。
顾西麟刚进殿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砸向她茶杯，然后就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
皇帝看到顾西麟居然敢躲开自己砸向她的东西。
“你还敢躲？”
“皇上这是滚烫的茶水啊，砸臣脸上是要毁容的啊”
“你还知道要脸？”
“可不是嘛，今下午臣遇到了东陵皇子。臣觉得自己相貌可以和他一决高下。所以臣这张脸不能毁。”
看到顾西麟居然真的相当爱惜自己脸，还要何人比美，皇帝哑口无言。
“朕说的是这个吗？”
“那皇上您要问臣什么事？臣肯定知无不言啊。”
皇帝想想她这两天来那次不是知无不言啊。
“你可知外面跪的何人？”
顾西麟摇摇头。
“臣刚想问问那位大人为何跪在那里，就被您喊进来了。跪在勤政殿外面，这不是让那么多人看笑话么？今可来了不少别国的使臣呢？”
皇帝瞥了顾西麟一眼，顾西麟赶紧闭嘴。
“跪那的是太仆寺的少卿，你可认识？”
“臣不认识太仆寺少卿，但臣认识太仆寺的马，好几个品种都是臣从草原蛮子那抢来的。”
说完，顾西麟就改了字眼。”
“不是抢，那是臣的战利品。”
皇帝看顾西麟居然还知道粉饰一下。
“你今天下午除了见到东陵皇子，还干什么事吗？”
“没什么了啊。”
“臣下午被不知道哪来的太监莫名其妙的带去了蓬莱池，但是见风景不错就在那赏景了。后来就遇到了东陵皇子，之后就和他一起在水榭里畅谈。再后来就是有太监过来找臣，臣就到这来了。”
皇帝指了指外面。
“那为何太仆寺少卿向朕状告你谋害他的女儿？”
皇帝看顾西麟一脸问号，就唤了太仆寺少卿进来。
“求皇上为臣做主啊。”
那太仆寺少卿一进来就声泪俱下的向皇上哭喊。
“那镇北将军顾西麟今日下午将臣的女儿推进蓬莱池寓意谋杀啊。”
皇帝指了指一旁的顾西麟。
“你要状告的人就在那，你们自己说吧。”
“你要状告我？”
顾西麟一脸惊讶的来到太仆寺少卿面前。
“就是你。”
“你等等啊。我捋一捋你刚说的话。”
“镇北将军顾西麟，是我。今天下午蓬莱池，我也去过。可是你的女儿，蓄意谋杀和我半点没关系啊。”
那太仆寺少卿仰头愤恨的看着顾西麟。
“怎么没关系了？今天下午顾将军难道没去蓬莱池？”
“去了啊。”
“没遇到一个穿粉衫的女子？”
“遇到了啊。”
“那你还说你没谋杀下官的女儿？”
“唉，本来这事我不想说的，毕竟发生在皇宫里传出去了影响不好，但是这位大人您您贵姓啊？”
太仆寺少卿被顾西麟不按套路一问，懵了，呆愣的道：“姓卢。”
顾西麟继续。
“但是这位卢大人您非要闹得人尽皆知，那我也不得不说了出事情的真相了。”
卢裕一听顾西麟怎么说顿时就慌了，这事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吗？
其实一开始卢裕也不想闹到皇帝这里的，但是是右相手下的人让他来的。毕竟他已经在太仆寺少卿这个位置呆了许久，若是能搭上右相的船，那太仆寺卿的位置指日可待啊。
那可是九卿之一啊。
而且那人还说，顾西麟昨天惹的皇帝大怒，最后还被皇帝砸伤了。虽然不知道何事惹怒了皇帝。但是今天就算状告了顾西麟，皇帝也只会认为他的错。
所以他就放心的来了。
但是事情好像不想那人说的，可自己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顾西麟向皇帝娓娓道来。
“皇上，今天下午臣出了勤政殿就被一个小太监不由分说的带到了蓬莱池，臣原以为是皇上您想让臣去那赏景的。臣就在蓬莱池畔慢慢的走着，走了有一会儿了，只见前方有一穿粉衫的女子，站在池畔旁的一棵垂柳下。”
说道穿粉衫女子时顾西麟还看了一看卢裕。
“臣想着自己是外男应该避开，但是那女子一扭头看到臣，居然当着臣的面跳入蓬莱池中。臣以为她是要自杀，就赶紧上前，准备救人。但是等臣到了柳树下才发现，那女子虽然在水里扑腾，却没有下沉。臣才反应过来，那女子会水。”
说着顾西麟还自己委屈上了。
“臣也想起来自己在塞北多年根本不会水啊。那女子看见臣过来，还要臣救她上岸，这不开玩笑吗？让臣一个不会水的去救一个会水，先不说能不能救上来，要是下水的两人都没上来，最后一起死在池里，还是一男一女，这让人知道了还以为臣和人殉情呢？”
“还是殉情在皇宫的蓬莱池里。”
皇帝听到顾西麟口无遮拦，说殉情在皇宫的蓬莱池。
斥责她：“说什么呢？”
顾西麟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臣说了胡话，还望皇上原谅。”
“你接着说后面。”
“是。”顾西麟继续。
“这时，臣听到有人喊臣，一看是东陵的皇子，他估计是听到这边动静有点大，就过来看看，刚好看到臣在这。臣赶紧过去将他拦住，往其他地方带去。路上臣还专门找了宫人让她过去看看那女子的情况。”
皇帝听完后脸色阴沉之极。
“卢裕，你生的好女儿啊。”
卢裕在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冷汗直冒，现在被皇帝一叫更是吓的魂飞魄散。
“福喜。”皇帝唤了自己的御前太监进来。
“诏，太仆寺少卿卢裕身为太仆寺官员，掌管舆马和马政，应为皇家鞠躬尽瘁尽太仆之职责。但因太仆寺少卿卢裕教女无妨，且有欺瞒圣听之嫌。着令贬为太仆寺主簿。”
福喜公公来到听完圣旨就颓败不起的卢裕。
“卢大人请吧。”
卢裕颤颤巍巍的起身跪拜。
“谢主隆恩。”
顾西麟看没她什么事就也一并退下了“那臣也先退下了。”
“赶紧滚。”
等福喜回来后，皇帝吩咐。
“去查，看看和顾西麟说的一不一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