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去世

    手机在口袋振动起来，宋思瑶右手拿出手机，看到来电联系人，按下接听键：“妈，我知道啦，快回到家了。”

    她走出来，帮王予乐解绑，撕开她嘴里的胶带，让她可以讲话。王予乐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不少。

    王予乐还想说什么，但是宋思瑶一副冷淡的样子，她又把嘴边的话吞回了肚子。她实在意外是宋思瑶出手救了她，在她印象中，宋思瑶向来不插手别人的事情。

    宋思瑶抬头看着王予乐，缓缓开口道：“早点回家吧。”不等王予乐回应，她已经消失在黑暗中了。

    次日，学校组织考试。宋思瑶来到考室，这个教室是王予乐班级的教室，教室后面有一个大大的榜样墙，王予乐的照片放在了前列。旁边是一个全班同学的梦想墙，写着每位学生想要考上的大学。每个班级教室后面都会这样，甚至还贴着一些口号，大同小异。

    她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有不少同学却聚集在教室后面，看着王予乐的照片议论纷纷。有惋惜的，有嫌弃的，有嘲讽的。宋思瑶眼皮子垂着，不发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监考老师来了之后，他们才散去。

    考完试学生都会自我放松一下，只有个别自律性很强的同学才会安安静静的在教室学习。学校外面的奶茶店生意都好了很多，临近秋天，南方的暑气却丝毫不减。

    从那天出手救了王予乐之后，宋思瑶就没有见过她了，听周围的人说她请假了，考试都没有来。宋思瑶不是圣母，知道王予乐肯定遇到了困难，但是她不会凑着去帮别人。

    她投过去的文章被收录了，稿费已经到手。细细数着自己的小金库有多少钱，然后打算找个时间去看下奶奶。

    奶奶是妈妈的妈妈，不是爸爸的妈妈，她不喜欢叫外婆，就叫奶奶了。

    这样想着，她晚上就请了假去医院。

    知道李夕瑶每次都给奶奶带吃的，她就没有买水果什么的，就是两手空空去了。反正奶奶只要看见她就会开心了。

    医院里灯火通明，即使是晚上，这里依旧有很多病人，时不时可以听见一些家属抽泣的声音。

    她走到住院部，乘坐电梯上去，电梯里有很多人，但是没有人讲话。电梯里很安静，大部分的人面带愁容，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出了电梯，就是本层护士站。刹那间，有人大喊“护士”，几位护士立马站起来寻声跑过去。

    宋思瑶心下一紧，感觉不安。这个方向，好熟悉!她瞳孔放大，一路跑过去，到一间病房门口停下来，房门开着，里面站着三位穿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还有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在弯腰做着什么抢救措施。

    李夕瑶站在一边，眼眶泛红，手抓着旁边的桌子来支撑自己站着。她突然抬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宋思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奶奶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宋思瑶和妈妈一直在外面等着，只要灯还亮着，就还有希望。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手术中”三个字暗下来，随即门被打开。医生走出来，没有说话，就是对她们摇了摇头。

    宋思瑶明显觉得李夕瑶放在她小手上的力气加重了，两个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没过多久，护士推着奶奶出来，白布已经盖着奶奶的容颜。宋思瑶走上前去，颤颤巍巍的掀开白布，看着满脸皱纹的的奶奶。喉咙一阵哽咽，说不出话，只有无声的眼泪。

    将奶奶埋葬之后，李夕瑶回到家就晕倒了。宋思瑶向谭柏请了假，在家照顾李夕瑶，她自己也无法学习。

    在她的记忆中，奶奶的身体一直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经常吃不下饭，也瘦了很多。最后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说是胃癌，奶奶的抵抗力差，国家的医疗水平不高，其实不好救。

    去大城市可能更有可能救回来，医生的回答是，出国也是无力回天。最后奶奶只能待在医院，靠着各种药物续命。奶奶几乎一个月就去一次医院躺着，后来就直接住下来了。前几天奶奶还说不想住院了，让李夕瑶把她接回来。本来已经在和医院商量出院的事情了，没想到奶奶是以这种方式出院。

    晚上睡觉的时候，床头灯开着，宋思瑶和李夕瑶睡在一张床上，李夕瑶抱着宋思瑶：“瑶瑶，妈妈没有妈妈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深深的刺痛了宋思瑶的心，她不说话，不知道如何安慰妈妈，因为她也很难过，她也不知道怎么样才可以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