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李美淑
实验室日夜加班,没过多久便查明杨磊磊一家的死因。
一种前所未见的丝状病毒。
丝状病毒,属于丝状病毒科,单股反链rna病毒目,是一种感染脊椎动物的病毒,已知的属有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和库瓦病毒。
目前已知的丝状病毒全部属于四级病毒,而大名鼎鼎的艾滋病病毒只属于二级病毒。等级虽然不足以说明所有问题,但丝状病毒的可怕之处。
其中——
最温和的马尔堡病毒致死率在百分之十以上。
最猛烈的扎伊尔埃博拉,死亡率达到百分之九十,并可在在人群中爆发传染。
——堪称人命黑板檫。
实验室研究员告诉沈墨,这种丝状病毒没有明显的人工拼接合成痕迹,极可能是超凡之力的产物,比实验室人工合成的病毒更加危险。
至于疫苗和抗体……短时间内,就算有超凡能力协助,几乎不可能。
有证据表明,吸血鬼免疫已知的绝大多数病毒和细菌,但研究员不建议沈墨以身试险。
“你说得对。”
沈墨虚心接受建议,穿上了严密的生化防护服。
江滨公园入口。
数十架无人机齐齐起飞,迅速隐入夜色中。
以江滨大桥为中心,疏散工作正紧张有序而卓有成效的进行中。
首先,限制交通,禁止车辆通过江滨大桥。
其实,疏散饭后散步、夜跑、约会情侣、钓鱼佬、以及广场舞大妈等等人群。
这方面,作战小队经验丰富,有波折而无大碍。
比如广场舞大妈以为作战小队是城管部门找借口赶走她们,立马撒泼耍赖,一副“你再过来我就躺下了”的架势——对付城管,这些大妈也是非常有经验的。
事实上,作战小队是要感谢这些大妈的,她们将音响音量开到一百米外都能听到,一定程度上掩盖了疏散行动。
然而作战不是小队不是城管,他们的工作性命攸关,拖不得。所以,大妈躺下之前,他们直接一个滑铲……不,反手擒拿帮助大妈面朝下“躺下”,然后拷上手铐,动作之熟练,替大妈心疼一秒钟。
小队负责人杀鸡儆猴之后,上前道:“再有人捣乱,罚款五百!然后到你们儿子的工作单位通报!”
有些大妈们也许不要脸,但肯定心疼钱,也不想给儿女们制造麻烦,也就乖乖在引导下离开。
小队负责人掏掏耳朵,嘟囔道:“真的是,就算耳朵不好,也不用把音响开到震天响吧。只要不扰民,谁管你怎么跳呀!”
小队成员抓到一个躲草丛的钓鱼佬。钓鱼佬今天找到一个好鱼窝,钓到兴奋处简直是置生死于度外,让人哭笑不得。
还有两个户外主播,脑补了浓浓的阴谋气息,别人往外跑,他们往里钻。被抓到之后,还振振有辞:“新闻自由,民众有知情权……”
叨逼个不停,还把手机怼到作战小队成员脸上,说:“我们有两百万粉丝,直播观众上万,信不信曝光你的暴·力执法。”
小队队员无语道:“你确定你们还有信号直播?”
两户外主播之前太嗨,以至于没看到直播掉线的提示。不,等等,怎么直播账号还有短视频号自己在清空数据和删号?
四圣兽的做法,也许有点霸道,但正是这种霸道,不知道拯救了多少人。
“找到了。”
控制无人机的蒋清说:“人在桥上。”
军用级高清夜视镜头下,一个女人站在江滨大桥上。
正是之前视频里曾出现的女人,只是此时的她经过一番打理,灰白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简单扎在脑后。她穿着一身藏青碎花过膝长裙。
“……”
张晟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人像对比有结果了。”
沈墨和蒋清齐刷刷扭头看张晟。
后者无辜地摊手,“就这,前后对比,谁会觉得是同一个人。而且之前公共摄像头拍的太模糊了。”
“李美淑,生于1969年2月15日,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记录。家庭成员:丈夫失踪多年,儿子死于交通肇事。八年前因持械伤人未遂入狱三年……不对吧,未遂,一般就拘留吧……哦,袭击对象是当地纳税大户的儿子,懂了。”
张晟简单念了下获得的资料,“不对啊,李美淑和杨家找不到任何联系。”
沈墨之前的猜想再一次得到验证。
“我先过去,和李美淑聊聊。”
沈墨道:“老张,你把李美淑儿子的交通肇事者找出来,挖出他的老底。”
“小菜一碟,交给我。”
张晟说道:“ 不过你不等等吗,很快。”
沈墨道:“我可以等,但李美淑等不了了。”
……
江滨大桥上。
沈墨穿着生化服靠近到李美淑五六米外时,这个坐在栏杆上望着天空的女人,才扭过头。
她瞥了沈墨一眼,说:“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沈墨皱眉。
李美淑摇头,“不知道。但是他说,对不起阿姨,有人很快会上门,他让我离开星城,只要离开星城,他就有办法帮我改头换面开始新的生活。可是……我已经死了,几年前就死了。”
沈墨摘下头盔。
耳机里传来张晟焦急的声音:“沈墨你干什么!”
沈墨没有回答。
李美淑看着沈墨,目光中多了一丝色彩,“我的儿子死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他很乖很乖,很努力念书,说要考上好的大学,拿奖学金,还用勤工俭学的钱买了这条裙子。这是我这辈子第二好的礼物。儿子佯装生气问我,第一好的礼物是什么?我说是你啊,我的宝贝。
可是,我的儿子死了,死于醉驾逃逸。那家人的律师拿着支票,让我出具谅解书,他们说,生活还要继续。
我的世界崩塌了,破碎了,怎么继续?
三年,我儿子的一条命,那个人只需要坐牢三年。
一年后,偶然间,我看到本应该坐牢的他,和朋友在火锅店喝酒划拳。我在那家火锅店当保洁,他完全认不出我。他和朋友说,三年的牢,他一天不用坐,全保外就医。
我拿起刀……只恨当时连他的皮都没划破。
三年,讽刺的是我也被判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