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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仙乐宫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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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乐宫占地面积宽广,像一个大型溶洞,走道宽阔,适合战斗,像一个大型比武场。

    墙壁是黄褐色的,灯光是清冷的白色,由壁上的白水晶发出,虽然照不了多远,但是也足可清晰视物。

    仙乐宫名副其实的是一座地宫,宫墙高耸,地砖平整,布局宏伟,宽敞大气,装饰精美,显然经过精心的设计。

    估计警铃惊动了整座仙乐宫,敌人源源不断地赶来。幸好来的人不多,约有几十人。里面有十个菁英武士,全副武装,身穿甲胄,头戴兜鍪,足踏皮靴,手持尖兵利刃,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为首之人全身重铠,手下人半身铠甲,铠甲泛着幽冷的铁光,仿佛一只只钢铁怪兽。这里出现了军队才有的铁甲武士,艾薇佳的野心果真不小。

    这支队伍训练有素,排列整齐,步伐一致,分工合作,配合得当。他们有剑客,刀客,弩手,刀盾手,等等,兵种齐全,可远攻可近战,可挥砍可穿刺可重击,攻击方式多样,令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他们五人一组,组成阵型,进退有序,配合默契,攻守兼备,完美一体。虽然他们的等级不高,但是对付韩香足够了。

    他们就是军队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

    韩香像一条蛟龙冲进杀他们的队伍,与他们战斗在一起,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上下。

    另外一组队伍则围杀韩雪,迫使韩雪先保护自己为主,然后才能支援队友。这样一来,韩雪施法的速度降低,对敌的威胁减少。他左支右拙,忙于招架,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究其原因,是敌方有个法师压制着他,令他不能施展最大的迷惑性法术误导术,他只能依靠石肤术和木甲术来抵御攻击,自保有余,攻击不足,堪堪打成平手,哪里还有多余的攻击力量?最大的作用就是拖住了一批敌人。

    再观月冰艳,虽然她站在队伍的最后面,但是她的后面就是铁栅栏,退无可退,所以她不可避免地陷入到混战之中。她的自我保护只有石肤术,她的战斗技能特差,无法靠躲闪和格挡来抵御攻击,所以恐怕她坚持不了多久。她全靠有一把锋利的+3匕首苦苦支撑着,令敌人不敢轻易地靠近。攻击她的是一些杂兵,手里拿的是一般武器,耐久度低,不敢轻易地与她的魔武对碰,怕经不住几次就破损。

    月冰艳见此,暗自高兴,她连忙使出一招“防护普通武器”的法术,再也不惧杂兵的攻击了,任由他们的箭矢刀剑打在她身上,像有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了开去,她毫发未伤。趁此良机,她抓紧时间,一招鬼族的“毒咒术”发了出去。

    绿莹莹的光波像死神的召唤,顷刻间笼罩了周围几十米远,在场的敌人无不中招。

    鬼族亲近魔族后,变得和魔族一样,普遍身上带有魔法抗力,或多或少。魔法是魔族发明创造的,所以魔族知道如何规避魔法。这让他们在面对魔法时,天然具有身体上的优势。但是“毒咒术”和“降低魔抗”改变了这一切,毒咒术让他们更容易遭受魔法控制,降低魔抗让他们更容易受到魔法伤害,真是有其矛必有其盾。

    敌人大惊失色,立即意识到对方有鬼族的死灵法师。

    “鬼渣,鬼奸!”有鬼子唾骂道。

    锄奸刻不容缓,必杀之而后快,鬼子纷纷调转枪口对准月冰艳。他们中不乏有魔法武器,这就令月冰艳吃不消了,形势斗转急下,岌岌可危。

    韩雪见敌人中了毒咒术,身上被打上了死亡印记,立即一跃而起,身在半空,瑶琴端放于身前,手指在琴弦上快速地抚动,琴声尖锐刺耳,犹如夜枭狂叫,一首混乱曲弹奏了出来。

    他凝神聚气,神情专注,眼神犀利,明察秋毫,仿若洞若观火。他像一只大鸟飞起,像一只雨燕穿梭于人群里。他所到之处,敌人受琴音所困,陷入迷茫之中,停止了攻击,这大大地解了韩香和月冰艳的围。

    但是他的弊端也很明显,一是他影响的范围有限,只能影响他周围十五米的范围,对近战有效,对远程无效。二是他的音乐不能停,一旦停止,敌人就会摆脱他的影响,清醒过来。三是他能影响的人数有限,同等级的最多三个,低一等级的最多九个,高一等级的则是没有。

    所有近战的菁英武士和他们的头目都陷入混乱之中,要么中了魔似地茫然四顾,要么像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要么不分敌我地胡乱攻击,大大地缓解了韩香和月冰艳的危机。

    但是光靠韩香和月冰艳不能快速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敌人正在赶来的路上。聪明的敌人看出韩雪琴音的弊端,立即分散站位,错落有致,不再抱成一团。这样一来韩雪的琴音就像池水一样,只能局限池里的鱼儿,而无法限制岸上的自由。

    急得韩香大叫:“不要乱弹琴,快释放法术!”

    韩雪急忙道:“我也想啊,可是没有时间!”

    是的,敌人没有留给韩雪和月冰艳施法的时间,因为敌人太多了,会打断他俩的施法。能够自保已是了不起,甭想再施法攻击鬼子。月冰艳作为一个纯法师,也不得不拔出匕首与敌周旋。

    敌人又来了一位驯兽师,驯养的飞禽猛兽向韩雪和月冰艳扑来,增加了他们战斗的难度。

    别看韩香和韩雪升到了七级,可以以一当十,但是在面对群攻时,并不占优势。他俩终归各自有短板,在遇到品种齐全的兵种时,难免有自己照顾不到的地方,有漏洞被敌人所乘,有便宜被敌人捡,从而陷入危险的境地。

    一个人是绝难独步天下的。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队友的好处,一个猪队友可能会拖累一窝,坑害大家,一个好的队友总是会及时出现,弥补缺陷,让队友面面俱到,八面生风,呈现高光的时刻。

    杜飞云无疑就是这样的好队友,他在干什么呢?他在对付女法师。

    重重保护的女法师像躲在碉堡里一样,易守难攻,极难对付。可以用重磅炸弹炸死她,可是那样做容易误伤同伴。女法师一上来就是真实视域,不能让她继续施法。如果依照正常的步骤,一一解除她的防御,太浪费时间了,他们耗不起。

    对付中端法师的大型魔法自然多得很,而且呈碾压态势,好比滔滔洪水,不可阻挡。但是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刻,杜飞云不想使用,杀鸡焉用牛刀,何须大材小用。

    女法师与月冰艳同时一招“毒咒术”,连杜飞云也中了招,变成易招魔体质,容易受到魔法的侵害。

    接下来她将施展“混乱术”,众人都在她的打击范围,韩香和韩雪、月冰艳将受其害。

    月冰艳眼见不对,连忙给自己刷上“混乱命令”,即意志护盾,抵抗接下来的精神攻击。

    韩雪在考虑要不要回防,撤销“混乱曲”,改为“静心咒”,提前打好预防针,应对即将到来的混乱世界。

    够了,到此为止,杜飞云再也看不下去女法师的拙劣表演,提前一步施展七级法术“混乱结界”,这可比五级的“混乱术”足足高了两个等级,威力自然也大了数倍,哪里是这些不堪入流的喽啰能够抵御的,女法师也不例外。

    有了月冰艳“毒咒术”的加持,这些鬼子确实变得脆弱不堪,轻易地就被混乱结界捕获,成了网中之鱼,纵使再扑腾,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连绵起伏、波浪翻滚的绿色气流中,尽是精神错乱的鬼子在胡乱走动,像受到惊吓的野猪一样一路狂奔,不辨方向。

    远处的鬼子见状,吓得纷纷后退,远离瘟疫之区。腾出手来的韩雪和月冰艳毫不留情地对他们展开了攻击,没有法师的压制,没有近战的羁绊,他俩尽情地施法,狂虐远程鬼子兵。韩雪好办,一个“物质之镜”,直接让箭矢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月冰艳则是“防护普通武器”加身,遇到魔法箭矢,就往后退,避开就行,鬼子可不敢冲上前来。

    杜飞云手持魔剑,旋风般冲到远程鬼子兵的身前,如猛虎下山,冲入羊群,所向披靡,直杀得鬼子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哪里还有功夫去攻击韩雪和月冰艳。

    有杜飞云这位杀神在,来再多的鬼子也是羊入虎口,盘中餐,有来无回,不够杀。

    四人尽情地屠戮鬼子,包括里面的二鬼子。月冰艳身为鬼族,杀起鬼族来毫不手软,严重怀疑她是鬼族的背叛者。

    杜飞云隐隐听说月氏家族在鬼岛并不待受见,究其原因还未可知。月冰艳是逃出鬼岛的,她为何要逃?究竟发生了何事?估计那又是一个漫长而辛酸的故事。

    杜飞云并不想揭人伤疤,如果月冰艳不说,他是不会询问的,或许一切等到了鬼岛,自然会水落石出。就像云遮雾障的远山,越到近前,越容易见其真面目。终有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会真相大白的。任何鬼魅技俩都会原形毕露,任何勾心斗角,阴谋诡计都会大白于天下,无所遁形,被端到桌上,任人点评,是非功过,由人总结。

    杜飞云感觉他此刻正穿梭于崇山峻岭之中,一路行军,紧追慢赶,想突出重围,急于想知道一切。

    “孩子,你要相信你自己,只有你心中所想的,才是正确的!”杜飞云想起分别时,骆晨曦说的话。

    杜飞云坚定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

    四人轻松地将仙乐宫入口处的敌人清除干净,世界复归于安静。没有敌人赶过来了,好像该来的都来了,仙乐宫已变得防守空虚,没有了武装力量,四下里静悄悄的。但是众人不敢掉以轻心,稍作修整后,跨过鬼子的尸体,小心翼翼地前进。

    这里离仙乐宫的大门不远,一条道路延伸出去,只需要沿路往里走就行了。

    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敌人,在一个拐角处,他们消灭了一个隐藏的鬼子杀手。这些鬼子杀手像经过洗脑似的,在力量悬殊的背景下,依然抱着侥幸的心理偷袭他们,妄图一击必杀,实则飞蛾扑火。

    也许他们自恃武功高强,低估了对手,也许另有其因。

    很容易发现,人族和鬼族打仗时,都悍不畏死,不怕牺牲。对灵魂有了一定认识的杜飞云,猜测鬼族懂招魂术,所以才不惧死。人族好像也是如此,因为人族坚信生与死是可以相互转化的,生是死的起点,死是生的开始。问题是,谁向人族灌输的这一理念?

    令人奇怪的是,没有看见魔族的身影,莫非仙乐宫没有魔族?不可能。也许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闯入仙乐宫,怎么也没有想到会轮到他们来出手,待会儿,杜飞云将给他们一个惊喜。

    他们来到一个小区间,看见中央有一个高台,像舞台一样。

    “这是做什么用的?”韩雪问。

    韩香凝神细看,“像是女孩子表演歌舞的地方。”

    “不对,太小了,前后左右没有围栏,不怕女孩子摔倒吗?再说,这里没有座位,表演给谁看呀?”韩雪不同意道。

    月冰艳看着高台,若有所思,仿佛看见一队妙龄少女被强迫着踏上高台,站成一排,像模特一样站在那里,任人观赏,评头论足。她瞬间明白了高台是干什么用的,于是道:“这是站台,当女孩子被带到这里后,会被要求站上去,尽情地展示自己,供人挑选,然后依据她们的优劣被送往不同的地方。”

    原来是鬼子的选美台,群芳鉴,女孩像牲畜一样被选来选去,真是让人气愤不已。

    众人继续前行,行不多远,来到一个大区间,灯光明媚,像一个前后没有门的大房间。宽广的地面上不再是冰冷的石地砖,而是温和的木地板,可以在上面铺垫地毯,甚至可以铺上床褥当床用,整个房间就成了一张大床。

    这里空无一人,像是人都逃走了,只余灯火在壁上燃烧着。

    众人没有细想,继续前行。灯光一下子变得昏暗了起来,他们看见道路两旁放置着一些铁笼子,笼门开着,里面空无一物。笼子约有一人多高,一个笼子可以装五六个人,像铁监牢房一样。

    “这又是干什么用的?”韩雪疑惑地问。

    “刚才不是有个驯兽师吗?这可能是关押猛兽的铁笼。”韩香道。

    “不对,你没看见铁笼很干净整洁吗?不像是关押猛兽的地方。”韩雪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在这里甚至闻到了女人的芳香。”

    废话连篇,在场就有一位散发处子之香的美丽少女在,自然会有花开香飘远,花落岁静娴之美感。

    众人自然对韩雪翻了一个白眼。

    假如铁笼不是关押猛兽的,那必然是关押女人的,细思极恐。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天知道。

    月冰艳仿佛看见女孩子手握铁栅栏,声嘶力竭地哭喊着,摇晃着栅栏,却无人理会,仿佛看见女孩子躲在角落里,委坐在地,掩面哭泣,却无人搭救……

    一阵酸楚泛上她的心头,没来由地感到心里一痛,一股悲伤袭上她的心头,像潮水一样地漫延全身。她仿佛感同身受,不由联想到,假如她没有逃出鬼岛,会不会落得同样的下场。她不仅听说过,也亲眼见过,深知背叛蛛后的悲惨下场,沦为妓女都是轻微的,可怕的是被改造成蜘蛛杀人怪,人不人,蛛不蛛的,半死不活,不得解脱。

    唉,可怜的女人!

    “母亲,为何我们要信奉如此邪恶的女神?难道我们都是邪恶的吗?”月冰艳想起在一次祭祀中,在神坛前,在黑暗的神殿里,她悲愤地质问母亲。

    她的母亲无动于衷,表情严肃地道:“冰艳,听话,这不是我的要求,是女王大人的要求,难道你连女王大人的话都不听了吗?”

    “我们为何要听女王的话,难道因为她的错误,我们也要跟着犯错吗?”年青的月冰艳不解地问。

    “妹妹,快别说了,这都是命,身不由己。谁叫我们月氏家族势力衰微呐,只能在夹缝中生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只有取悦女王大人才能安身,我们只有满足蜘蛛女神才能求活。妹妹,你就听哥哥的劝,去当蛛后的祭司吧,她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也是家族的荣耀。你不能自私自利,只顾自己,要多为家族着想。”月冰艳的哥哥月玉龙劝告道。

    “不,那不是我的命,即便是我的命,也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不会遵从。”倔犟的月冰艳抗议道。

    “那可由不得你,如果你不完成仪式,等待你的将是鞭刑。”月冰艳的母亲花上苑冷冷地道。

    “不,母亲,鞭痛不会让我屈服,因为我无法说服我的良心,我会感到难过的,比杀了我还难过。稍有良知的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母亲,你就放过我吧!母亲,求你了!”月冰艳哀求道。

    “死妮子,你想气死我吗?你想整个家族因为你遭到覆灭吗?在我们死之前,我先打死你这个不听话的,逆子!”花上苑气苦万分地道,拿起皮鞭劈头盖脸就向月冰艳打去。

    一顿啪啪作响,皮鞭狠狠地抽在月冰艳单薄的身上,留下一道道鞭痕。花上苑下手之重,仿佛月冰艳不是她亲生的,虽然没有打得月冰艳皮开肉绽,但是血透衣衫,依然触目惊心。

    月玉龙痛苦地撇过脸去,不忍心看母女相残的画面。他知道母亲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不让外面的女祭司起疑心。

    鞭刑持续进行着,鞭鞭入肉,血花飞溅,鞭鞭打在女儿的身上,疼在母亲的心上。

    月冰艳跪立在地,任由鞭子雨点般地打在身上,她的眼泪不争气地簌簌流下,泪流满面但是她挺直脊梁,不发一言,似乎要抗争到底。

    可是花上苑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似乎要把她女儿活活打死才罢休。

    月冰艳伤痕累累。

    月玉龙看不下去了,扑通跪在月冰艳的身前,遮挡着月冰艳,用他高大的身躯替月冰艳挡下了皮鞭。皮鞭打在他的身上,令他吃痛不小,但他皱着眉头,默默地忍受着。

    月冰艳见哥哥吃痛,连忙道:“哥哥,你不必如此,这件事与你无关。”

    月玉龙赶紧道:“妹妹,不要说话,治伤要紧,不要落下了病根。”

    月冰艳道:“我知道,我会没事的。”

    月玉龙道:“不要担心我,母亲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千万莫要怪她。”

    “我知道。”月冰艳哭泣道,泪流满面,伸手握住兄长的手掌。

    回忆到此为止,黑暗成为过去。

    啊,亲爱的哥哥!

    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黑暗地带,重新回到明亮的灯光下。行不多远,就看见一条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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