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大大的好奇
回酒店路上，林曦晚拨通了苏辰的手机。
“曦晚。”苏辰的声音传来，似乎在她焦虑心上淌过的一湾清泉。
“昨晚说的夜宵还有效吗？”林曦晚心里有些烦闷。
“你在哪？”苏辰刚结束工作，从公司走下楼。
“我在街上跑步。”林曦晚驻足看向远处的大厦，正挂着乐宣的品牌广告。
“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苏辰上车打着火。
“我回酒店等你，顺带换身衣服。”林曦晚就在距离酒店不远的路上。
苏辰开车往林曦晚酒店驶去。
“我到你酒店楼下了，黑色的车，车牌是6587。”苏辰将车停在酒店后侧门。
林曦晚收拾了一下自己，穿着卫衣，头戴帽子口罩眼镜，包裹严实，一下窜出酒店，走到一辆黑色跑车边，只见跑车落下车窗。
车里一声熟悉的呼唤：“曦晚。”
林曦晚拉开门把速度上了车。
“咱们现在去哪里？”林曦晚有些期待美食来填补她空白的胃。
“去我常去的店吧，隐私性好一些，吃料理，喜欢吗？”苏辰驾车驶到马路上疾驰。
“可以的。”林曦晚摘下口罩。
两人来到尚京一文创园附近的餐厅。餐厅门面不大，门口悬着两块门帘，店里灯光不算明亮却温暖，林曦晚看了一下手表，晚上11点，店里客人不多，苏辰带她走进包厢里，环境很安静，散发着一种木质的香味，音响里播放着沉静的钢琴曲。
苏辰将菜单递到林曦晚面前：“看看想吃点什么？”
林曦晚没有打开菜单：“你点就好。”
苏辰便利落地点好了菜。
“我以为你回川海了。”苏辰问。
“还有一些工作没完成。”林曦晚有些郁闷。
“怎么了？”苏辰看出林曦晚心情欠佳，歪着头问。
“那人看好我，只是因为早年间遇到过我，我不太能接受这样的。”林曦晚有些不屑。
苏辰联想到自己，他也是早年间遇到林曦晚，便对她有几分特殊。看她眼下这么反感，他还是不要告诉她了，就当作是年少心事吧。
“我是不是太矫情了？”林曦晚向来支持李莉的工作，但是这次她确实有些冲动。
苏辰先是笑了一下：“可能在部分人眼里会这么看吧。”
林曦晚郁闷涌上，她皱起眉头，气势很低落地应了句：“哦。”
苏辰感受到她语气的变化，认真说：“你只是追求纯粹高质而已。之前我公司联系你合作，你拒绝，不也是因为这样么。”
林曦晚陷入沉思，是啊，她的确就是这样的，高傲又别扭，敏感又多思。王擎宇因为多年前和她有渊源，要将这个代言给她，这在她看来是某种意义上的不认可，他没有关心她的能力，没有关注她对产品的理解。但这不是音乐，其实她没必要这样别扭的，为了李莉，她且能孤身到庄园参加朋友的聚会拉赞助，现实和理想总是要相互妥协握手言和的。
“你等等。”林曦晚转过身去，拨通了王擎宇的电话。
电话那头王擎宇的声音传来：“曦晚。”
“王总，今晚我对您出言不逊，在此郑重向您道歉。我希望您能给一次机会让我向您阐述我对您家产品的理解，届时，您再评定我是否可以胜任。”林曦晚说得很认真。
身后的苏辰也听懂了一二，他静静看着，人总是向往自由且随性，但工作则是需要妥协自由，就连林曦晚也不例外。只是他不想改变她而已。
林曦晚挂了电话后，神情轻松了不少，她终于拿起筷子，直径夹菜往嘴巴里送，大快朵颐起来。
苏辰没问她前因后果，只是静静看着她吃饭。
林曦晚问：“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大概能猜到，这样的事和心里矛盾，我也经历了很多次。”苏辰笑容明朗。
原来苏辰这么爱笑的，林曦晚才发现他真的是如他自己所说，只是有些内向，并不高冷。
“以前为了拿一个代言跟着吴林上好几次别人家公司，为了得到一次好角色的机会去面试好多回，和导演谈心谈话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苏辰说。
“那之前我拒绝与你合作的时候，你怎么没补充陈述一下？”林曦晚直盯盯地看着苏辰。
苏辰没有犹豫：“因为不想勉强和改变你的想法。”
林曦晚没想到对事业万事都配合争取的苏辰，竟是因为不想有一点点的勉强她，为了这么一个甚至有些荒唐的理由。
林曦晚矗着腰板，低着头，手不自然地抬起重新拾起筷子戳着碗中的芥末，她知道自己过去确实有些任性，就如蜷缩在永川岛迟迟不愿返程一样。
苏辰看她没说话，倒了一杯茶，静静喝起来。
良久，林曦晚说起她之前在网上看苏辰被群嘲的事情。
“我在网上看到你几年前被攻击的事，当时你怎么没有出来解释一下。”林曦晚问。
“不是真的事情，没必要解释，事情也总会过去的。只是，他们说得也不无道理，我确实还需要进步。”苏辰没放心里。
“你现在进步多了，你的剧我看过一些。”林曦晚也饮下一杯茶。
早时，她没认识他，也确实看过一些他的剧，那时的他还不是男主角，演得确实不出众。前阵子倒是看了一部他去年播出的剧，进步倒是肉眼可见的，并不像网络黑子说的那样一无是处。
苏辰看她抿了抿嘴角：“谢谢。我过几天准备进组了。”
“现代剧？”林曦晚好奇。
“嗯，是说一个生物学高材生的故事。”苏辰回答。
“喔！原著不会是《生生不息》吧？”林曦晚去年在永川岛上百无聊赖刚看完了小说，她甚是喜欢。
苏辰惊讶，怎么才说了个开头，她就能猜到。
“这部小说不错的，编剧是作者么？”林曦晚说起自己的另一个专业也很是擅长。
“是的。”苏辰看第一回看她对他的工作这么感兴趣。
“那就放心了，剧本肯定有质量保障，你好好演，我等着看。”林曦晚笑得开心。
很少见她笑得如何绽放，没想到平时透着清冷眼神的眼睛，开怀笑起来竟是一双弯弯的月亮，明媚动人。
苏辰感到身体浑然不知疲倦，就像充满了电，从此多了这么一个期待他演的剧的人。
十月初，苏辰到桁宁市进组开机。开机仪式后便紧锣密鼓地开始了拍摄，他和林曦晚的联系也随着密集的工作开展减少了。
开机的第二天便开始紧张的拍摄，一切的进展顺利。
开机第五天，苏辰便要和夏娜进行一场很重的感情戏，并有吻戏。
“辰哥，你紧张吗？”夏娜主动在开拍前问他。夏娜是苏辰这部戏的女主角，24岁的她，虽然是近两年出道的，但是她一出道就收获了很高的人气和演技好评。
“你之前演过吻戏么？”苏辰觉得无所谓。
“我演过，不过经验不是很丰富，待会辰哥多带带。”夏娜说话声音很甜很嗲。
她留着一头棕色长直发，性格活泼开朗、爱笑、平易近人、有一双笑起来会放电的大眼睛。小乌在片场看着都要被她挖墙脚了：“哥，夏娜说话这么甜，配上她那副弯弯的笑眼，好甜呀。”
苏辰对小乌瞥了白眼：“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吻戏开拍，苏辰很快就进入了状态，他看似很深情地吻着夏娜，其实他非常规矩的遵守着男演员该有的绅士风度。吻戏几乎一遍过。导演十分满意，允许今天提前收工了。
剧组决定今晚小型聚餐，联络联络感情。
饭桌上，夏娜坐在苏辰对面：“辰哥，你演得好好啊。很快就投入了，非常专业。”
“谢谢。”苏辰很礼貌地回应了。
导演在旁边跟着赞扬：“苏辰确实进步了很多啊，现在的戏很流畅了，ng的次数都很少。”
苏辰听到肯定，很开心：“谢谢刘导。”
导演接着说：“不过你别看夏娜她年纪这么小，她在法国读的就是舞台戏剧专业的，很厉害的。年纪小，戏又好。以后前途无量啊。”
一来二去，这饭局算是结束了。
十月底，苏辰因拍摄需求，辗转到了深山里。小乌给他带来晚餐：“辰哥，快吃饭吧，都晚上八点半了。”
苏辰拿起勺子一勺接着一勺地吃，嚼之索然无味，眼睛直直盯着剧本。
小乌看他无精打采，便鼓励他：“辰哥，你这次已经有进步了，吴林哥给你请的老师教的还是不错的，你看刚才那场爆发戏，就演的很不错啊，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
吃完饭后他又去片场观摩了其他演员的片场，现场学习别人的经验。
小乌催着他回酒店：“辰哥，差不多就回去了，明早你有一场很早的戏，早点回去休息。”
苏辰是个非常努力的人，他总是自动加班最多的人，片场里经常有他转悠的身影，他喜欢去观摩其他演员、摄影师、场务、导演的要求和工作习惯，掌握他们的工作规律。
回到酒店洗漱后，他拿起手机玩了两局游戏，游戏倒是玩得很肆意很开心。准备休息时，忽然间想起林曦晚在干什么呢。
他打开了“星空有你”，果然，她几乎每晚都会在，只是上线时间不固定。就在这时，对话框弹出了信息。
我遥远的星辰：最近忙什么呢？
不管什么天气：最近有些忙，用手机的时间不太固定。
我遥远的星辰：我猜你是不是科研人员，一消失就好几个月那种。
不管什么天气：不是。
我遥远的星辰：喔。
苏辰心里有些乱，他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当面说明一下他的身份。
不管什么天气：我只是工作时间都不太固定而已，工作地点有时候信号也不太行。
我遥远的星辰：你是去到山里工作了嘛？
不管什么天气：这个猜对了。在有很多大蚊子的山里。
我遥远的星辰：咦…可怕喔。工作顺利。
不管什么天气：嗯，谢谢。你呢？最近过得可好。
我遥远的星辰：还可以，不算太忙。
不管什么天气：也祝你工作顺利。
我遥远的星辰：谢谢。
刚聊完，苏辰的手机就响起了信息的声音。
林曦晚：前几天听你说到山里拍摄，山里蚊子多，做好防护。
苏辰心里想这姑娘肯定是在“星空有你”听到山里蚊子多，就想到发信息来问候。
苏辰直接拨通了电话过去，他确实想她了。
“苏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你刚才关心，最近在忙什么？”苏辰问候。
“就是上回和你吃夜宵时，我打的那通电话，代言我拿下来了，前段时间忙着拍摄，今天刚好官宣代言。”林曦晚轻声说。
苏辰忙着拍摄，也没注意看到今日的新闻，他打开热搜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榜上有名：“恭喜你，乐宣代言人。”
这是林曦晚复出以来接到的最大代言。
苏辰也为她开心，问她：“难怪看你这个月很忙，原来是去升级打怪了。”
林曦晚顺着他的话细想，确实一个月以来，她和他的对话没有一起录综艺的时候多了。
“什么让你扭转了心意？”苏辰好奇问。
林曦晚心里想，就是那晚和他一起吃夜宵时，他的话点醒了她啊，怎么他不知道么？
可是有些骄傲的林曦晚又怎么会当面承认这个事实呢。
“因为后来又去和乐宣的王总见面了。”林曦晚打算陈述过程给苏辰听。
“嗯？”苏辰疑问。
“我把我做的功课都和王擎宇聊了，没想到他年纪轻轻，他竟然对产品还挺有见地的，说了很多他找我的原因，和品牌的契合。”林曦晚兴致勃勃地介绍。
苏辰看她在电话那头如此愉悦，心里也着实为她高兴，现在看来，乐宣的这个王总，在她的印象里是不错的。只是一阵提不上嘴的郁闷涌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该如此。
林曦晚听到电话那头苏辰有些不在状态，她停下问：“我打扰你工作了么？”
苏辰回过神，收拾了一下心中那暗自的不悦，笑笑说：“没有，今晚工作结束得早。”
林曦晚灵机一动，忽然八卦起来：“有个问题，不知道问你是否冒昧。”
苏辰轻声笑：“什么问题，我听听看。”
拿起水杯边喝水边听林曦晚能问出什么。
“我记得《生生不息》原著里面男主角可是有好几场吻戏呢，你们拍到了嘛？”她有小小的害羞，但又大大的好奇。
索性苏辰嘴里的水已经咽下去，否则非被噎到。他万没想到，林曦晚竟也这么八卦，这太不像她了。
“开机第五天，就拍了吻戏。”苏辰和她汇报。
林曦晚用手捂捂嘴，没敢出声，但是又觉得很新奇。
苏辰翻个身趴着说：“这是工作。”
“什么感觉呀？”林曦晚的八卦之魂在燃烧，她跳上沙发坐着等他回答。
“能有什么感觉，肉碰肉的感觉呗。我可是很有职业道德的。”苏辰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羞羞。”林曦晚都替他觉得脸红：“那你们当演员的，会不会对接吻什么的，都没感觉了。”
“怎么会没感觉呢，自己喜欢的人，和演戏能一样么？”苏辰被她这种没演戏经历小白的无厘头脑回路整无语了。
“我都快记不清接吻的感觉。”林曦晚低头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一次接吻，要考古到几年前莫凡双回来给她过生日。
“下回见你，告诉你是什么感觉。”苏辰很直接。
“什么？！”林曦晚一阵懵，把头埋进抱枕里。
苏辰笑得很开心：“告诉你而已。想哪里去了。”
苏辰这么一说，林曦晚更是抬不起头见人了，她面无表情地耷拉着脸说：“再见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