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温存
定远城郊。
夏夜的晚风吹动树影,片片泛绿的叶子,无声的落在暗黄色的热土之上。不远处的杂草之中,时常传来些许蝉鸣。
放眼望去,四周满是破败的残缺,这地方好像刻意被人遗忘的一隅,没有半点人气儿。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辆做工精致的马车,马车前方并没有当做脚力的马匹,只有一座鲜艳明亮的空壳子立在泥土当中。
车内一名少年,得意的颠了下手中钱袋子,笑道,“就那匹都快饿死枣红马,都卖了五十两银子,今个可算是碰上冤大头了,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是好骗!”
那少年正是徐达,此时他正躺在软榻之上,翘着二郎腿,满是惬意。
此时,身后传来轻微的摩擦,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徐达抬眼轻轻一扫玉玲的那张鹅蛋脸,笑道,“给咱好好捏一下,今个快把我累死了!”
“你不是说,那冯公子还欠咱25两银子吗,咋不去取啊?人家不是还专门设了宴席,请你去吃吗?”玉玲手里的力度,加重了三分,笑着问道。
徐达一笑,抓住佳人的手,“要啥呀,手里的二十五两都是白赚的。人啊,得知足!”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玉玲一眼,“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人家一个大户的少爷,凭啥请我一个白丁吃饭?难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没有吧!”
“除非……除非……”徐达对着玉玲的脸颊亲了一口,笑道,“除非,他是冲你来的……要把你抢回去,当暖床的……哈哈哈哈!”
“徐三郎,你取笑与我……”玉玲声音跟蚊子似的,满脸通红,“我原以为你是个老实之人,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徐达一抬玉玲的下颚,脸上露出一丝坏笑,“告诉你吧,老子还是雏子之身,童男子……”
玉玲一愣,成熟苹果般的红晕爬满脸,粉拳轻捶,“你……等会轻点,看你孔武有力的,我怕……”
“哪来这么多废话!”徐达坏笑着靠近玉玲的耳朵,“之前咋没发现,你长的这么俊尤其是你那嘴唇,真他娘好看……若是给咱”
接着将佳人一把推倒,低下头就啃,“天天看你,看的爷爷眼珠子都绿了……今个老子,不装什么正人君子了……老子……”
“……徐三郎……”
“……给老子闭嘴……”
(此处省略一万字)
一夜云雨过后,玉玲依偎在徐三郎怀中,眉目中透出种种柔情,“你放了冯家少爷鸽子,就不怕人家找来?”
“怕啥!”徐达将佳人向怀中一搂,深吸了一口清香,“这地,除了地狱之中的恶鬼,哪还有人敢来!”
“那你还来,不怕恶鬼把咱们给吃了!”玉玲搂着徐达的脖子,低声道。
“怕什么,老子可是城隍爷,”徐达朗声大笑,“什么恶鬼,敢不长眼来找城隍爷的麻烦?”
“你又吹牛,哈哈哈哈!”玉玲笑的招展乱颤的,好似通电的银娃娃一般,“你敢对城隍爷无礼,也不怕城隍爷派大小鬼来锁了你的魂魄!”
徐达忽然坏笑一下,对着玉玲做了一个鬼脸,“嗷呜,黑白无常来喽!来取你的狗命喽!”
玉玲惊呼,粉拳不住落下,“哎呀,你才是狗呢,你是猪刚鬣,小鬼是来取你的猪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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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玉玲身着粗布衣裳,头发用木簪扎起,胳膊挽着徐三郎的肩头,微风吹动,走路时随手用手捋开,露出一张鹅蛋形的笑脸。
二人手挽着手在定远城里走着,倒真如平常夫妻一般。
他们要在城内买一匹骡子,因为拉车的战马卖给了冯公子,得需要找一个替代品,拉着车架,驮着他们回凤阳。
“呜汪汪!”忽然,一只没拴绳子的恶犬,向着玉玲蹭的冲了过来,满嘴的獠牙凸显,舌头猩红。
“啊!”玉玲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的钻到徐达怀里。
“谁家的臭狗,瞎眼啊,放出来伤人!”,徐达将玉玲往身后一护,指着那只恶犬大骂道。
“少年郎啊,你们还是快走吧!这狗一直都特讨人嫌,谁从这里过,他都要咬!”这时,旁边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大爷,好心劝道,“可没办法呀!这是巡检公大人家养的,听说是公夫人从西洋弄来的边牧犬。”
“平时人家疼的跟金豆子一样,上次这狗来偷我家的栗子,老汉我只是挥手驱赶了一下,就被打了个半死,十天半个月没下来床!我劝你们还是别惹事生非了,快走吧!”
一听狗比人还金贵,徐达更火了,“什么西洋狗,什么边牧……”
这才刚想骂些什么,胳膊却被人拽了一下……
“我没事,咱们走吧!”玉玲看了一眼徐达,摇摇头。
“妈了个巴子,真晦气!”徐达瞪了恶犬一眼,继续往前走着。
“呜……汪汪汪……旺旺旺……”可那条边牧,却好像是吃错药了,不依不饶的围着二人身边,不住的跳跃鸣叫,很是凶狠。
刺啦一声,那恶犬一下咬住了玉玲的粗衣,不住的撕扯起来。
这下可把徐达给彻底整急眼了,大脚直接朝那边牧踢去,砰的一声闷响,正中狗头。
“呜!额,呜呜……”边牧哀鸣一声,身子翻了两翻。
徐达似乎是觉得还不解气,一个箭步过去,左脚踩着边牧的脑袋,右脚对着那畜牲砰砰直踹,不一会儿的功夫,边牧便断了气儿。
“哎呀我的心肝,娘亲一个没留意到你,你怎么就被害了!”忽然,边上酒楼正门中,冲出一个体面的妇人,带着十几个孔武有力的汉子,直奔徐达而来。
那妇人撕心裂肺的边跑边哭,似乎死的并不是狗,而是她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