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跑步鸭
解北回家时,容婉君正在厨房装饭盒打算出门,解南坐在桌前吃饭,饭桌旁蹲着一鸭一狗。
王爷头埋进碗里大快朵颐,身后尾巴一摇一摇,姜恬侧躺在它右边,一只翅膀摊在地上,双眼紧闭,呼呼大睡。
变成鸭子还要硬被抓来吃早饭是什么体验?这事她再亲身体验不过了。
想杀人!
原以为变成动物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解叔连家中宠物的作息饭食都要管。
早晨,天刚刚蒙亮,姜恬就被解南叫起来,睁开第一眼面对的是王爷一朵要开花的狗脸。
解南边帮它梳理毛发边说道:“你们两个都太胖了,也不知道解北怎么养的,胖很容易造成各种疾病,动物也是一样,从今天开始,和我一早起锻炼,五圈起步。”
姜恬内心ost:她一个食品鸭不养膘养出肥肉怎么给东家赚钱……
虽然嘴上说过要减肥,但……她都已经经历变成鸭子这种非人之痛了,就不用再遭受减肥这种人间疾苦了吧。
解北听不到她说话和内心的悲痛,姜恬只得强制开机,睡眼朦胧,迈着如同踩在棉花上的步伐,虚垮夸的跑了五圈之后处彻底栽倒在精神抖擞活力充沛还能再来五十圈的王爷身上。
最后解南实在没辙,提前结束锻炼,拎着姜恬跑步回了家。
她一路被颠的在梦中差点吐。
他们回家时,容婉君刚做熟早饭吃完,打包送去医院的保温盒。
姜恬被叫醒强撑眼皮啄了两口米后,实在顶不住睡眠的诱惑,软绵绵的扑在地上。
一根筋的王爷注意力都在狗粮上,根本没注意到她睡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解北进门见到的第一幕就是这样,他把手中拎了一路的包子放在餐桌上,喊了声爸,然后蹲下身抱起姜恬,抚了抚她洁白的鸭毛,“怎么睡在这了。”
姜恬半梦半醒中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无意识的在他手心中贴近再贴近,蹭蹭散发出热量的热源,喃喃道:“解北我好困。”
解北身子一僵,留意到父亲身上的运动装,了然。
无奈道:“爸,你带它们出去的跑步了?”
解南拆开包子塑料袋,试了试温度,半凉半热,拿了旁边的碗放到微波炉里,转动按钮,回道:“嗯,我目测它们超重了,再不运动,生病了针都扎不进去。”
解北沉默,他爸说的没错,姜恬肥胖被喂的情有可原,王爷却不同。
阿拉斯加品种的犬都活力无穷,一天的运动量至少一小时,他平常忙,王爷又惧怕生人,只有节假日他才能陪他消耗体力能量。
它食量大,训练消耗又跟不上,确实比跟他同龄的狗狗要胖点。
“王爷这几天随时跟着你锻炼,这只鸭子身体不好,经受不了剧烈运动,我来控制她的体重。”
解南并未说什么,阿拉斯加的体力不错,跑步各项都能跟上,至于这只鸭子……短短一早上发生的各种糗事不提也罢。
包括但不限于闭着眼睛差点冲进湖里。
解北把姜恬放到他房间的床上,盖上被子,轻关上门。
叮——
微波炉提示音响起,他顺路拿出包子。
容婉君擦着饭盒上的水珠从厨房出来,见到他,有些诧异,“我刚才就感觉听到有人开门,我还以为是幻听,真是糊涂了,你怎么回来了?姜恬那边……”
解北接过容婉君给他盛的饭,“魏一珘在,让他帮忙看一下,今天我有事,他一天都在医院,袁朗也派了两个人照看,姜叔也在,应该没什么问题。”
解南咬下一口包子,抬头看他一眼,“袁朗?我记得他是当了警察,为什么会派人保护姜恬,警察局那边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解北咽下粥,内心叹口气,天高一尺魔高一丈,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爸,简洁两句描述昨天他和袁朗对话的内容,“说是可能牵连到上面派高层来查的案子,事态不小,凶手不太好捕,怕姜恬出意外。”
“你守了一晚,歇歇也好。”
儿子说的太笼统,老子怎么可能不明白儿子的难言之隐,索性不再深处追问。
“这些日子,让你姜叔也注意点,最好待在医院别出去,需要买什么东西我来送。”
容婉君听得稀里糊涂,但能总结出一点,姜恬车祸不是场意外,“那要不我去全天陪着,姜青雄毕竟是一个男人,等姜恬从icu出来后,擦擦身子换换衣服的也不方便。”
解南点点头,“多帮衬帮衬点,青雄的身子不能这么熬,再熬就坏了。”
她收拾好东西放进包里,余光瞥到桌上盛着包子的盘子,不乐意的问道:“怎么?嫌我做的饭不好吃?油条一口没动,包子下去大半。”
解北碍于母上大人的面子不敢说话,解南却敢贴脸开大,“油条太油,自己做的也不行,全是面,我一把年纪,噎住了怎么办
。”
容婉君脸色瞬间跨下,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气愤的拎起包,没好气的摘下衣帽钩上挂的外套,心里窝火,怒喝道:“那你去找个给你做健康早餐的人过日子,我做的饭你以后别吃一点。”
门砰一声关上,挂在玄关上的钥匙被震的大幅度晃动,最终坚强的挂住一点没掉下来。
解北喝下最后一口粥,“你惹她干嘛?”
“她最近做的饭做的太咸,再不反抗一下,打死卖盐的了。”
解北耸耸肩,不参与他们战争,反正吵来吵去都是小打小闹。
解南伸手打算拿盘子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手刚碰到,不成想,被截了胡。
他的好儿子咬下一口,转身去往卧室,淡淡道:“多少吃一个,不然我妈会伤心。”
……
王爷赶在关门的前一刻敏捷的从饭盆的吸引中脱离钻了进去,“主人,等等我。”
解北把门给它开大了点,方便它进,顺手把手里剩下半个包子给它。王爷叼住,咀嚼两口咽下,进去后,后腿一踢,门顺道关上。
客厅里,只剩解南一人,再加上陪伴他的三根油条。
解北没忘记在医院里替他的人,打字给容婉君发了条消息,告诉她魏一珘还没吃饭。
对面消息很快回过来。
【知道了。】
后面还跟着一句。
【告诉你爸,今天早上的油条在我回去之前要是少不了两根以后就别吃我做的饭了。】
解北眼皮跳了跳,这个家还得靠他来维持。
床上的姜恬睡得正香,胸前呼吸起伏,屋内寂静不已,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即视感,今天外面有些阴天,紧绷了一晚的神经得到放松,困意不由自主的席卷而来。
“王爷。”他叫了声。
“汪汪。”王爷得到命令,跳下榻榻米,两只爪子扒着墙,叼散绑着窗帘的绑带,两边帘子拉上,屋内更加阴暗。
解北掀开被子上床,搂着姜恬沉沉睡去,试图抚慰一晚不安的心灵创伤。王爷见壮,本想等主人睡熟后偷偷溜上床。但一个不小心沉沉睡去,计划也就因此破灭。
解南吃完饭去上班前推开他卧室的门正要交代点事,发现已经进入深入睡眠的三种生物,看了眼空调温度,调高之后才离开。
轻微地关门声惊动了姜恬,她动了动发麻的鸭腿,翻个身朝里,钻入解北怀中,又是一觉。
一人一鸭一狗就这么足足从早上睡到了下午三点,
其实王爷一直是醒着的,只不过太无聊,没人陪他玩,只好趴在榻榻米上和他们一起睡觉。
床上被二人睡觉的姿势占满,他有些占位的身体就不和他们挤了。
二人中,最先睡醒的是姜恬,她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一会觉得自己在漂浮的船上,一会又觉得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最后好像乘着飞船到太阳上,浑身都在被一个炙热的大火球烘烤。
又累又难受,完全没有睡饱的满足感。
姜恬从混沌中睁开眼,首先入眼的便是一片黑暗和窒息的闷晕。
她在哪呢,怎么这么黑,她不会是被装麻袋抛尸了吧?
这一想法一出现,庞诗立马惊慌的四肢乱刨,“救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我以后一定好好晨跑再也不摸鱼了,有没有人救救我,解北——王爷——”
“汪汪。”
姜恬听到王爷的叫唤,刚要出声,眼前一亮,出现光明。
她环视周围一眼,发现自己还在解北的卧室,哪也没去。
后怕的拍拍胸,急促呼吸道:“我还以为被埋了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王爷凑上前,“你睡觉不老实陷入被子中被蒙住了。”
解北是被她喊叫声吵醒的,他手臂一捞,扑了个空。
半睁开眼才发现是姜恬滚到了被子里面,另一半平摊的被子中央鼓起一个包。
她肢体的形状被清晰的印了出来。
解北不紧不慢的掀开被子拯救出她,因着刚睡醒他本就低沉的嗓音中带了几分沙哑,落在人耳里又欲又撩,“好吵。”
姜恬听到,从床上爬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困意未散去的声音中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娇软,不开心道:“你怎么把我踢被子里去啦?”
解北被她软绵绵的声息搅得心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