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围攻
被刀子刺穿的感觉不好受,不能只用不好受来形容,那种感觉可以用撕心裂肺来形容。
但我当时发不出声音,因为对方用来刺我的刀上似乎涂了某种东西,被刺中之后,我发不出任何声音,并且身体还感到一阵麻痹。
之后,我被欧哥和老肖架住抬下图书馆,当时的图书馆没有几个人,这也是为何之前那么大的动静也无人过来看热闹,把我带下楼的期间,那个刺了我的女人走到前面,这也让我看清楚她的真容。
她的服饰和打扮,居然有苗疆那边的风格。
到了楼下,我被他们提着拖到附近的停车场,然后被丢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里,面包车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的模样我认得,是那晚袭击我的老外。
我听见刺伤我的女人跟他对话,期间分别得知两人的名字,男人叫马克,女人叫恩娜。
恩娜告诉马克,人她已经抓到了,这里的人指的是我,叫他马上打电话给周震山。
周震山就是周叔叔。
马克没有立即照做,他觉得他们不该正面接触周震山,周震山跟周甚元是不一样的,那老家伙精明得像只狐狸,除了他女儿外,就没有其他弱点,他不认为用我就可以要挟到周震山。
恩娜叫马克开车离开市区,她有她的方法从周震山那里要回她的东西。
之后,我被这群可疑的人,带着离开斯德哥尔摩市区,转移到郊区外的一座原始森林里。
车停下后,恩娜叫欧哥和老肖把我搬起来丢下车,两人居然都乖乖照做,把我抬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恩娜紧跟着下了车,我问她究竟想干什么,恩娜却一上来就给我一脚,跟着拿起刀子在我的肩膀上又扎了一次,然后恶狠狠地瞪着我道:“所有事情都怪你,都是你的错,害林斌落到周震山的手上!”
我表示不知道她讲的林斌是何人,恩娜当即给我一巴掌,告诉我,林斌是她的男人,是我害他现在被周震山囚禁。
说完,恩娜对我拳打脚踢,并且用高跟鞋的跟恶毒地碾压我的肩膀的刀伤,我努力咬紧牙关,抵抗着不断袭来的剧痛,但伤口的血却不断往外渗出,身体逐渐感到寒冷。
把我折磨一遍后,恩娜一脚把我踹到树下,从我兜里摸出手机,揪住我的手指将其解锁,然后翻出周怡的电话打了过去。
没多久,电话就通了,周怡接听了电话,向这边“喂”了一声,恩娜马上向对面发起一句“好久不见”的问候。
周怡听到恩娜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愣了很久,十秒后才反应过来,她愤怒地朝恩娜吼,问她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恩娜得意地告诉周怡,我的生死现在由她决定,如果不希望看到我的一块块尸体,就把林斌给放了,并且把她要的东西交出来。
周怡叫恩娜不要乱来,她告诉恩娜,我和他们之间的纷争无关,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恩娜冷笑地回周怡,这由不得周怡决定,生杀大权掌握在她手里,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她不能保证不会伤害我,只会根据周怡和周震山的诚意,决定给我留几块完整的身体。
说完,恩娜转身又踢了我一脚,然后哈哈大笑,跟个癫狂的疯子。
电话那头的周怡沉默了许久,似乎犹豫,五分钟后才再次发出声音,她要求恩娜绝对不能伤害我,否则,她就不会把林斌放回去。
恩娜嘲笑周怡没资格跟她讨价还价,她点开视频,让周怡看到我当前的样子,然后拿着刀子抵在我的左眼前,告诉周怡,她接下来将会把我的左眼割下来。
周怡叫恩娜不要这样做,但恩娜却咧嘴阴笑,跟着举起刀子,刺向我的左眼。
说真的,我当时很慌,不知道为何,听到对方要割我眼睛的时候,我感到一阵恐慌,这种恐慌不是害怕的恐慌,而是一种愤怒的恐慌。
那股愤怒导致我咬牙摆动身体躲开,千钧一发,我的眼睛保住了,但也不完全幸运,我眼皮的一角被轻微地划了一刀。
看到我避开了,电话那边的周怡松了一口气,但这边的恩娜却气急败坏,她恶狠狠地瞪着我,怪责我竟敢躲开。
这种情况,不躲的是傻子!
恩娜可不管这些常识,她要的,是我的不幸,而不是我的敏捷反应,于是拿着刀子再次向我刺了过来。
可她刚迈靠近我一步,她突然捂着自己的左眼惨叫,只见她左边的眼眶里不断渗出血水,把她的半张脸染红。
老肖,欧哥和马克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电话那边的周怡也吓坏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可我没心思怜香惜玉,而且这个女人也不是我的菜,我用力挣断捆手的绳索。
老肖和欧哥见状,马上把注意力转向我,朝我奔跑扑来。
欧哥跑得很快,将我拦腰抱住想将我扑倒地上,可他太小瞧我,他抱住我的瞬间,我借力将他甩飞出去,然后一拳打他左脸上,把他打晕过去。
打晕欧哥后,我却挨了老肖飞踢过来的一脚,尽管用手肘挡住,但那力道还是让我退后几步,稳住下盘后,我注意到老肖的模样不对劲,他突然变成武术高手,动作招式在我面前耍了一遍。
我猜他是请神打了。
之后,老肖对我发起迅猛的攻击,尽管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但我也找不到破招的办法,跟他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被千万条蛇撕咬一般。
我赶紧一脚蹬开老肖,退到一边去捂住胸口,无意间看到恩娜手捂着眼睛站在我的左侧,举着一个铃铛,不停地摇晃。
铃声每响一下,我的胸口就产生撕裂般的剧痛,让我痛苦不已。
因为疼痛分神,我遭到老肖偷袭,他一拳打中我肩膀上的伤口,而与此同时,马克从我身后冒出,抡来一根木棍,对着我的头部一棍打下,那一刻,仿佛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一棍过去后,他接着又是一棍,对着我的头捶了足足四五棍。
最后一棍还是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一般来说,被对着头打了这么多棍,人早就死了,但我却没有,不仅没有死,还激起我心底的怒火。
当马克再次一棍扫过来时,我用手接住棍子,用力一击劈断木棍,反手一拳重击在马克的喉咙上。
一拳之后,我抓住马克的胳膊,将他的两条胳膊都卸了,并且踹断他的双腿,掐住他的喉咙,一拳一拳地殴打他的胸膛,把他胸口的所有肋骨全数打断。
欧哥醒来看到这一幕急忙来阻止我,我把马克砸他脸上,一拳过去,再次把他殴晕。
恩娜眼看失去两名同伴而愤怒,用力摇晃铃铛并咒我去死。
可话语刚落,恩娜突然捂住胸口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跟着是吐血抽搐,哀嚎尖叫,随后数百条毒虫从她眼睛,鼻孔,耳朵和嘴里钻出,还有一些钻破她的皮肤爬了出来,密密麻麻,相当恐怖。
而我这边,只感觉一阵恶心,跟着从嘴里吐出一条一尺长的黑虫,那条黑虫出来后蠕动身躯飞快而逃,可没逃多远,就突然烧了起来,化作一条焦炭。
黑虫死后,恩娜那边的小虫也通通死亡,跟黑虫一样,自焚而亡。
我还没来得及震惊和思考这是怎么回事,请了神打的老肖就向我袭来,但我不像之前,直接出狠手一掌打飞老肖,顺带把他身体里的东西打了出来。
老肖吐了一大口血,便晕了过去。
我扶着流血的肩膀朝浑身是血的恩娜走去,恩娜见我过去,突然尖叫着叫我不要靠近她,她惊恐喝问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这样都死不掉,还让她的蛊虫反噬。
不说她,我自己也很疑惑,虽说我会解蛊,但像刚才那样的蛊,解起来很费时费力费神,而且那根本不是我解开的,反倒像蛊虫自己想要逃出来。
可我当前没有闲情想这些,我走到恩娜面前,掐住恩娜的喉咙把她提了起来,拿起她之前刺伤我的刀刺在她的肩膀上,使劲碾压,听着恩娜哀嚎惨叫。
恩娜疼得叫我住手,可却我甩手将她砸到身旁的树上,对着她的腹部猛烈殴打十来拳,打到她吐血才罢手,然后把她举起来,重重砸地上。
后来我听说,我当时这一摔,直接把她的肩胛骨给摔裂了。
但我那时不知情,因为愤怒又补上一脚,令其伤势加重,损伤蔓延到脊椎,差点至其瘫痪。
大概还有一丝理性,我没有下死手,把他们重伤后,我选择停手,我去捡起手机,向周怡求救。
可是,那天的时运貌似不在我这边,就在我刚捡起手机,一声枪响在我身后响起,我另一边肩膀被子弹击穿。
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传遍我的每一寸神经,痛得我浑身没劲,要不是求生的意志过于强烈,迫使我驱动残破的身躯滚到大树后面,接下来的一枪就得要了我的命。
我的身后不断地响起枪声,但都被身后的大树挡下,这棵树有好些年头,树干粗壮,正好替我承受了伤害。
可这也抵抗不了多久,对方的脚步声正朝我一点一点的逼近,我在那一刻紧张得要死,同时双手因为失血的缘故冷得开始发抖。
我从口袋里摸出三颗香丸点燃丢了出去,让浓郁的白烟在周围形成一层掩护。
趁对面视线被挡住停止开枪,我立即夺命而逃,可我刚跑出去没多远,我再次被子弹打中,也不能说是被打中,而是擦到了后背,但也足够痛的。
对面又连续开出几枪,我忍痛爬起来狂奔,我也搞不懂自己当时为何还能站起来,大概是刀上的麻药,缓解了部分痛觉带来的影响,不然换作其他人,早就痛得动弹不得了。
不过就算跑,我也跑不了多远,我的身体失血快到极限了,才跑几步,我就跌倒,无意间瞥到朝我开枪的人已经从白烟中走出来,我赶紧掏出一枚烟雾球砸了过去。
对面一枪将烟雾球打碎。
她是个神枪手,枪法很准。
只可惜,她并不知道我的意图,烟雾球里封存的不是火药,而是我特调的一种药粉,当这种药粉散落在空气中时,只要摇响风铃幡,方圆五公里以内的灵体就会被吸引过来。
而这片区域是原始森林,鬼魂的数量不少,顷刻间阴风四起,四面八方涌来一团团来势汹汹的黑烟,鬼哭狼嚎地把开枪打我的女人围住,女人对着那些烟雾开枪,但没有任何作用,她意识到情况不对,马上从身上掏护身符,可我没给她反击的机会,迅速用点火器点燃风铃幡上的符咒,原本只是环绕四周吓人的鬼魂突然发起疯来攻向女人,把女人浑身上下跟木乃伊一样缠绕包裹,将她四肢张开提到半空中。
她使劲挣扎,但无济于事,我烧掉的符咒是用来限制灵体不得伤人的,但符咒被烧了,她恐怕凶多吉少。
那时的我顾不上别人的安危,也不在乎一个要杀我的人的安危,只管咬牙忍痛地拖着乏力的身躯离开现场。
但我出走每到十步,一道腿风从我耳后方刮来,重击我的头部,把我重重地踢倒在地上。
随后一个肘击砸我肩上,接着是一脚蹬中我的侧肋,将我踹飞出去五米远。
那人奔上来乘胜追击,一脚朝我头部踹来,翻了个滚躲开,并瞄准时机冲对面的腿关节就是一脚重击,把他踹得跪下,起身将一记甩脸的鞭腿回礼献还给他。
然而灾难总是没完没了了,我刚把面前的家伙踢开,我身后又遭到偷袭被人砍了一剑,我蹲在地上回头,只见一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很愤怒向我冲来,我扑倒一边躲开,之前那个摆泰拳架子的男人一个回马枪杀回,一拳把我打倒。
黑色大衣男人马上冲来一剑刺向我,我慌忙抓起一把沙子甩其脸上,他却好像知道我的动作一样提前躲开。
我肯定那不是反应敏捷的表现,而是提前预知到我的行动一样,而之后的情况也印证这点,当我要起身逃跑时,他立即叫那个打泰拳的拦住我逃跑的去路,跟着捡起一旁的手枪,朝我开了一枪。
我想躲开,但他预料到我要躲的位置,直接朝那个方向开枪,要不是因为我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直接原地跪了,那一枪便真的要了我的命。
一枪扑空,黑色大衣男子怒啧一声,迅速调整枪口打算开第二枪时,却被一个喊“住手”的声音给喝止。
尽管那时候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我的耳朵早已记住那个声音,我挣扎着向前爬去,撑开半边眼,努力看向前方。
只见森林黑暗的深处走过来一名穿着黑色衣裙的女子,尽管戴着厚厚的面纱,但她的气息和面纱后面的那一头银发,已经告诉我她的身份——安妮莱斯。
我朝她伸出了手,她却没有向我这边过来,而是站在远处愤怒地质问黑大衣男子,为何不按照指示行事。
黑衣男子指着之前被我引鬼上身目前还昏迷的同伴说:“他伤了我的塔丽娜,我要他付出代价!”
说完,再次举枪指向我。
安妮莱斯迅疾地跑过去一脚踢飞他的枪,顺带抢过他手里的剑抵在他的喉咙上并命令道:“放他走,且不许伤害他,不然,我们的合作就此作罢!”
“你以为就凭你可以威胁到我吗?告诉你,能决定一切的是我们的老大,不是你!”
“你们老大如果还想实现他那所谓的宏图伟业,他目前还是得听我的!难道,你们想让你们老大一直以来的努力前功尽弃吗?”
兴许是最后一句话发挥了作用,黑色大衣男子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气,叫安妮莱斯把我领走,不过在那之前,先解开塔丽娜身上的术。
安妮莱斯拿出金属片敲了三下,塔丽娜身体里的鬼魂全都跑了出来,她告诉黑衣服男子,这样一来,算是一命换一命了。
讲完后,安妮莱斯向我走来,把我搀扶起来,从我衣兜里拿出几枚烟雾球点燃丢下,把我拎起来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