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下水道隐藏的黑暗
三兄弟只是利益熏心下,一个小小的插曲。
不管有没有沈墨,可以说,计划现实成功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反过来想,如果真那么简单,富人岂不是高危人群?
三兄弟中了魅惑之后,迷迷糊糊返回停卡车的地方。
领队中年人刚好接到郑思怡的信息,让他们回去收拾仓库。这时才发现三兄弟不见了,找了一会儿,终于有人三兄弟走回来。
只是三兄弟的状态不太对:满头大汗,跟水塘里刚捞出来似的,两眼空洞无神,光着脚走路,摇摇晃晃。
农村里,老人们管这叫“魇了”。
也有人说其实就是梦游。
中年领队心里哀嚎:千万不要遇到邪门的事。
尽管科学当道,但是年纪大的人往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
为什么?
见识广了,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
中年领队壮着胆子,上前:“李大富,你们去哪儿了?”
李大富——也就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揉了揉眼睛,“领队,你怎么……”
他看了看四周,“咦,我怎么在这儿,刚刚和二子、三毛打扑克来着?”
这时老二、老三也揉着眼睛,恢复了神志。
见到围过来,眼中带着恐惧的工友们,李大富油然升起一股念头:撞邪了?
最终,中年领队让三兄弟先回家休息。他带着其他人去仓库收拾。
打开仓库。
难闻的气味铺面而言。
地上到处是小爪印、老鼠屎、老鼠尿。
中年领队吞了口唾沫,越发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常邪门。
他挥挥手,“赶紧地,把事情做好,赶紧走。”
员工们也是面面相觑,不需要中年领队骂骂咧咧监督,个个动作麻溜。只是谁也没开口,不像以前,总有人喜欢来几个带颜色的段子,给枯燥、艰苦的工作调一下味。
快速而压抑。
……
用老鼠收集情报的效率着实有点低,主要因为绝大多数老鼠脑子里只有食物、繁衍。
而且老鼠眼中的世界,与人并不相同。
比如:
某只鼠界中大聪明,找到一处“天堂”,一核实,原来是某食品公司的仓库。
某只傻大胆被吓得亡魂皆冒,一查。
哦,猫咪繁殖基地。
那没事了。
好在有皮皮。牠不仅能够与老鼠进行沟通,并且下一些简单的命令。
不过皮皮告诉沈墨,沟通没那么简单。
沈墨:“不会吧,你也是老鼠。”
皮皮斜睨:“你也是人,你能和世界上所有不同国家,不同语言的人无障碍交流吗?”
沈墨挠头:“额……”
皮皮:“你很聪明,但你能和傻子交流吗?”
沈墨沉思:“额……”
挺有道理的。
只是被一只老鼠给说得哑口无言,见皮皮露出鄙夷的神色,沈墨摁住皮皮,高高举起室内拖鞋。
“吱吱吱!”
“桀桀桀。”
沈墨笑得像个大反派,“抗议无效。告诉你,这个世界有种道理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
啪!啪!啪!
郑思怡感觉有点不对劲,从房间里跑出来。
见旁边丢着只拖鞋,沈墨按着皮皮。
皮皮仰面躺着,四脚和尾巴无力地耷拉着,头扭向一边,眼角有泪飙出。
“你干嘛呢?”
“我给皮皮按摩呢?”
沈墨挠挠皮皮的肚皮,“牠可喜欢啦,皮皮,舒服就点头或摇头。”
皮皮:难怪兔子说你狗,连不舒服的选项都不给。
鼠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皮皮无力地点点头。
沈墨:“瞧,牠觉得很舒服。”
“真的吗?”
郑思怡狐疑地抱走皮皮,“难怪网上说,不能把娃交给奶爸带——有危险,奶爸是最大的保障。没危险,奶爸就是最大的危险源。”
沈墨嘴角抽抽,抗议道:“说谁是一只大老鼠的奶爸呢?”
“你!”
郑思怡抬起下巴,道:“说你呢,不行吗?”
“那你就是大老鼠的妈。”
沈墨脱口而出。
然后郑思怡愣了一下,洁白、修长的脖颈染上一丝红晕。
沈墨吞了口唾沫。
“哼,想得美!”
郑思怡抱着皮皮,趿拉着拖鞋,跑了。
……
老鼠们以下水道为中心,辐射周围而构筑的地下情报网络并非毫无成果。
找到了一间建立在下水道里的制du工厂。
找到了一间地下室,结构与金峰隧道的地下室差不多。
五间铁栏杆牢房里囚禁着四个女人。
这些女人都是站街失足妇女。
——失踪了都没人帮忙报警。
唯一空着的牢房,原本也囚禁着女人,后来生病没有治,由小病拖到大病,最后死了。
如果沈墨没有找到这里,空着的牢房过不了多久就会补上又一个可怜女人。
最后,警方在离牢房约一百米的犄角里找到了三具尸体,其中两具已经完全白骨化,最近的一具也腐烂得无法辨别面目。
下来的法医有三个分别是:老、中、青。
年轻的实习法医吐得连黄酸水都不够用了。
犯人抓住了。
陈付星,一个三十来岁的文职白领:白衬衫、灰西裤、黑皮鞋,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
被抓时,他既不挣扎,也没惊讶,只是笑着问了一句:“你们发现啦?”
警察询问陈付星的同事,他的同事都说,不争不抢,挺文静的一个人。还问他犯了什么事。
警察问他为什么做那些事?
他笑笑,“不想说。”
刑警说:“你在下水道牢房里留下了大量生物学证据,还有四个幸存者的口供,你说不说都不妨碍定罪。”
陈付星说:“我知道。”
除了犯罪动机,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平静地接受了必死的结局。
沈墨看了一下陈付星的档案。
陈付星在一个家`暴家庭长大,八岁时父亲把母亲打进了icu,两人离婚。
没有收入,以及职业技能的陈母,选择出卖身体,供陈付星直到大学毕业。
沈墨问张晟:“陈母呢?不会……”
张晟知道沈墨的意思,回答:“不,还活着,住在乡下。”
张晟调出陈母的照片。
一个长相并不出众的女人,腼腆的笑容后隐藏着自卑。
沈墨敏锐地发现,那些被囚禁的女人与陈母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