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风旭阳暗中追查,万旭飞传书请人
制住风旭阳,万旭飞继续登天梯,喊礼的继续喊礼,捧剑的接着捧剑,没人理躺在地上的风旭阳。
直到礼队过尽,才有几个与风旭阳相好的师兄弟赶过去扶起他,一通瞎捣鼓解开受制的穴道。
“万旭飞一定有问题。”风旭阳刚获得自由立刻冒出一句。
“风师兄算了,他现在已是掌门位高权重,我们拿他没办法。”
“是啊,风师兄,胳膊拧不过大腿,你斗不过他。”
“风师兄,算了吧!他现在已是掌门,再与他为难就是犯上,吃不了兜着走。”
几人一起劝风旭阳息事宁人。
“这事不能算,风某不能让一个恶人做华山掌门。”风旭阳目光坚定,他认定的事不达目的宁死也不退步。
“风师兄,你斗不过他。”
“是,斗不过他。”
“放手吧!风师兄。”
几人苦劝,他们也是为风旭阳好,不希望他招来杀身之祸。
风旭阳不忍拂几人之意,假意应下,心头却已打定主意不查出真相,誓不罢休……
华山大殿,万旭飞已迈入门槛,紧随他身后的捧剑弟子、托信物弟子也紧随其后进入。
孙师伯、郝师叔、李师叔、易师叔见他进门,主动迎上,行至他身前三尺,齐施一礼道:“请掌门人登位。”
说完齐侧身让开一条路给万旭飞通行,随万旭飞进门的捧剑弟子也侧身让到两侧,排在四老身后,只有三个捧信物弟子随其身后。
行至一铺飞鹰红毯木台前,万旭飞迈步踏上转身面向大门,三个托信物弟子在离他三尺处面向他站定。
孙师伯上前面向大门与万旭飞并排而立,掌门人万旭飞立于台上,他立于台下,双手垂膝,神色肃穆,朗声喊道:“吉时已至,掌门人继任大典正式开始,喊礼官喊礼。”
“有请玉女堂、云台堂、朝阳堂长老为新任掌门授剑、授印、授扳指。”孙师伯话音刚落,喊礼弟子朗声喊道。
朝阳堂郝师叔站到托印弟子身边;玉女堂李师叔站到托剑弟子身边;云台堂易师叔站到托扳指弟子身边。
三人站好,喊礼弟子又朗声喊道:“有请云台堂易长老授扳指。”
易师叔挽起袍袖,一脸肃穆,双手从盘里取出扳指,上前一步与万旭飞对面而立,作揖为礼道:“请掌门人接扳指。”
“谢易长老。”万旭飞半躬身回礼,双手接过扳指套在大拇指上。
“扳指在手,天下我有。愿万掌门鸿福齐天,领袖华山光耀门派。”
喊礼弟子刚喊完,在场弟子齐声呐喊以壮声势。
“有请云台堂李长老授佩剑。”授毕扳指再授佩剑。
李师叔先整整衣冠,再双手从盘里捧起佩剑,踏前一步面向万旭飞朗声喊道:“掌门人请接剑。”双手恭敬递上。
“谢李长老授剑。”万旭飞恭敬接过挂在腰间玉带上。
“长剑在手,护华山万古千秋。”
喊礼弟子领头,众人齐喊。
授剑毕,接着授印。
喊礼弟子刚喊完授印,郝师叔已双手捧起掌门大印,作揖施礼递上,万旭飞回礼接过。
又听喊礼弟子领头,众人齐喊:“掌门印绶握在手,华山事业照千秋。”
喊毕,喊礼弟子又喊道:“掌门人转身。”
万旭飞依言手捧大印转身。
“齐下跪。”
喊礼弟子刚喊完,殿中所有人全部面向正殿中央的泥塑跪下,只有喊礼弟子一人站立。
“答谢祖师,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礼毕。”
众人磕完三个头,纷纷站起。
“与掌门见礼。”待万旭飞转过身面向众人,喊礼弟子喊道。
孙师伯当先出列,面向万旭飞鞠一躬,自右侧转出。
接下来是李师叔、郝师叔、易师叔,然后从左至右,所有殿中弟子与万旭飞互鞠躬见礼。
礼毕已是午牌时分,遂排宴庆祝,从日中饮到日落,一个个喝得面飞红霞,走路打闪才散席自回。
万旭飞荣升掌门,从旧有住处搬进掌门居室。
入内一看,确与普通居室大不相同,不但面积大而且装饰华贵。
居室是连通的三间,中间是待客厅,占地最大窗明几亮,布置得十分奢华。
左边一间是卧室,罗帏罩大床,妆奁窗前放,壁柜连顶,尽是红木所造。
右边一间是书房,进门正对是一大书架,上面摆满经史子集等书;与门同侧是一茶架,架上摆满茶叶和茶具。
中墙下摆一张书桌,一张靠倚,桌上一个青铜香炉正燃着香,青烟袅袅。
此香既能提神,又能驱蚊赶蝇,点上它边品茶,边看书最是惬意。
“掌门过的日子果然不一般,难怪华山派所有人都想做掌门。”
搬到新居的万旭飞参观完房间布局不由暗赞。
赞完立刻就想体会一下掌门人的惬意日子,传来沏茶的小厮给他沏一壶新茶。
在小厮沏茶的时候,他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孙子兵法》坐到桌后轻翻慢看。
“掌门人,茶已沏好。小人是侍候在侧,还是就此退下?”沏好茶的小厮把茶放到万旭飞面前问道。
“还有别的乐子吗?”万旭飞放下书瞅一眼小厮问道。
“禀长门人,除此之外,再无乐子可寻。”
“就没养些女奴给本座捶背捏足?”万旭飞刚登高位便思女色,捶背捏足是假,想让她们陪床倒是真。
“以前听说有过,自岳掌门继位后,便把所有女奴遣散,现在是没有了。”
“你吩咐下去,让人尽快去把此事办好,本座公务繁忙,身体疲累苦不堪言,没个人捏足捶背怎成?”
“是是!小人这就去办。”
小厮边说边退,退出门外才转身离开。
只有清茶,没有红袖添香,万旭飞再无看书的兴致,呷一口茶细细回味白天的继任大典。
回忆到登天梯时风旭阳捣乱,从他话中听出他知道一些自己干的龌龊事,留着是个威胁,想找个机会除去永绝后患。
一想到自己现在是华山掌门,风旭阳是华山弟子,亲自动手于心不忍,假手他人也有所不愿,迟迟下不定决心。
反复权衡:
“本座是华山掌门,有保护华山弟子的义务,再说那两个黑衣人与他们的尊上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明里是帮本座争掌门之位,暗里只怕有不轨图谋。”
“只可惜本座眼下受制于极乐丹,不得不帮他们做事,一旦找到极乐丹解药,就该与他们两断不让华山蒙羞。”
万旭飞登上掌门之位,自认已不需假手黑衣人帮自己争利,便生异心不愿再与黑衣人合作。
“本座既已决定与那几个人撇清关系,何苦再害本门弟子性命?只要风师兄不再追查,不与我为敌,便留他一命又何妨?”
“要让他不与我为敌该怎么做?是威逼,还是利诱?”
“风师兄性格刚直威逼只怕行不通,看来只能利诱……”
他正沉思之时,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是有人潜到他房外暗中监视,不由暗想:“是谁在监视我?莫非是风师兄?”
想到此,掌灯笼返回卧室,吹灭蜡烛躺床上假睡,过约一盏茶时间故意打假鼾。
门外的人听到房内鼾声大作,胆气立壮,摸到卧室墙根下偷听。
他来此偷听是撞大运,赌万旭日飞睡着说梦话,不小心说漏所干龌龊事。
查得实证再找机会约四长老到场,突然发难打万旭飞一个措手不及,没有准备的万旭飞突遇此事,多半应付不来会露马脚。
他想法不错,却不知自己早已暴露,万旭飞早已等着他上钩。
他刚到墙根下便听屋内传来万旭飞断断续续的梦呓声:“风……风……风师兄,实……实话告诉你,岳……岳……岳师兄……”
说到关键处那梦呓声突然转低,听墙根的人听不清楚,遂把耳朵贴墙上竖直了听。
正听得专注时,忽觉脖子上一凉,一把冰冷的剑已架在脖子上,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风师兄,夜里不睡来听本座墙根,你倒是闲得很。”
天黑,说话之人看不清容颜全凭猜测。
“万旭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风旭阳一日不死,便要揭露你的阴谋。”听墙根的还真是风旭阳。
“风师兄与本座分属同门,本座怎会杀你,入内看茶,本座有要事与你相商。”万旭飞收回剑请风旭阳入内饮茶。
“你少假腥腥,风某与你无话可说。”风旭阳并不领情。
“风师兄,火气不要太大,入内再谈。”万旭飞客客气气再次相邀。
“哼!风某倒要看看你玩什么幺蛾子。”风旭阳拂袖先走,当先跨过门槛进入客厅。
万旭飞随后跟进,燃上蜡烛,亲自沏一壶好茶给风旭阳掺上一杯,含笑道:“风师兄,请用茶。”
“有事说事,少献殷勤。”风旭阳并不领情。
“风师兄可知华山新掌门继任,前任长老辅佐三年便会退隐?”
“此是华山门规,派中之人无不知晓,风某自也不例外。”
“岳师兄叛出华山,孙师兄命殒仇天赐之手,华山二代弟子中青年才俊,唯本座与师兄耳,难道师兄不想谋一个长老之位?”
万旭飞给风旭阳画一个饼,以利相诱。
听说自己有机会出任华山长老,风旭阳剑眉上挑,颇为心动。
随即想到万旭飞会拿此做交易,让他不再追查其所作的恶,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华山新任长老,风某自是愿做,但要风某出卖良心办不到,你今天要嘛杀风某灭口,要嘛就等着风某查出真相揭露你的丑陋。”
风旭阳没能阻止万旭飞上位,现在为清华山门户,已顾不上华山声誉。
一时声誉沦丧的危害,比让一个小人、恶人领袖华山的危害要小。
“本座行得正,坐得直,为什么要杀师兄,如果师兄不愿出任长老,请自便。”万旭飞剑眉微挑,心头甚是不快,但还是含笑送客。
“啍!走着瞧。”风旭阳打翻茶杯,拂袖而去。
目送风旭阳出门,看他没入黑暗中,茶盏工天之前还满脸堆欢的万旭飞面现忧色,轻叹一口气,悠悠道:“风师兄,你既不肯与本座同舟共济,为了本座的大业,只能牺牲你了。”
叹罢写好字条,吹灭蜡烛,出门摸黑走向后山,钻进一个山洞,打燃火折子点燃事先准备好的火炬进入洞中,找到鸽笼取出一只信鸽,把纸条装进鸽腿上的小竹筒,放飞信鸽……
“咕咕!咕咕!”尾随仇恕一行北上的两个黑衣人忽闻信鸽叫声,其中一人吹一声尖而长的口哨。
那信鸽闻哨声飞来歇在他臂上,黑衣人从竹筒中取出纸条一看,对另一人说道:“霄哥,万旭飞遇到麻烦向我们求助。”
“风,我们离华山还有千里之遥,尊上又让我们跟着仇恕,如何分身去帮他?”
“霄哥,万旭飞是尊上手中一枚很重要的棋子,他要有失会打乱尊人全盘计划,到时尊上必定怪罪,你我可吃罪不起。”
“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传书尊上,请他定夺。”
“也只能如此。”
二人商议已定,风立刻写张字条,打开背在背上的鸽笼,取出另一只信鸽,把字条装进竹筒放飞。
第二天傍晚他们放飞的信鸽便即飞回,带来尊上的指令,让他们分出一人即刻赶往华山助万旭飞一臂,留一人继续跟着仇恕一行。
二人一商量,风留下继续跟住仇恕,霄哥赶往华山去帮万旭飞。
本来万旭飞请他们去是帮忙杀人,风嗜杀更想去干,但霄哥认为自己不及风机灵,跟住仇恕一行又是重中之重,不容有失,留下机灵的风跟踪更保险。
风也认为他所言有理,强忍心头嗜血的冲动,同意留下,让霄哥去华山。
华山镇繁华如昨,镇东的一间小饭店大堂正中的八仙桌上一个头戴黑纱遮面斗笠,身穿黑衣的大汉对门而坐。
跑堂的小二见他一身黑,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料非善类,不敢招惹,小心翼翼走近忐忑道:“客官,吃饭还是打尖。”
“好酒好菜拿上来,老子边饮酒吃菜边等人。”黑衣人沉声说道。
“是是是!”小二连应三个是,又问道:“客官吃什么菜?饮什么酒?”