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当你的狗
王爷听话的把背靠过去,姜恬鸭身一放,舒服的躺在狗皮毯子上,两只鸭腿在空中晃了晃,眯起眼睛,好软。
一狗驮着一鸭向解北卧室走去。
幸亏家里没人也没监控,不然画面传出去,必定在网上起一波狗鸭成精的风浪。
王爷把姜恬放在床上,自己则摇摇尾巴去往桌边角落,头拱开前面障碍物,寻找它所藏匿的东西。
等了好久,它还没找到,姜恬饿得不行了从床上起身,伸个鸭腰,两只翅膀挥举向上,打着哈欠说道:“王爷,帮我拿一下解北书桌左下第二个抽屉的薯片,要青柠味的。”
很奇怪,解北不怎么吃零食,但房间里的零食却从来没有断过。
她偶尔来他家玩,他总会变着花样的拿出当季好吃的新品,不知道他那里来的渠道,更可恶的事她还买不到,所以他经常以此来‘威胁’她,让她欠下各种‘债务’。
做牛做马得伺候这位大少爷,从小到大,姜恬从没一次翻身当过地主,一直都是被这位竹马死死的压在身下,不过没关系,她相信会有一天,她能扳回一局。
今天好不容易打进了敌人内部,扳回一局第一步!吃光他的零食,让他无可吃。
王爷停下手头活计,用爪子扒拉扒拉抽屉,找到她要的薯片桶叼出来,将转身时眼前一亮,原来东西在这,难怪他找不到。
不过他记得明明是放在它找的那个地方的,怎么会在这,难道它记错了?记忆又退步了,唉。
王爷自嘲摇摇头把薯片桶给她,回头把它私藏的东西用爪子卡出来。
姜恬笨拙的撕开薯片桶,想拿出一片,却因为翅膀太大不方便,只好把东西放下,伸脖子去够。
小巧的鸭嘴刚刚咬住薯片,眼前便被一块黑暗挡住,王爷身上阴影顺着日光垂落下来,打在她洁白的羽毛身上。
姜恬叼着薯片抬头,口齿吐字不清:“怎么了?”
王爷离得她太近,现在她是在以一个全新的缩小视角看它,眼前如同庞然大物。
姜恬不由得哆嗦一下,难怪养殖场里的鸭子看到解北这条阿拉斯加会四处逃窜,像极了征服世界的怪兽!
她壮着胆:“你、你干嘛,我可是姜恬,你敢吃我?”
王爷整张狗脸都在暗影之下,看上去恐怖至极。
转而,一束光移动位置,它蹲下身,把嘴里的东西放在床上,“姜恬,我喜欢你。”
!?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姜恬被嘴里一口薯片盐呛住。
“你说什么!?”
王爷一脸认真,两只前爪搭在她的鸭掌上,真诚的说道:“我喜欢你,从你第一次送我狗骨头开始我就喜欢你了,要不是主人阻拦我,我早就去当你的狗了。现在你变成了鸭子,我们都是动物,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姜恬被它这一番话震得久久不能平静,倒吸了好几口凉气,直到不停打嗝才缓过神来。
“你说,嗝,你说你,嗝嗝,喜欢我?嗝。”
王爷忙点点狗头,“我不像外面的花心狗一样,见一个爱一个,我只喜欢你。”
姜恬蹬着两只鸭腿猛地往后退。
什、什么?青梅竹马家的狗跟自己表白!
她仅剩无几的世界观一点一点崩塌的马上不剩什么了。
果然,只有经历过一个更离谱的事,才发觉以前遇到的奇葩事根本不算奇葩。
王爷又叼起床上方才放下的狗骨头,跑到床的另一头靠近姜恬,“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完呢,这是你给我的定情信物,我还给你,咱俩这亲事也算成了。”
“等等等等,我没同意。”姜恬叫停,“这怎么就成了!?天底下哪有这么成亲的,还有,我哪里给你什么定情信物了。”
王爷耷拉着狗脸,似是陷入了被拒的悲伤中,声音蔫道:“我看主人日志上是这么写的,可这骨头明明是你给我的。”
“是我给你的,但是我没说这是定情信物。”姜恬看了眼他嘴里光滑无比的白骨头,那是条骨头项链,仿真品,据说是有一股吸引狗狗的特殊香味,但她没闻到过。
“是吗?”王爷眼里起了涟漪,两只湿漉漉的狗眼诚恳的望着她的眼睛。
姜恬一时间被他的悲伤入了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她就算再喜欢这只狗狗也只可能是人对宠物的喜欢,决不能给它一点苗头的爱情。
她狠心,“是的!”
王爷鼻翼抽动,颤抖了两秒,毅然决然坚毅转身,尾巴垂落向下,溜走去了角落里,带着他的狗骨头。
姜恬开口,“你……”
第一个字刚说出口,王爷迅速回身跑近,“你改变注意了?”
她咬咬牙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再叼一个面包过来,我不够吃。”
王爷照做后又失望离开。
姜恬
口张了张又闭上,张开又闭上,反复几次,终究是没发出一点声。
王爷当初是她和解北一起捡回来的,就在离鸭场不远的一颗大树下,遇到了被遗弃的它。
当时它还很瘦小,谁也没想到能养到这么大,甚至比寻常的阿拉斯加还要多出一个头,几乎一天一个体积。
家里鸭子太多不方便养,就放在了解北家。
解北难道就是这么教育这只阿拉斯加的!?
果然主人什么样,狗什么样,哪有上来就跟女孩子表白的狗!
经历过刚才的惊吓姜恬体力脑力消耗的更大了,她只是一只简单细胞生物的鸭子,能不能不要给她这么多的压力。
姜恬消化完王爷的事后,床上的薯片和面包也恰好消耗完。
她百无聊赖的嚼着床头上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罐口香糖,环视了一圈房间。
视线敏锐捕捉到刚才王爷搜过的地方,掉了一个本子,很可爱,一看就是很女生的卡通形象。
整个房间充斥着单身男人清冷的味道,怎么会多出一本与这个格局截然相反的本。
有猫腻!她锐利捕捉到八卦的气息,一摇一摆的走过去。
近处看到本子上的图案,通篇是一个旋转木马的造型,周围有几个可爱的玩偶点缀,粉嫩的颜色显得娇脆。
姜恬莫名有种熟悉感,这个本子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好奇心驱使她翻开,在道德与八卦这杆衡量素质的秤上,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偏向八卦。
姜恬伸出翅膀想翻页,奈何鸭翅始终不如人手灵敏,一开就是好几页黏在一起。
试了好几回,实在没办法,只好掀到哪页读哪页。
一个……空白页。
再试!
姜恬两只翅膀一起扒拉,始终没找到一张有字的页。
这不会就只是一个单纯误买的新本?解北还有她不知道的小秘密?
将要放弃,本子里面夹的一个便签掉落出来。
姜恬拿鸭掌够了够到身下。
一个很简单的便签,周边只有一圈花纹装饰,中间空白地方手写着两行英文字。
wish all the childhood sweetherts live happily together for the rest of their lives
这个英语,嘶,作为一个大学四级擦线过的非热常爱祖国汉语的姜恬表示,每一个单词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怎么如此陌生。
她又头疼的盯了几秒后,索性放弃,她现在只是一只鸭子,脑细胞是用来抓捕肇事凶手的,还是不要轻易浪费的好。
该吃吃该喝喝,啥事都不往心里搁。
对了!凶手,姜恬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却发现自己身材胖的只能看到肚皮。
那个系统不是说稍后联系自己,怎么现在还没动静。
在医院的她还活着没有?系统可千万别因为她回的晚了反悔。
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想下蛋……
稍后这个词果然不能全信。
鸭鸭抑郁。
姜恬吃完东西后,没一会就又犯了困,她自从变成鸭子后越来越嗜睡,上眼皮与下眼皮碰了两下,便再也睁不开。
一鸭一狗,一个熟睡在卧室床上,一个浑身散发忧伤的情绪蹲在客厅里,整栋房子安静下来。
斜光照射,划过床上姜恬的整个鸭身,黄昏线落,直到天空暗色下来,玄关处才传来开锁声。
解北手提蔬菜推门而进,后面跟着神色疲惫的容婉君,“你父亲今天说要跟老姜一起守夜,晚点我做些饭食你给他们送过去,劝你父亲多休息一下,刚出完差回来就接了这么大的手术。我怕他吃不消,他心脏不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带着药,以防万一你一会给他送过去一瓶。”
她在药箱里找了找,只有一个空盒子,问他:“我托你给你父亲拿的药你拿了吗?家里没有了。”
解北把东西放到厨房里归类,“在我房间的书桌上,有两瓶,换了一种药物,这个副作用小。”
“行。”容婉君边应边往他房间走去。
解北收拾出一瓶草莓味酸奶,乍然间想到什么,腿还没开始往外走,就听见一阵尖叫。
“啊——”
他急忙放下手中东西,姜恬还在他房间里。
客厅灯光很亮,解北的房间受照射并不是太黑,容婉君也就没开灯。
她拿了桌上的药瓶往外走时,余光瞥到他卧室床上的一抹晃动的白。
顿时惊的她汗毛竖起,扭头间与黑暗中两点绿豆大小的绿光对视上。
“啊——”
“嘎——”
两声叫喊一前一后相继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