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终于回到地面上
第二十九章 终于回到地面上
萧澈道：“虽然殷俊丰没有透露他在那边到底想干什么，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他似乎期望能变得比任何东西都强大，他……他想成为神，甚至取代神的位置。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他本性邪恶，即便成为神，也是邪神。我不明白他的野心为何这么大。虽然我对精灵王城的那帮老家伙没有好感，所以我才离开精灵王城，漂泊在外，云游四海。但是我也不能容忍他无端毁灭精灵王城，杀害精灵王城的无辜人民。我必须阻止他。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所以我愿意反过来帮助你，希望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互相蒙受其利。我相信你一定会明白其中的道理的。你没有去过神木岛，对那里没有产生过印象，叫你去保护它，恐怕还有点难。但是你应该明白，殷俊丰成为邪神后呢？我们还不是一样要面对他，又哪里能够逃得脱呢？到时总不会乖乖地把性命、女人、土地奉献给他吧！”
杜飞宇慨然道：“不仅不愿意，我还要夺回我的灵魂，我要向殷俊丰报仇，让他血债血偿，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韩雪道：“看不出啊，你还有一副侠肝义胆，赤心热肠。你的目标真是宏伟远大，说得你好像是救世英雄一样，怎不叫我们心生敬仰，感动得五体投地呢？说吧，你能提供给我们什么帮助？”
萧澈道：“我说了我们是互帮互助，互惠互利。我当然是带着和平的献礼来的。如果对你没有帮助作用，我是不会来找你谈这件事的。首先，让我告诉你，你可以逃离这地方的途径有哪些？有三个。第一个是殷俊丰的传送门，殷俊丰就是从那里离开的。但是它很危险，可能有陷阱，可能直通鬼岛的地下城，那里可不是安全的地方。第二个是从这里的大门直接走出去。但是很可惜，它被殷俊丰给封印起来了，谁也别想打开它。第三个就是你们随同我一起回到地表面，我既然能进来，自然也知道怎么出去。回到风光秀丽的外面，我建议我们一起回到我的船上，我会载着我们穿越万里碧涛，到达鬼岛的海港。我船的航行速度有多快，你们是知道的，用飞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不到一天的功夫，我们就会抵达鬼岛。我知道殷俊丰的目的地是哪里，我们可以在鬼岛那里先一步拦截他，让他的计划破产，付之东流。不仅你的大仇得报，我也成功地化解了一场危机。我们各得所需，有何不可？”
杜飞宇道：“你的危机，也是我的危机，让我们一起打败他，阻止他的阴谋。不说是拯救世界，也算是除掉一个恶人。”
萧澈道：“飞宇，你能这么想，这是太好了。我们能达成一致的目标，是上天让我们在此相遇，看来幂幂之中，自有上天安排。”
韩雪道：“你这狡猾的魔头，你说是三个选择，实际上，我们除了选择与你合作以外，别无他法。你的话听起来是不错，但我对此仍然深表怀疑。”
萧澈笑道：“韩二叔，我接近你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我寻求你们的协助，也不需要什么附加条件。我就是想和你重建友谊，或者说至少获得你的原谅。我需要盟友才能活下来。”
韩香道：“宇哥儿，我们到了外面，不需要急于回到大陆，我们在这边的事情未了。我们也不急于追上殷俊丰，他迟早都是我们的囊中之物。我建议走海路，与萧澈一同，去鬼岛历练一番，说不定在那里会有新的发现。”
萧澈满怀期待地道：“飞宇，你决定好了吗？愿意跟着我，离开到地表？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你，绝不让你出意外。为了表达我的善意，我可以送你一把剑。鬼岛那边的情形我最了解了，一定能对你的前行帮助不少。”
杜飞宇明确道：“很好，阿澈哥，你带路吧，我们决定搭乘你的海船，一路顺风，直达鬼岛。”
萧澈露出一个明媚好看的笑容，道：“就这么说定了。再走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这里已是无人看守，我们可以搜刮一番再走。我看到殷俊丰的房间门没关，你可以进去看一下有没有你需要的。”
韩雪道：“我们被抓后，殷俊丰把我们所有的物品都清光了。他这次走得匆忙，我们去看一下，有没有遗留得有我们的东西。”
杜飞宇点头道：“嗯，特别是我辛辛苦苦收集的那些药水，卷轴，丢了甚是可惜。我去找找看。”
韩雪道：“我和你一起去。别忘了，还有金钱。”
四人一同来到殷俊丰的卧室前，果然看见房门大开，像是被洗劫过的一样。众人把怀疑的目光投向萧澈。
萧澈面不改色地道：“快进去看看吧！一旦离开，就再也回不来了。”
杜飞宇和韩雪走了进去。外间是间大书房，里面是间小卧室。装饰明显带有中式风格，显然殷俊丰是鸠占鹊巢，霸来占用。这里很有可能是某位蒙面官员的办公室，装修得古朴典雅，古色古香，有着浓浓的书香味道。与殷俊丰喜欢的极尽奢靡，艳丽豪华的宫廷味道完全不同。
杜飞宇回想起一位蒙面官员的话：与禁魔监狱失去联系已有五个年头了，不知那头发生了何事？想来那个时候殷俊丰就已攻占下了禁魔监狱，布下这天罗地网，等着杜飞宇这条鱼儿上钩。
书房里没有啥好东西，只在书桌里发现殷俊丰的一本日志，没有撕走的纸页上记载了一些话：胜利了，我复原了！杜飞宇给了我所需要的，和我预期设想的完全相同。我终于可以像姐姐那样长久地活下去了，尽管我已开始讨厌她的那种生活方式。当神珠在我体内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神的本质在里面。我的神性正在觉醒，我自由了，我摆脱了咒诅，我不会成为行尸走肉的杀戮机器，我会重新踏上神的至高荣点。相反，那个傻瓜会代替我，成为上天的收割工具，就让他无知无觉地替天卖命吧！
显然那个傻瓜没有善用神珠的特质，不知道如何激发他的潜能。我会好好地向那些加害我的人讨回公道，不能让他们的罪行继续下去了。林爱丽宣称对我的惩罚是“正义”的，实际上她是最虚伪的。还有“我的”子民，他们的王就要回来了。因为当年接受这种行为，贬低我，所以一样伪善，我绝不放过他们。如果他们跪下磕头，也许我会看在同出一脉的份上，让他们多活几年。但是他们休想再享有神的恩光。神恩是属于我的，我要通通拿光它，贱民的死活和我无关，我要成为天上的大神。他们都得死！
日志看得杜飞宇毛骨悚然，也许是专门留在这里让他看的。
看了后，杜飞宇是感觉说不出的恶心，就像心里的口子又裂开一样。确实殷俊丰成功了，他中计了，殷俊丰把他的神性偷走了，把咒诅留给了他。他从未现在般感觉心里的空虚，失落，和愤怒。
这个诅咒是什么？就是那天失控的表现吗？现在他已知道当时的他变成了一个怪物。
这就是殷俊丰干的好事！看日志的意思他还要杀好多人，真是一个恶魔，不可饶恕！
杜飞宇气恼地丢下日志，继续搜寻房间。
他在里间的箱子里找到了他的储藏宝袋。袋口的封印已被打开。他的封印不复杂，但也不简单，居然被人破解了。幸好里面的东西还在，唯独缺少了金钱。
当他俩出来看见萧澈时，韩雪忽然心里一动，扬起手里的储藏宝袋，大声问：“萧澈，里面的钱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萧澈笑嘻嘻道：“黄白之物，敞天露地，见者有份，我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
杜飞宇奇道：“你为何不把储藏宝袋拿走喃？”
萧澈道：“你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怕引起殷俊丰的怀疑啊。”
韩雪道：“这么说袋口的封印是你解除的了，你的本事可真大啊。”
萧澈道：“别的本事没有，撬门拗锁不在话下。”
韩雪讽刺道：“这么说来你给狱卒的钱，也用的是我们的了，你还真是慷慨大方啊。就是慷他人之慨，解旁人之囊，用起来不心疼。”
萧澈道：“韩二叔，我花这笔钱，可是经过飞宇同意的。”
韩雪的玉手一伸，道：“拿来！”
萧澈道：“什么？”
韩雪道：“自然是你的不义之财。”
杜飞宇连忙劝解道：“韩二叔，我们没有啥子可以感谢阿澈哥的搭船之恩，就当这些钱作为他的船费好了。”
他又对萧澈道：“阿澈哥，你一路上肯定消费不小，那些钱你拿去用就是了。我们基本上不咋买东西，很少花钱，钱对我们的用处不大。钱财乃身外之物，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能应急才叫钱，钱太多了也是害。”
萧澈感到好笑，暗道：臭小子，装大方啊，那是你不知道钱的好处。财可通神啊，等你需要用钱购买神装的时候，就知道金钱有多么重要了。
话又说回来，为何到了他们这个级别还有缺钱的时候呢？如果东西光靠买，自然钱不够用了，若是东西有人送，好比寄生的官僚阶层，哪里还要钱来交易呢？
当下他也不点破，感激地道：“飞宇，你这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作为你的兄长，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哥确实目前正缺钱用，你的钱哥暂时用一下，日后再奉还。这份情，哥记在心上了，待你哪天想要哥还时，给哥说一声就是了，哥绝不推让。”
杜飞宇笑道：“哥不用这么见外，说什么还不还的。既然你我已兄弟相称，那就是一家人。当你需要援助时，我自然会责无旁贷地帮助你，只希望他日我落难时，兄弟你也能及时地施于援手。”
“好，就这么说定了。”萧澈举手赞道。
“好！”杜飞宇也爽快地答道。
答应得也太快了。韩雪暗恨杜飞宇的不争气，叹息了一声，心里暗暗想道：宇儿的命好苦啊，摊上这么一个无根的家伙，只怕他会无穷无尽地麻烦你，哪里还有你用到他的时候。
当即他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还不赶快带我们出去，更待何时？”
萧澈道：“好嘞，你们不要乱跑，让我使用魔法来穿透殷俊丰的防护，把我们传送到阳光普照的地表上。”
也没见萧澈怎么施法，好像连手势都没有咋个动一下，只是简简单单地发出一个音符，众人的身侧就突然出现一道亮光闪闪的传送门。当光波沿着轨道转满一圈时，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被传送到了地表上，站在碉堡似的禁魔监狱大门外的平地上。
画面随之一变，从昏黄的灯光下变成明媚的阳光下，从不大的房间里变成广阔的天地里。
太阳偏西，下午十分，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他们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地表面。
久违了，蓝天白云，久违了，外面新鲜的空气，久违了，广阔的视野，久违了，院墙高树。
舒畅的心情久久地回荡在胸间。
能听到不远处的海浪拍击海岸发出的哗哗声，能听到空中的海鸟发出的“咕咕”鸟叫声，能听到风吹树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沙沙声。大自然的声音构成一首优美动听的旋律，大自然的景色构成一副爽心悦目的图画。
海风习习，风吹树叶响，风吹袖裙摆。海风吹在脸上，不仅是带来丝丝凉意，还带来海水湿润的味道。
这就是美丽富饶的生之主体，无数的生灵在里面繁衍生息，上演着一幕幕生与死的交替。
萧澈萧船长站在队伍的上前方，玉树临风，身姿挺拔。他没有穿海员制服，而是一身游侠打扮。头系逍遥巾，足踏云纹靴，身穿银蓝袍，腰围黑鞓带，紧实箭袖扎手腕，锦袍下摆随风摆。好一根人间清醒木，浊世里不随波沉浮。
只听萧澈朗声道：“看到你们都没有事，真是太高兴了，现在的我们自由啦，新的航程即将起行。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眼前的要紧事。你们先回到镇上，添置一些必需品。等你们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就到酒馆里碰面，讨论下一步我们的启程计划。”
杜飞宇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去镇子上吗？”
萧澈道：“不了，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处理，就不和你们同行了。我给你预备了一些银两，足够你的开销了，拿去吧，祝你购物愉快。”
说着，他取出一个精巧的钱袋。他的钱袋可真多。
杜飞宇道：“不用了，阿澈哥，我身上的物品就是金钱，我可以到镇上去换。我不缺钱，你留着自用吧，不必拿来拿去了。”
韩雪冷冷接过钱袋，道：“宇儿不要，我要。换东西多麻烦呀，哪里比得上直接买喃？”
萧澈笑了笑，道：“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杜飞宇，咱们回头见。”
说罢，他化作一道清光，御空飞走了。
韩香道：“我怎么感觉他像是在逃跑似的，他肯定在躲避某个人。”
杜飞宇道：“他能帮助我们已算不错的了，我可没有指望他时时刻刻站在我们这一边。咱们不必管他，先回到镇子上再说吧，我好想躺在舒适的床上睡一觉啊。”
韩香微笑道：“他就是天上的云雀，海里的梭鱼，谁管得到他呢？不说他了，咱们去镇上吧。”
韩雪打开钱袋，数了一下，突然生气地骂道：“他是饕餮变的吗？只进不出，简直成了吸金兽。”
杜飞宇奇道：“怎么啦？韩二叔。”
韩雪气鼓鼓地道：“这个萧澈太抠门了，居然只给我们留了五百两银子，想都想不到。”
韩香道：“如果只是采购一些补给品，五百两银子紧够了。别忘了，这只钱袋还值五百两，他给我们留了一千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韩雪恨铁不成钢地恨声道：“他用的是我们的钱！我们可是积攒了一万两，他才施舍给我们一千两，当我们是什么啦？孰可忍孰不可忍！你那么好心，那你给我一万两得了，我做好事给你一千两。”
杜飞宇道：“韩二叔，别着急，我们不是在地宫里得了一只乾坤袋吗？那也要值一万两，我们并没有折本吃亏。”
韩雪道：“这是两码事，不要混一起。都怪我们走得太匆忙，那些宝石起码也值个几千两银子，都没有来得及带出来。在地宫里还不觉得，出来才想起这是一个金钱世界，没有钱那是万万不行。”
韩香不以为然地道：“宝石不咋个值钱，只值得到千把两银子，还很占空间，收集不划算。”
韩雪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宝石，那么大，还能发光，提供照明，说是奇珍异宝也不为过，定是价值不菲。”
韩香道：“自从妖界大门打开后，宝石的价格一落千丈，大不如昔。谁能想到地表难以找寻的宝石，在地下面竟然如山一般的存在，要是全部挖掘出来，那还不是如石头籽一般的便宜。说到底，它就是一块石头，除了好看，没啥作用。”
韩雪摇摇头，反驳道：“不对，地宫里的宝石蕴藏得有能量，是能量石，不是普通的宝石。这种宝石依然世间罕有，非常值钱。”
韩香想了一下，点头道：“嗯，它们应该是通灵宝石。只有在阳光下存放数千年之久，受日精月华的照应，受天真地秀的感应，它们渐渐对外界起了反应，可以吸纳光能，滋润自身。这是快要长出灵识的前兆。对某些人来说，是难得的修炼进补之材。”
杜飞宇道：“所以它们应该是宝石里的精品，叫精石才对。”
韩雪点点头道：“嗯，所以也很值钱。价格起码比普通的翻了好几番，足够引起宵小之辈的觊觎盗窃了。”
杜飞宇道：“我听说世上最贵的宝石叫拉瑞儿之泪，它是海的女儿的眼泪变成的。传说她被人类捕捉后，就会流下悲伤的眼泪，哀伤去世。一滴滴眼泪变成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比珍珠要美上一千倍，价格也是珍珠的一千倍。听说皇帝最美的公主脖子上戴的就是拉瑞儿之泪项链，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如此的心碎之物。”
韩雪笑道：“皇族都是暴殄天物的家伙，占尽人间一切的极品，却从来没有吐个极品出来。”
韩香笑道：“有啊，他们的极品不就是皇子皇孙吗？听说现在已不下二十万了吧！”
杜飞宇笑道：“真是一家独大啊！”
三人一路说笑着，沿着下坡路，向外走去，离开了有着禁魔监狱的小岛，向着有着一座镇子的大岛进发。
踩着沙砾铺成的结实的道路，走过连接两座海岛的长长海堤。海湾里的海水平静，像乖巧的女儿一样轻拍着堤岸，发出轻轻柔柔的呢喃细语。天空海鸟展翅飞过，点缀着美丽的图画。蓝天碧海，浑然一体，大小海岛一线牵，人在堤上走，宛若画中游。
前面高高隆起的陆地就是海岛的主体——沙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