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救不了
回想起刚刚景暄一直都是在使用他的左手，右手也没有抬起来过，宋思瑶的鼻尖一阵泛酸。
景暄想说不是的，肯定还有希望的。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小男孩家的保姆走出来道歉，一直在说对不起。
“没事。”宋思瑶浅笑着对那个保姆说，保姆再次说了对不起然后把他们家的小少爷带回去了。
“我给你发信息，你记得回，好不好？”景暄压着声音，语气颇有央求的意味。
是了，高考完，景暄发来的信息她一条都没回，其实她是一条都没看，她不看手机，手机会自动清理未读信息，于是她相当于一直没看过景暄的信息。
宋思瑶想到这里，难免觉得有些愧疚又有点心虚，就应了个好。
电梯门开了，景暄看着她穿的衣服：“外面冷，你快些回去吧。”
景暄转身进电梯，他按“1”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关上，直到看不到宋思瑶他才松了口气。
宋思瑶也回去了，内心同时多了几丝惆怅，很是莫名其妙。
第二次去找吴老的时候，宋思瑶是一个人去的，王予乐的工作很忙，她不想影响王予乐的工作。
“你这手，起码要治疗半年，而且，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好了。”吴老紧皱着眉头。
一开始他本是不愿意出手的，他已经退休了，医术界也不是没有能力卓越者。直到两次针灸，他才知道为什么景家那小子说只有他能医。
现在看来，他也是救不了的。
“你”吴老好似想到什么，又把话收回去，“现在右手是动不了的，记得喝药，你三天后再来一趟吧。”
宋思瑶看他眉头一直没有展开，也清楚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好，对方不直说，她便不问了。最坏的结果不过右手以后再也用不了，她知道很多事情强求不得，于是她识趣的告辞了。
吴老转头就给景暄打了个电话：“景小子，她的右手究竟是怎么受的伤？”
之前景暄缠了他好久，更后来，景家老头子也跑来了，再后来，何家小子也来了。他倒是没问过他们其中一个人，她是怎么伤的右手。
景家小子只说了这女娃娃肩膀里有弹片，但医院应该可以治，不说会恢复如初，正常生活应该是没问题的，怎会这般严重？
景暄没回他的问题，反而问他第二次治疗效果怎么样。
吴老冷哼一声：“你真以为我可以起死回生？”
“知道榕城吧。”景暄的声音很平静。
“我老头子还没有到与世隔绝的那个地步吧，你别绕弯子了，直接说。”吴老的脾气一向有点怪，这次有点急，对景暄有着几丝不耐烦。
“地震的时候，救了一位小女孩，右肩被撞了，又耽误了好几天才治疗。”景暄的声音出现了变化，语气有点低沉。
“当初直接截肢就没那么多麻烦事了。”吴老冷笑一声把电话挂掉了。
挂掉电话之后，他又跑去书房，踩着椅子在书架最上面摸索着什么。
头发一样花白的老婆子走过来问：“你在找什么？那么高，你快下来。”
“找到了，我家老头子的医书。”吴老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籍，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下来，他老婆走上前去扶着他：“你小心点。”
陆知琳刚把手里的工作搞定，看了看时间，还有两分钟下班，她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准备时间一到就打卡下班。
“小琳呀。”听到身后的一道声音，陆知琳身影一滞，手里的动作立马就停了下来。
男人戴着一副厚重的眼镜，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拍了拍陆知琳：“来一趟办公室。”
“总监，是有什么事吗？快下班了。”陆知琳深吸一口气，忍不住出言问道。她并不想去他的办公室，也不想加班。
“噢，可能要辛苦你加一下班了，要是怕太晚了不好回家，我送你也可以。”眼镜男装作恍然大悟然后又很善解人意的说道。
陆知琳知道，他的话不是说给她听的，而是说给别人听的。
她藏在身后的手不禁握紧了一点：“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总监，我今天还约了人。”
“这个项目呢，很重要，交给你是锻炼你，你看你怎么还推三阻四的。”眼镜男说着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陆知琳也不知该怎么拒绝，倒是眼镜男此时很体谅她，说了一句：“你要实在没空，我就叫别人，不强求。你下班吧。”
说着，他又拿着那份文件回了办公室。在场的其他同事面面相觑，有好事者靠近过来问：“没准是那个项目呢？总监这么看重你，你都不领情？”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去和总监说。”陆知琳的语气有点淡漠，和平时不一样，她总是对人笑脸相迎，也很愿意帮别人的忙。
好事者收声打卡下班，其他人见这种结果也快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下班。
陆知琳不想和他们一起走，于是即使自己已经收好了东西，电脑也已经关机，她也还没有起身。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她才起身。
却不巧又碰见办公室出来的眼镜男，眼镜男看见只有她一个人，眼底闪过几丝意外和欣喜。“小琳，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他已经全然忘记了陆知琳刚刚说有约的事情了。
“不用了总监。”意料之中的拒绝，眼镜男倒是也没有气馁，而是往前走了几步，笑着说：“你好像很怕我。”
陆知琳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故作淡定的说：“没有呀。”她刚刚就应该第一个走，何必要等他们走了她才走，此时她内心是后悔又慌张。
眼镜男还在往前，他进一步陆知琳就后退一步，直到陆知琳的后背已经贴紧了墙壁。
“总监，你不下班吗？”陆知琳的语气比刚刚多了几丝慌乱。
“不急，这不是还有事情要处理吗？”眼镜男动手扯了一下领带，嘴角是讳莫如深的笑。
“听说你想辞职，是为什么呢？嫌工资不够高，还是太辛苦了？”眼镜男的右手伸出来，似乎是想摸陆知琳的头发。
眼镜男已经困住了陆知琳，她现在只能把他推开，然后快速跑开。
“你们在干什么！”正当陆知琳想着怎么办的时候，一道凌厉的女声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