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金猫扑鼠
许禇挥挥手。
后面的羽林卫骑着马车过来，勒停马车。
他们一一“扶起”文武百官，“扶着”文武百官，各上马车。
他们“护送”刘协，一起先回长安。
众文武接各人家眷，欲复出城，随许禇的羽林军回归雒阳和陈留郡。
但文武百官发现，丞相李白、皇帝刘正好像没有入城。
而刘协东归之路，却是一条艰难险阻之路。
因为李傕、郭汜不甘心失败，又率部而来，迅速包围了长安，包围了潼关。
危难之时，李傕和郭汜又团结起来，又联起手来。
而白波军和匈奴兵也追击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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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长安城内，众文武沐浴吃饭后，有力气了，饱餐了一顿。
他们几年来，难得有肉吃，难得把肚子撑的圆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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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文武都早早入睡。
因为他们快要回雒阳了，心安了。
雒阳好啊！
这些年，雒阳的日子，好得不得了啊！
什么人口众多，城池繁华，秩序好，治安好，反正什么都好。
“建安之治”首先在雒阳和许县迸发出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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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名将典韦率部进驻城内。
虽然城外有叛军，但诸文武想想典韦之勇，又有数万兵马护城，长安城应该安全。
所以，他们今夜睡了一个好觉。
他们也不怕忽然半夜被李傕带人抄家，也不怕郭汜会忽然带人上门来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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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少数人相互窜访。
前司徒淳于嘉与太尉杨彪、司空张喜，还有赵温和国丈伏完，一起前来破旧皇宫，看望刘协。
毕竟现在环境和气氛还是很宽松。
虽然董承被杀，但是，董承是叛贼。
他们心里均想：吾等只是被叛贼董承蒙骗多年。
而且，当今丞相并不怪罪吾等，待吾等回到雒阳，仍然是锦衣美食，赐宅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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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皇宫里。
伏寿贤惠地陪着刘协。
刘协此时精神状态好些。
毕竟有肉吃，能真正填饱肚子了。
周边都是彪形虎立的羽林卫。
刘协看到这些忠于他的群臣来了，知有要事相商，但又不敢让眼前的四周的羽林卫退下。
而且，这些雒阳朝廷派来的羽林卫也未必会听他的。
万般无奈，刘协只好佯装肚子疼，走进里面的厕所。
他佯装如厕许久。
群臣会意，眨眼示意。
留下伏完、淳于嘉、张喜三人陪伏寿聊天。
其他人也走进厕所，捂着鼻子，和刘协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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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坐在虎子上，已经泪流满脸。
他泣声说：“兴复汉室，文先自当尽力而为啊！”
他委婉提醒杨彪要与李白争论理论，为他谋取些利益。
他不甘心东归之后，只当个陈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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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字：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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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慨叹说：“没想到董承原来是叛贼，徒增忠臣嗟叹。”
这就答非所问了。
但他为人圆滑，也只能这么说。
不然，他能说什么？
他能说李白坏话？
那不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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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温难过地说：“目前只能百般忍让，只求陛下不受波及。”
他说的好听，其实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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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愤然地说：“国祚尚为汉，天子尚姓刘，岂有李太白妄为之理？”
这次，他说的很直白。
他就是要让众臣为他谋利益。
他不甘心只作陈留王。
这样的王，生活待遇是好的，但是，毫无职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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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彪垂泪地说：“叛贼董承仗势欺君，暗自私通匈奴和白波军，实在天地不容！但目前，吾方无悍将，无兵马，又能如何？只能全仰仗太白丞相了。”
他也说的很明白，要倚靠李白，而不是与李白作对。
不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又举董承为例，希望警醒刘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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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泪眼朦朦地反问杨彪：“朝代更迭，难道真是天意乎？”
众臣无语，不知如何作答，也不能作答。
赵温已经感觉到杨彪的圆滑，刘协只是不甘心被取消帝位。
而自己为官也做到了司空，还有何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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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协见群臣风向变了，愤然起身，离开厕所。
他和杨彪、赵温，连招呼也不打。
可见刘协对此二臣，失望之极，愤怒之极。
现在，刘协只盼董承之前联络的白波军及匈奴兵来救自己。
首先，他盼望潼关那边能传来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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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刘协，开始慢慢变蠢。
他竟然想到让匈奴兵拥立他为帝。
他也不想想白波军原是叛军，匈奴兵更不可能拥立他为帝。
匈奴兵以劫掠为主，在马背上过日子，岂会安分住进城池里？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即便匈奴兵此时能拥他为帝，也不会持久，迟早也会杀他，另立他人为帝。
相反，他此时在李白手中，反而是最安全的。
至少还是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美女不愁。
而刘协想到潼关的消息，确实已经传来。
不过，不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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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城楼上，徐晃显身，面对白波军数万之众。
领着白波军包围潼关的是杨奉。
杨奉惊叫：“徐公明，汝为何在潼关？汝是人是鬼？”
因为刚刚徐晃还在长安城外出现，并且和张泰一起，令万军箭杀董承及其所部。
现在，徐晃怎么可能忽然又回到潼关？
这可把杨奉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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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董承矫诏去联络白波军的正是杨奉。
杨奉，河东郡杨县人。
他曾经帮助李傕对抗郭汜。
不久前，他奉命屯兵于梁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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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五年二月，黄巾起义军余部郭太在白波谷起兵反抗朝廷，俗称白波军。
而徐晃曾在杨奉帐下听令。
稍前，董承联络杨奉。
他让杨奉联络大量的白波军和左贤王的匈奴兵过来护驾。
十四岁的刘协哪知道事情的真与假？
他以为董承、杨奉皆是忠臣良将，便封杨奉为兴义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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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朗声说之前包围乱贼董承部的那个张泰是找人乔扮的。
那个许禇也是找人乔扮的。
那个徐晃也是找人乔扮的。
故此，那些乔扮徐晃、张泰、许禇等人的人，均无出战，只是大吼大叫。
因为他们武力不济，一旦出战，定会穿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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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作为杨奉曾经的下属。
所以，他也不瞒杨奉，他向杨奉解释的清清楚楚。
反正，徐晃现在要杀杨奉。
因为徐晃是朝廷命官，代表朝廷。
而杨奉只是叛贼。
叛贼当诛，没人情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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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奉又惊叫问，汝不怕董承反杀吗？
徐晃说太白丞相武功也不弱，刀法好着呐！
再说，那些羽林卫是真的。
一名羽林卫，顶十名士卒。
他还提醒杨奉，雒阳的羽林卫可是许禇训练出来的。
许禇的兵和许禇那样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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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张泰率部从后面袭击杨奉部后卫。
张泰骑着汗血宝马，一身银盔银甲，英俊威武。
他握着三叉两刃刀，一马当先，杀入杨奉叛军之中。
此战，张泰大显神威。
他每每手起刀落，皆如金猫扑鼠，似凤凰展翅，若柳叶分眉。
杨奉叛军，遇者即死，挡者立残，血水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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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晃也下令万箭齐发。
顿时，杨奉叛军或死或伤，即时大乱。
潼关众将士放了一通箭雨之后，徐晃打开关门，率部杀出。
他与真正的张泰对杨奉部形成夹击之势。
杨奉部大败，被斩杀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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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张泰留下一个培养多年的心腹将校张明率部万人镇守潼关。
张明便是之前乔扮张泰之人，也是数年前替张泰镇守陈仓之人。
随后，张泰与徐晃率部前往长安，攻击李傕、郭汜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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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朦朦亮。
张泰和徐晃便率部扑向李傕、郭汜叛军大营。
李傕外甥、骑都尉胡封策马提着马槊，出战张泰。
他握着马槊，策马迎面捅向张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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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泰嘴叼马缰，一手抓着马鞍，身子侧翻，横刀一扫。
不够一个回合，张泰便将胡封拦腰斩于马下。
胡封血水飞溅，尸分两截，各倒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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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稠大怒，握斧策马而来。
徐晃怒吼一声：“汝这般狗头马脸，也敢使斧？”
他拍马举斧，迎战樊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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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稠气得七孔生烟，策马而来，迎面握斧劈向徐晃。
徐晃握斧由下划上，一招“鬼剔牙”，勾开樊稠一斧，又顺势削下再一勾，换招成“掏耳朵”。
樊稠握斧格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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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纵马而过，又掉转马头，再度交锋。
徐晃握斧一招“劈脑袋”，忽然换招成“鬼剔牙”，招数未老，又变招为“掏耳朵”。
樊稠格挡横划，忽然格空，忽然脸一疼。
他半截脸被徐晃巨斧砍中，半截脸颅被削飞。
樊稠残尸侧跌于马下。
他死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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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泰半个回合斩杀胡封。
徐晃两个回合砍杀樊稠。
吓得胡封部叛军、樊稠部叛军不住后退。
张泰把握机会，握刀一举，大吼一声：“杀！”
他吼罢，扬刀策马，一马当先，杀入敌军阵营。
其身后千军万马杀来，将樊稠残尸踏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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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傕、郭汜也握枪扬刀，扑向张泰和徐晃，率部冲锋。
两军正面交锋，惨烈撕杀起来。
此战，叛军步骑十万，张泰和徐晃部步骑三万。
叛军以三打一优势，包抄张泰和徐晃部。
兵对兵，将对将，马撞马。
张泰和郭汜撕拼，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徐晃和李傕对阵，徐晃略占上风。
但叛军具有兵力优势，略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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