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作死
因为张全,沈墨丢掉了校内所有的勤工俭学。
校内勤工俭学的总报酬虽然不高,但工时也少,基本不会影响到学习。
因为张全,沈墨提前体验了一下社会的险恶。
当然。
沈墨不会因此而对张全产生任何感激。
那段经历,绝不是一段愉快的经历。
之前没想着报复张全,不是沈墨心怀“得饶人处且饶人”,而是四圣兽的生活实在太劲爆了,哪有空间容得下张全这种小喽啰。
不,确切地说,张全他叔叔都够不上小喽啰的身份。
所以,沈墨目光平静。
不是释然。
而是张全不值得他动容。
当然,该捏死还是要捏死。
然而沈墨只想着过后算账,张全却一眼看到了沈墨。
首先,沈墨坐得“离群索居”,挺显眼。
其次,身边有宋阳这样可爱的女孩子。
——虽然沈墨不觉得,但宋阳这种小包子脸,如今还蛮有市场的。
张全带着肤浅的笑容,张开双臂走过来,用浮夸的语气说道:“这不是沈墨吗,毕业之后一点消息没有,怎么?发达了看不起老同学啊?”
带张全进来的钟霞没有马上离开,笑着说道:“张全,这样说就过分了哦。”
张全哈哈笑着,向钟霞告饶,“对对对,钟书记说得对,是我冒昧了,该罚!当会儿上桌我自罚三杯。”
张全似乎也圆润了许多。
又或者说封闭圈子的权力容易被放大,但是这种权力往往也只在圈子里有效,离了圈子,只能通过间接方式影响。
比如以前张全不会招惹钟霞,而现在是惹不起。
张全似笑非笑离开,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很快和其他人打成一片,嘻嘻哈哈。
宋阳不忿道:“搞不懂这世道,凭什么张全这样的垃圾可以混得好!”
沈墨道:“张全他混得好?”
“你不知道?”
宋阳见沈墨表情不似作伪,惊讶道:“还以为你恨他入骨,一直等着他犯事呢?你这心态,可以啊……刮目相看!”
沈墨道:“说人话。”
“好吧。”
宋阳耸肩,“毕业后张全直接留下来,现在在后勤管采购。不说你也知道采购那块油水有多丰厚。至于我为什么知道……张全不时在群里炫耀名车名表,这傻逼不出事没天理。咱们等着吧,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不用等太久。”
沈墨表示赞同,“确实不用等太久。”
就刚刚,沈墨给张晟发了信息,让他查查这对蛀虫叔侄,相信很快有结果。
七点半。
还有人在路上,但同学聚会准时开始。
作为组织着,李杭首先上去插科打诨两句,没说啥正经话,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是混体制的钟霞。
钟霞的讲话也短,但中规中矩,就跟某些水得一匹的作者一样,看完了一章,恍然回首,看了又好像没看,想挑毛病时又挑不出原则性大毛病。
掌声热烈。
之后是陈克己作为创业成功的代表上去畅谈经验。
台下的人掌声热烈,但脸色复杂。
毕竟论人脉、论技术,陈克己并不是最出色的。
有时候,大学友情跟闺蜜情似的:怕你过得不好,又怕你过得太好。
——这就是人性的复杂之处。
陈克己也没有说太多。大概他也终于懂了不少的人情世故。
李杭再次上台,大声宣布:“翠花,上菜。”
一道道星城特色的菜肴流水般端上来。
外观与其他各种精致的宴会不能比,主打一个真的似乎吃。
有好菜当然少不了好酒。
李杭端了醒酒壶,一个个敬过去,能喝的喝,不能喝的以果汁代酒。
张全这家伙,真的自罚三杯。只是自罚对象是钟霞,而不是他冒犯的沈墨。就像打人者向被打者“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违法。”
甚至不是“不该打人”!
不违法就可以打人了?
沈墨不由得冷笑。
酒一喝,气氛热烈起来。
张全红着脸,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宋美女,我可是你的忠诚粉丝,这一杯我敬你。”
“谢谢。”
宋阳露出营业性假笑,往杯子里倒果汁。
“欸!”
张全伸手挡住宋阳的杯子,“果汁怎么行呢,喝点红的,祝你人气更加红红火火。”
“借你吉言,只是真不能喝。”
刚才李杭和其他人过来敬酒,宋阳也是喝果汁的。
张全却不依不饶,话里已经带着阴阳怪气:“我这粉丝面子不够啊。”
宋阳僵硬道:“真不能喝。”
张全挑了挑眉毛,“榜一大哥来了也不喝?”
宋阳霍地站起来,冷冷盯着张全,“你再说一遍?!”
“呦呵呵……不敢不敢,那么凶。”
张全摇头,道:“啧啧,自己敢做,还不让人说了……”
宋阳怒道:“我做了什么!”
张全嘿嘿道:“当然是女主播与榜一大哥那点龌龊……”
话没说话,李杭捂着张全的嘴,和另一个男的将他拖走,“抱歉抱歉,张全喝多了,什么屁话都从嘴里往外喷……”
宋阳气呼呼地对沈墨道:“张全根本就是故意来恶心我的。”
沈墨道:“不一定……”
宋阳瞪着沈墨:“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沈墨苦笑道:“因为你坐在我旁边,张全以为咱俩关系好,所以恶心你来恶心我。简单来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顿了两秒,宋阳问:“那你恶心到了没有?”
沈墨:→_→
姑娘,你这切入角度有点清奇啊。
“恶心到了。”
沈墨道:“本想等聚会安安稳稳结束,然后再收拾他。既然他这么恶心我,我也顾不得其他人了。”
沈墨拿出手机。
宋阳道:“你的手机能遥控炸弹炸死张全啊?”
沈墨:“不行,不过威力不必炸弹小。”
张晟查到了张全叔侄的犯罪证据,数量巨多,而是犯罪手段并不高明,只是缺乏监管,又或者说官官相护罢了。
比如钟霞,她难道不知道张全叔叔的所作所为吗?然而她身在体制,自然是体制内的思维,没有好处又得罪人的事她会去做吗?
她终究是利益动物,就像大学时她对沈墨的苦难动容,但最终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