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破产9赌场
夜色中灯红酒绿的老树酒吧，是城里最近最热闹的地方。
这里几乎能容纳一切罪恶。
那些紧缺资金周转的商人们来这里借贷，那些对生活的失去希望的人来这里买醉，还有一些失去生活来源的女人来这里赚钱。谁也不知道这个小小的酒吧怎么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发展的这么快，所有人只知道这里就像黑夜里的巨兽，张着巨口，等着吞噬所有猎物。
慧丽百无聊赖的看着门口，身上的妆容和裙子都很艳俗廉价，香水味浓烈刺鼻。
她的眼神里带着疲惫和迷茫，每个动作都很散漫。
本来她今年应该申请大学了，她早就看中一所适合自己的艺术类大学。可是破产危机突然爆发，本来家境还不错的她只能接受父母无钱送自己念大学的残酷事实。后来就有别的姐妹来找她，一来二去的，她也跟着一起来酒吧做气氛组，或者是陪男人喝喝酒，她还想着或许有一天能攒够钱回去继续申请学校。
但是现如今，她只感叹最近的生意真的太差劲了，每天来这里的除了赌徒、匪徒、再就是些神色匆忙面露愁容的人，一看就是来借钱或者来发泄的，没几个人愿意在女人身上花钱。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酒吧的木质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她立刻堆满了笑容，觉的这人可能就是自己今晚发财的契机，可等烟雾散去，她定睛一看，来人却是个妙龄女子。
这人身上穿着时下最流行的洋娃娃格子裙，戴着贝雷帽，侧脸就能看到青春洋溢和活力，慧丽突然有些嫉妒，但很快再次露出笑容，她想，这人如果是来找工作的，自己把她带到老板面前也能获得一些好处，也不由得开心了起来。
她连忙迎了过去：“小妹妹，你是来这里做什么的？你是不是想搞钱？”
程子露在门口摆了半天的造型，这才挑了一个最适合自己闪亮登场的方式，没想到狠狠踹开门之后并没有什么人搭理自己。
因为酒吧里重金属的音乐实在太吵了，没谁搭理她，除了眼前这个穿着亮片吊带裙画着浓妆的女人。
她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意图竟然被看穿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搞钱的？”
“那是当然啦，男人来这里花钱，只有女人在这里才能赚钱啊，你来这里你就来对了地方。”慧丽热情拉起了程子露的手，却没注意到不知何时她们身后出现了一抹黑色的影子。
开始只是丝丝缕缕的黑烟，很快在没人发觉的情况下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他英俊冷漠的眉眼中此时满是戾色。
若不是还在顾及什么，他只怕早就挥刀砍人了。
程子露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路泽先生不请自来，在背后眼神幽幽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怎么还有点幽怨？
日月可鉴，她程子露大小姐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于泽的事情。
不对，她为什么要想到对不起这个词，就搞得自己仿佛是一个渣男。
她连忙把浓妆女人的手送开，正色道：“这位美女，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我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要玩两把刺激的，比如那个。”
洁白的手指向楼上指了指，脸上是夸张的贪婪表情，虽说演的用力过度，但是慧丽明白了。
她瞬间有些泄气，但还是好声好气开口：“你说的那地方是赌场，不在上边在地下，有熟人推荐才能进。不过我劝你，那不是个好地方，向来是有来无回的。”
“今天我就是打算有来无回。”程子露笑的满不在乎，甚至随手掏出了自己为数不多的高热量巧克力，“这个给你，你当我的担保人，带我进赌场。”
巧克力可是金贵的东西，上次有个姐妹陪了一个老头子三天，才得到三分之一大小的巧克力，这个小姑娘却随手掏出了这么大一块。
慧丽确定对方应该家境非常好，可能不在乎随手赌两把零花钱，于是这才答应带她下去。
下楼是旋转楼梯，两侧插着火把，做的就像中世纪古堡通往行刑室的道路一样，两侧的壁画全是些诡异夸张的颜色和线条，就是为了最大限度刺激赌徒的求胜心理。
越往下走越吵闹，那些平日里的上流人士和衣冠楚楚的绅士们，在这里红了眼睛。
于泽默默地跟在两个女人身后，并不做声，走路也丝毫没声音，就像一个影子。
慧丽因为瞧着他长相英俊多看了几眼，忽然就感到全身一阵鸡皮疙瘩，上下牙打架问着程子露：“小妹妹，这男人是你什么人，墨模样不错，就是气场瞧着有些吓人。”
程子露还在绞尽脑汁编一个适合于泽的身份，却听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说：“我是大小姐的保镖。”
慧丽点点头，这倒是合情合理。
不过这个年头哪还有那么多大小姐，自己都已经这么狼狈了，她只觉得这妹妹大约家世极其的显赫，才能在这种灾难中保持着地位和财富。
赌场里又各种种类的娱乐方式，程子露径直走向了人最多的纸牌桌前。
其他客人和主持人看见她走近，都是眼前一亮。
程子露施施然坐下来，手边却一个筹码都没有。
狡诈的主持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位女士，这张桌子必须得筹码超过三万块以上的客人才可以坐下，你确定你要留在这里吗？”
美人摸着耳垂沉默不语，身后跟着几乎隐藏了所有气息的顶尖狩猎者，强大的气场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见她不说话，主持人态度倒是没变得太离谱，只说：“尊敬的客人，我建议您去那边骰子或者老虎机的区域玩一会而，那边比较适合女孩子，并且没有筹码准入门槛。”
纯洁的美人依旧没说话，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睥睨般地扫了一下全场。
立刻就有男人昏了头，神魂颠倒一般把自己的两摞筹码推了过去，眼睛巴巴的仰望着她。
程子露倒是没看到这人的火热眼神，只听到身后传来指节被掰开的咔咔作响音，她琢磨着，难不成于泽都这么大了还长身体呢？那以后可不能饿着他，得让他多吃一点，现在确实是有点瘦了。
“司徒先生，你是打算把你的筹码送给这位美丽的女士吗？”主持人乐见其成。
那中年男人几乎都要看呆了，自然连连点头。
筹码被推到一半，忽然被人打断：“慢着。”
整个赌场里的空气都为之安静了片刻，周围的强劲音乐也瞬间停了下来。
任谁都知道，此时此刻出来的人肯定不是一般人。
阿明聒噪的声音传来：“还真的是她，老大，刚才我在监控里瞧着就不对劲，越看越眼熟，就觉得肯定是那个小妞。”
“别小妞小妞的，听不尊重人的，她叫程子露。”这道是个柔柔的女声，说话的人穿着一身旗袍，身材好到没话说，每走一步，都像是漫画里的人走了出来，正是上次跟在风神之殿背后的像富江一样的女人。
这种光怪陆离的光线下，她眼角下的泪痣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带着点邪性的意思。
而站在他们两人身前披着大衣的，正是带着友善微笑的风神。
他对着程子露打了个招呼，靠近她摊开手：“别紧张，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叫我阿风吧，叫别的有些生分了。”
咔嚓咔嚓，程子露感觉自己身后又阴森了一些，于泽转骨头的声音更响了，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像是猛然才反应过来，于泽会不会一直在发脾气啊，其实他就是在表达不满，他不喜欢这些讨人厌的臭男人离自己太近。
想到这里，她像是被热水烫到一样跳了起来，刚好远离凑过来的风神。
而且对方如此“平易近人”，她却好像刚发现人家一样：“啊，怎么是你啊风神，好巧啊。”
其实并不巧，她今天来这里，其实就是为了会会这三个人，她知道他们一定都藏在这里。
同样是一起进入游戏的玩家，他们究竟是如何完成现阶段的财富积累的，这点她着实有些好奇。
于泽从她头顶看过去，目光冷漠成锋，他看到丝丝缕缕的暗物质从这三个人的身上一点点渗透出来，他们像是散发着黑暗的源头，这三个人虽然同样身为调查员，但是他们很不简单。
风神被不大不小的触了霉头，倒也没生气，他只觉得这女人在跟自己装天真，在玩欲擒故纵。
他银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耀着光泽：“是啊，是挺巧的，你来这里做什么呢？想玩两把，需要什么跟我说，我可以借给你。”
“那你能借我三万筹码吗？”程子露说得格外自然，用一种仿佛在借三块钱的语气。
周围的人发出嗤笑来，尤其阿明笑的最凶：“哈哈哈，真是疯了，你知不知道三万的筹码意味着多少钱？你跟我们老大非亲非故，凭什么借你这么多钱啊？”
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兴奋的事情，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带着几分恶意的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坚持的话，我们也可以对你网开一面，只要你能拿出足够的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