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因为这个世界值得
打开储物栏，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生姜。
常青摸了摸下巴：“这虚命这么平平无奇，看起来真的不像能助我炼神通的东西啊，这东西能拿出来吗？”
“你懂个屁，返璞归真，神物自晦你懂不懂。”统子语气里满是对愚蠢人类的鄙夷。
最后统子又补了一句：“这东西现在不能拿，你要等一段时间才行。”
“具体多久？”
“等到虚命的灵彻底磨灭或者你把它消耗完。”
不再管独自欣赏虚命的统子，常青走出了祈命道与白沐会合。
面对白沐询问的目光，常青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办完了。
白沐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贴了上来：“阿青，这回我帮了你这么多，有什么奖励啊？”
常青宠溺的摸了摸白沐的秀发，说道：“最近三天我都是你的人了！咱们好好在清远城玩玩，等到了军队里咱们可能很久才能见一次，那时候可就没机会玩了。”
“好！我们先去乾元湖看金鱼道，然后再去执岁寺祈福”
由于清远城在修士之外还生活着大量凡人，所以常青和白沐两个凡人在清远城游玩一点都不愁没得玩。
乾元湖里的金鱼道里常青拥着白沐躲避金鱼跃起溅出的湖水。
执岁寺常青与白沐共同参拜眼前的执岁祈福。
青典楼里
傍晚，吻别白沐的常青回到家中瘫在床上不想动弹。
这一天下来常青也是彻底领略了清远城这个灵界最繁华的城市是何风情了。
整体来说玩得很开心，唯一让他不满意的是执岁寺里竟然是在使用发到每人灵脑里的灵子符咒。
真就赛博符咒了呗？
不过好在白沐看起来很喜欢。
就在常青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天不出声的统子忽然开口了：“阿青，你的武意想好了吗？”
这已经不是统子第一次问了，但常青没有立即回答统子，因为他是真的没有思路。
如果说是什么技术性的的难题或者意志上的考验常青还能有点思路，因为它们都有明确的目标。
可是武意不是一个目标，他是寻找目标的过程。
就像每一个小怪兽天生都有毁灭世界的目标，奥特曼有打小怪兽的目标，作者有写够四千字的目标一样，一个武者应该有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目标。
那将是武者最坚韧的锚索，也是他一生的信仰，是他死前的家人影像里都能插进去十好几帧的纯粹。
所以，自古武者最无愧。
常青自然不能草率的选择，不然真选一个守护提瓦特那不就贻笑大方了。
常青看了一会儿屋顶，突然开口道：“统子？”
“我在。”
“你有过什么梦想吗？”
“嗯守护峡谷算不算？”
“也许算吧。”常青没有理会统子的耍宝，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你那天问我有没有什么比较中二的梦想，我没有告诉你，但其实我是有的。”
“是什么？”统子这时也正经起来。
“你了解过我之前的故事吗？”
“没有，在记忆管理模块上我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2021年冀州。
“可是这不是我的问题！是学校的制度太奇怪了！三周放一次假，才能洗一次澡我骂两句怎么了？三周摸到一次手机我还不能玩一会儿了？”十六岁的的常青急得满脸通红地向他面前的常母大喊着。
下一刻一道满是怒火的声音响起：“你要是这么看不上这学校你就别上啊！还在这干什么呢？不让你玩手机是为你好！”
“你就会说这不可能的事”
随着啪的一声巨响，常青的门被狠狠地关上，只留门后的常母怒视着他的门。
“有种你就别出来！”
傍晚，常母走到常青的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敲响了常青的门：“阿青，吃饭了。快出来，有你喜欢的宫保鸡丁。”
门里响起几声杂音，随后门被打开了。
眼前的常青看起来十分憔悴，眼睛微微红肿，头发凌乱不堪，长时间存在的黑眼圈此时都不那么违和了。
常母伸出手心疼的摸了摸常青的头：“快去吃吧，你看看你，怎么搞成这样子了。”
常青鼻头一酸，但没说什么，只是走向了饭桌。
筷子交错间，在碗里的饭马上要见底的时候常青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妈，我我还是想说，学校的制度真的有问题，我觉得合理的制度应该是”
这一次的常母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斥责常青，只是静静地听他把他想说的说完。
抬起头，常母看着眼前坐得笔直，被自己的想法激励的满脸通红的儿子叹了口气：“阿青，其实你说的是对的。”
常青眼中闪着喜悦的火焰：“是吧，我也觉得我说的是对的！”
“但是即便你说的是对的又能如何呢？大家都这样，制度向来如此，你是对的，但你又能改变什么呢？”
“胳膊，拧不过大腿的。”
常母看着眼前愣住的常青又叹了口气，起身开始收拾桌子。
常青抬起头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在张嘴的一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即将吐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笔直的身躯慢慢弯了下去，无力感在这一刻淹没了常青。
常青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
等到常青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常青坐了起来。
轻轻活动了几下僵硬的身体，常青推开窗户翻了出去，脚步轻盈的踩了一下空调外机，落到了高高的屋顶上。
这里的视角开阔异常，从很小的时候常青就经常在晚上翻出来看星星，直到上了高中才因为时间问题停止了这样做。
顺着房顶的曲线，常青慢慢躺了下去。
自幼时起常青已经看过不下百场的星空，但今天的星空却与以往不太一样。
愣愣的看着那亮得刺目仿若和阔别已久的他打招呼的星空，满面憔悴的常青忽然沉静了下去，此时的安静呼吸可闻。
夜风轻缓拂过常青放松下来的身体，一点一点带走他身上的潮湿，在这轻柔中常青闭上了眼睛。
在黑暗中，常青轻声开口：“胳膊拧不过，星河的旋臂总可以了吧”
自此，常青口中不再说起正确。
正明城，断邪号战宫。
“唔，这里就是修仙世界吗？”意识体的常青看着眼前的全息电影有些疑惑。
在系统的信息传输下常青逐渐明白了自己这是在看原身的记忆。
看了一阵，常青忽然停了下来，把全息电影向回放了一段，常青认真看起了那个片段的每一幕。
那是常青进入灵界清远学宫的第一天，那年常青六岁。
清远学宫的七岁，八岁，九岁，随着记忆电影播放的越来越快，常青一直看到原身十六岁毕业的的毕业照上。
一帧帧的看着着照片上那张和自己酷似的脸上清爽的笑容和那发自内心的轻松。
常青无声的笑了起来。
“对的，这都是对的”
常青忽然有点想哭。
常青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那个危险的任务来的时候要选择接受吗？”
“不是因为你怕被认出不是自己吗？”
“不是，虽然把我送到这里的那东西我不认识，但是我可以确定他不会让我就这么领盒饭”
“我没有因为所有准备付之东流而沮丧，但我却会因为我记忆里的一幅幅场景而去为了这个世界去和邪神搏命。”
“不是因为我天生不怕死。”
“是因为这个世界值得我这么做。”
“做了，我无愧。”
常青顿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那来自十七岁清澈的无畏看向窗外的星空道：“在我十七年的人生里结出的果实终于甜了一回，就算是神想让它苦回去，我也敢为这一丝丝的甜味跟祂拼命！”
常青又有些感慨的说道：“或许，我想重新拥有一颗新的果实要在等十七年吧”
统子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那，先恭喜你梦想成真啊。”
统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很不幸，也很幸运，但我想你也许不需要再等十七年”
“你可以永远相信系统的功能多样性。”
“我这里有一个内置的命理推演模块，启动之后将会给你的武意寻找一个明确的方向，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借助这种外物，怕让你产生惰性。但现在，我想你是可以用的。”统子说完开始默数。
“1”
“2”
“3”
常青猛的跳了起来。
常青被惊讶从感慨震了出来：“尊嘟假嘟？”
“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常青愣住了。
常青张开了嘴。
常青笑了！
常青咧开了嘴，在原地狂笑着后空翻，高兴的像是个傻子。
但统子这次没有嘲笑他，只是在心里轻轻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这次，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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